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我们没有祭奠作业区海神的缘故吧,仿佛是触怒了神威!开捕第三天,飓风袭击了我们所在的海区。因为渔捞长的负伤,我不得不临时替换他的职务。那些水手也心有余悸,基于他们好多水手是临时渔村或者从印度尼西亚,菲律宾,或者越南招聘过来的,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有着这样的心态很正常。试问,世人有谁不怕死呢?也就从那时起,我每每梦到海锚的链条声,就会被给吓醒。 抛完海网,我把保险绳固定起来。可,一个人拿着那沉重的铁保险,干活确实有点艰难。副手在我的右边,记得那天是右舷吃风。浪高一时达到9米,狂风暴雨。在多次提醒副手工作时不能戴雨衣帽子后,我终于锁住了保险绳扣子。也就那么地一会,碗口粗的保险绳竟然经不起风浪的折腾,‘嗖’地飞了出去……主缆绳随着保险绳的断裂而反弹过去。在我的视线内,副手的腿就如塑料受到巨力撞击般地折了下去。不假思索,提起副手那瘦弱的身子,我从船头甲板平台滑了下来。以防主缆绳第二次对他的伤害……把副手安置在餐桌后,疯狂地掀掉我宿舍的所有床板,对他的腿进行了捆绑定型。船长也命令起掉海网,一边用传真汇报公司,一边向阿根廷禁区靠近,船速为1.2、1.3节。 开捕才三天,重伤2位同事。更令人心寒的是,我们冒着9米的浪区好不容易接近经济线,而公司来传真下了命令:必须自救!自救意味着什么,我很清楚。自救就是,那2个可怜的重伤的同事得在船上至少躺7个月以上,由公司派来的运输船带回。我真不知道他们的伤能不能捱到那天!船上带的药物本就有限的,他们只能是靠那么点消炎药和吗啡来抵挡疼痛。副手哭了,并痛骂着公司领导的无情……那刻,我最安静。我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只想一支接一支地抽烟。我从没有劝人的习惯,也没那本事。我任凭他发疯般地骂完这个又骂那个!等他骂累了,帮他点燃了香烟……这就是命,远洋海员的命。能去怪谁呢?死亡,对于我们来说,在解开码头缆绳的那瞬间起,就已经时刻伴随着了的。倒是渔捞长很想得开,毕竟是多年的老船员了。喝着流质食物,也不忘时不时地用酒精麻醉下自己。来回于他们之间,我突觉一阵疲惫,来自内心深处…… (未完待续)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