“顾宁萱,你在别扭什么?”季君昊的低沉的声音在顾宁萱的耳边想起,说话间带出的气息喷在她的脖子上,顾宁萱的耳朵抖了抖,一抹粉色爬上了她的耳尖,
季君昊清楚地看着坐在自己前面女人耳朵红了起来,他的眼里像是爆发出光亮,有种咬着晶莹耳垂的冲动,季君昊移开了目光,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淡淡说道,声音有些暗哑,“你是在生气我没有救你?”
顾宁萱没有说话,说实话,她觉得自己最近变得有些任性了,她和季君昊就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而她的情绪却有点失控了,即便是季君昊冷漠以对见死不救也没有什么不对的,自己在委屈什么,所以说人是靠不住的,就只有自己努力进化成终极女汉纸,欧耶。
转过头来对季君昊一笑,淡漠地说道:“季总,我并没有在别扭什么。”
看着顾宁萱的笑容,季君昊的眉头却皱起来了,眼神紧紧地盯着顾宁萱,随即脸色一下变得深沉起来。
面对季君昊的黑脸,顾宁萱坦然一笑,这样不用照顾别人的心情真是太爽了,顾宁萱的心里像是放下了什么,从季君昊有意无意的暧昧中清醒过来了,也许她是季君昊带回家的女人,也许她得季夫人的喜爱,但是季君昊喜欢的是男人,即便是季君昊喜欢的不是男人,她的身份地位都注定和季君昊不可能的。
想通的顾宁萱突然觉得心情一松,虽然心里有些心酸失落,但是有些东西不是自己,惦记是没有用的。
季君昊拉住缰绳,骏马嘶鸣了一声,夺过顾宁萱怀中的老鼠,那只老鼠像是被吓着了,挥舞着爪子,眼睛凶红一片,看到季君昊冷冷地看着自己,爪子一缩,无比乖巧,湿漉漉的眼睛看向顾宁萱。
顾宁萱很是惊讶,这只老鼠这么聪明呀,看到季君昊提着它脖子上的皮毛,抢过老鼠说道:“季总这是在做什么?”什么人嘛?当真让你动手的时候不动手,现在都没有危险了,把耗子捏在自己的手里算是怎么回事。
雪白的耗子窝在顾宁萱的怀里,看着季君昊的眼神中带着惊惧,季君昊淡淡地看了那耗子一眼,老鼠身体抖了一下,将头窝在顾宁萱的怀里,露出了圆滚滚的屁股。
“这只老鼠并没有什么危险,我不动手是因为这只老鼠她就不伤人。”季君昊淡淡地说道,声音低沉在顾宁萱的耳边响起,“如果说你是因为这件事生我的气大可不必。”
“……”所以呢,顾宁萱不明所以地看着季君昊,这是在解释吗?
“其实这只小耗子跟着你也好,它一直都在吃着山洞里的玉石。”季君昊说道。
吃石头?顾宁萱看着只露了一个屁股的老鼠,好奇葩的生物呀,变异得这么厉害,她到哪里去给这个小家伙找那么多玉石呀,真是一个祖宗,顾宁萱迫切地想把这个东西仍的远远的,然后自己老也不到这个地方来了。
“不要想着把它扔了。”季君昊说道。
顾宁萱肩膀一挎,这算什么事呀,难道自己以后上班也要带着这个东西吗?
骏马慢慢跑着,马蹄发出哒哒的声音,两边的景色都在往后退,突然骏马嘶鸣了一声,高高抬起头颅,顾宁萱一愣,下意识抱紧了怀中的小耗子,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周围的景色急速旋转,紧接着压在一具火热的身体上面,耳边听到一声闷哼声。
顾宁萱一惊看着自己身下,只见季君昊皱着眉头,脸上溢出痛苦的神色,顾宁萱赶紧他的怀里爬起来,将季君昊扶了起来,季君昊剧烈地咳嗽了一声,顾宁萱扶着他的后背,感觉湿漉漉的,带着温热的气息,一看居然是鲜血,而地上一些尖锐的石头像是被点上了红墨水。
“季总,你怎么了,你后背流血了。”顾宁萱一急,撩起他的衣服,一看,后背上皮肉还带着细碎的石屑,鲜血从这些石屑中往外流,背后看起来泥泞一片。
“我的脚扭了,你扶着我。”季君昊的声音低沉,带着痛意,眉头紧紧地皱起,“把我扶到前面去看看。
顾宁萱有些吃力地扶着季君昊,季君昊制住了摇着头发狂的马匹,顾宁萱看着马蹄上居然流出了鲜血,而季君昊也看到了,脸色深沉,马蹄已经受伤了,眼神在周围扫视着,突然眼神一凝,发现地上居然摆了一排粗壮的大头钉,显然他们的运气不是很好。
顾宁萱也看到了地上的铁钉,对季君昊说道:“季总,你能控制住马吗?我来拔铁钉。”只有将铁钉拔出来,才能回去,从这里到草原部落即便是骑马也要两个小时,走回去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而且草原的晚上特别寒冷,如果不回去只怕会冻死,虽然铁钉是人为事件,还是要回到帐篷去,那里还有车,行动起来更加方便。
“你行吗?”季君昊惊诧地说道,后背的鲜血正滴滴答答地滴到地上,开出朵朵的血花,顾宁萱心里一急,“赶紧的,季总,你的伤口拖久了要感染的。”说到底季君昊也是为了她才受伤。
季君昊紧紧地拽住缰绳,顾宁萱蹲下身,顿时一股马匹上尿骚的味道铺面而来,使劲抬起马匹受伤的脚,只见铁钉已经贯穿了马蹄,鲜血顺着铁钉往下流,骏马有些不安地打着响鼻,后蹄子无意识地刨动着。
顾宁萱深深吸了一口气,将钉子使劲往外拔,马匹凄厉的嘶吼起来,可是铁钉就是拔不出来,而顾宁萱的脸上因为使劲已经是绯红一片了,连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
小耗子四肢刨动着,从衣领里冒出来,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现在的情况,然后重新缩到了衣服里面。
顾宁萱心里发急,憋着一口气,使劲拔着蹄子上的铁钉,突然感觉从小肚子的地方冒出一股极大的暖流,全身像是一下注满了力量,顾宁萱都感觉能举起一辆大卡车,趁热打铁,一鼓作气,顾宁萱一使劲将铁钉拔了出来,鲜血溅了她一脸,糊住了她的视线,耳边只听到马匹凄厉的嘶吼,带着极大的痛楚。
擦掉脸上鲜腻的鲜血,站起身来,对季君昊说道:“季总,我们快点回草原吧。”
季君昊脸色严肃地点点头,看着糊了一脸血的顾宁萱,只能看到她像幽井的眼睛,泛着水灵灵的波光,心里似乎有什么生根发芽,瞬间长成了参天大树。
季君昊忍着后背的痛楚,一跃上了马背,然后把顾宁萱拉上了马背,马匹因为受伤跑得非常的慢,鼻孔里呼出急促的声音,顾宁萱心里有些着急,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回草原。
骏马跑过的地方都留下了鲜艳的红色,顾宁萱心里一惊,一摸怀里,松了一口气,这只耗子没事,紧接着心里有些失望,她还以为老鼠走了不再跟着她了呢,显然这只老鼠是打算在她的身上安窝了,幸亏这只耗子不像其他耗子那么臭,不然顾宁萱老早就巴塔仍的远远的,说实话,顾宁萱还是有些惧怕这只耗子,它的出现太不平常了。
把耗子从怀里摸出来,发现它正闭着眼睛睡觉,顾宁萱心里好笑,真是一个不知愁的东西,又将它揣到了怀里。
远处的马蹄声似隐似现,顾宁萱屏住了呼吸,听到马蹄声越来越清晰,兴奋地说道:“季总,那边有人过来了。”
季君昊只是嗯了一声,远处扬起的尘土挡住了视线,跑到近处,顾宁萱才看到是巴雅尔和塔娜,后面还跟着几个草原的壮汉。
巴雅尔看到季君昊和顾宁萱,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和惊慌,然后黑红的脸上扬起笑容说道:“季总,我看你们到现在还没回来,我以为出了什么事,就带人过来看看,不知道是不是天山的美景让你们流连忘返呢。”
“巴雅尔大叔,我们的马匹受伤了,能不能让匹马出来。”顾宁萱将这匹马的腿都在发抖了,随时都要倒下去了,顾宁萱赶紧下了马,朝巴雅尔说道。
巴雅尔的脸上满是惊讶,一翻身下了马,走到受伤的马匹旁一看,“这是怎么了。”
顾宁萱刚想说话被季君昊打断了,“无事,就是马蹄踢到了石头,受了伤。”
巴雅尔哈哈一笑,“没事。”说着把自己的马匹让给了季君昊。
“季总,你怎么了,你的背受伤了吗?”塔娜的声音尖锐的说道,语气里满是着急,“阿爸,快点回去呀,季总受伤了。”
顾宁萱眨眨眼,看着一下虚弱无比的季君昊说道:“季总,你没事吧,伤口很严重吗?”
季君昊握住顾宁萱的手,手指在手心里的轻轻地划着,顾宁萱只感觉手上酥酥麻麻的,也不知道季君昊写的是什么,但也闭上了嘴巴没有开口说话了。
看着沉默无声的顾宁萱,季君昊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脸色却因为失血无比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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