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緤笑道:“这些只不过是我大赵即将退伍的军人,并非是那三千精锐,真正的三千精锐还在军营里整装待发呢,老夫此来,就是怕两国贵使产生误会,以为我大赵是出尔反尔不讲信用的国家。”
水渊和公孙鞅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公孙鞅狐疑的问道:“上将军此言当真?”
赵緤道:“老夫一把年纪了,还会蒙骗你们这些小娃娃不成?你们若是不信,尽可以随我一起去军营里,看看那三千精锐,到底存不存在!”
水渊见赵緤不像是再撒谎,当即抱拳道:“既然上将军说是误会,那必然就是误会。我们开始还以为上将军给我们的是这三千人呢?说实话,心里面难免对赵国有点怨言。如果上将军真的愿意将三千精锐交给我等,也足见赵国的言而有信了。”
赵緤道:“我大赵一向说话算话,两国贵使若不与我一同前去军营的话,那就在此地稍等,老夫去去便回。”
话音一落,赵緤便重新坐上马车,朝着军营方向而去,另外一边则让人收拢那群老弱病残,火速离开了邯郸城的南门。
“公子是如何让劝说上将军的?”水渊见赵緤走远了,便扭脸对赵种说道。
赵种笑道:“这确实是一个误会,并非上将军有意安排,只是凑巧碰到一块儿了而已。”
水渊道:“恐怕这是上将军故意在和我们开的玩笑……”
公孙鞅插话道:“安国君说的没错,天下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赵种皱起了眉头,没有再说话,但是心里面却泛起了嘀咕。
水渊走到赵种身边,轻声对赵种说道:“公子,在下有点疑惑,还请公子指点迷津。”
赵种道:“安国君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管说便是,只要是我知道的,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公子,刚才这位上将军是公子的叔父,对吧?”水渊问道。
赵种点了点头。
“据我所知,公子还有一位庶兄公子辉,也是上将军,对吗?”
赵种也点了点头。
水渊道:“公子,这便是在下疑惑的地方,寻常列国,上将军只有一位,可贵国却有两位上将军,不知道这其中是何缘由?”
赵种叹了一口气,说道:“上将军一职,本来只有一人担任,就是我的叔父赵緤。去年我叔父赵緤因病无法上战场,父侯便临时决定让我庶兄赵辉暂代上将军之职,替我叔父出征。可这之后,我父侯可能是太忙了,竟然忘记让我庶兄上缴上将军之印了,而我叔父以为是我父侯故意为之,心有不甘,待大病初愈之后,仍旧以上将军自居,意在提醒我父侯。可是我父侯也不知道是不是忘记还有这档子事了,竟然直至不提上将军印的事情,由此,我赵国便存有两位上将军。”
水渊听后,嘴角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的说道:“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啊!”
赵种皱着眉头,听的不太懂,便问道:“安国君,你刚才说什么?”
水渊环顾四周,见没有外人,便拉着赵种走到了一边,小声对赵种说道:“公子,这件事并不是你父侯忘记了,而是你父侯故意为之,其目的就是想夺取赵緤的兵权。可赵緤不甘心,仍然以上将军自居,就是在暗中向你父侯示威。他们兄弟二人谁都不愿意撕破脸,所以事情就一直僵在了那里。公子啊,你不是想成为赵国的太子吗?从现在起,你不单要提放着你的两位庶兄,同时还要提放着你的叔父。或许,你的叔父才是你通往太子之路上的最大障碍!”
赵种一脸诧异的望着水渊,他的脸上略显惊慌失措,这样的话,他还是头一次听说,在结识水渊之前,他只知道他的两个庶兄是他的对手,可是当他听完水渊的话后,突然感觉背脊上一阵发凉,他的叔父,难道也想当赵国的国君吗?
就在此时,邯郸城外的地平线上驶来了黑压压的一群人,那些人穿着统一的军服,迈着整齐的步伐,浩浩荡荡的朝着邯郸城驶来。
“军容整齐,装备精良,这才是赵国的精锐之师啊。”公孙鞅指着出现在远处的军队,满意的喊道,“安国君,你快看!”
这是一支由三千赵兵组成的方阵,他们在上将军赵緤的率领下,浩浩荡荡的朝着邯郸城驶来,在距离邯郸还有五里的地方停了下来,而赵緤则一身戎装的乘坐着战车朝着这边城门口驶来。
不一会儿功夫,战车便来到了城门口,站在战车上的赵緤居高临下,趾高气扬的对水渊和公孙鞅等人说道:“两国贵使,老夫身后便是即将跟随你们出征的赵国精锐之师,不知道两国贵使此次可还满意?”
水渊微笑道:“满意,十分满意。要是兵再多点,那就更满意了。”
“哈哈哈!安国君,这三千人可是老夫帐下精锐中的精锐,每一个人都身经百战,都能以一挡百,老夫毫不夸张的说,这三千人,乃是我赵国所有军队中的精锐,你带着他们出征,定能事半功倍。如果安国君只图兵多的话,那么老夫可以满足安国君的请求,但是兵的质量就满足不了,安国君可以自行考虑清楚,是要老夫这三千精锐之师,还是要刚才那种老弱病残的三十万大军。”赵緤骄傲的问道。
水渊笑道:“兵不在多,贵精。上将军这三千精锐在下要了。有了上将军资助的这三千精锐,那么救卫之事就成功了一大半了。”
赵緤哈哈大笑道:“安国君倒是个爽快之人。不过,这三千人一向只听命于老夫,安国君未必能指挥的动他们,所以,老夫派遣一人跟随着安国君一同前往,安国君有什么吩咐直接交代给他便是。”
水渊道:“这正是昨日我所说的事情,上将军考虑周全,实在是令在下敬佩!”
赵緤指着身边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说道:“赵德,就由你来率领那三千人吧,这一路上无论安国君有什么吩咐,你都必须竭尽所能的去完成,不能有一点迟疑,明白了吗?”
那个叫赵德的人拜道:“喏!”
话音一落,他便走到了水渊的面前,拱手道:“赵德拜见安国君!”
“不必客气!”水渊道。
赵緤扭脸对赵语说道:“公子语,事情已经交接完毕,咱们一起回去向君上复命吧。”
赵语点了点头,赵緤便从战车上跳了下来,然后将战车交给了赵德,又嘱咐了几句,便和赵语一起辞别了水渊、公孙鞅一行人。
水渊把以吴明为首的使团留在了邯郸,而他则带着盖顺、秦越人、高照等人跟随他一起去卫国。至于黄成和大牛等人,早在水渊进入邯郸城时候,就让他们秘密躲藏在邯郸城外,如今他们则带着水渊的那支秘密的军队分散在邯郸城四周,而他一直小心提防的鬼谷七杀,却再也没有出现。但是雷震子则一直被黄成等人羁押在身边,游走在邯郸城外。
“出发!”
随着赵德的一声令下,三千赵兵便井然有序的集结在一起,行走的时候队形还是保持着整齐的队形。正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由此可以推测出,这支军队平时里训练的肯定不会少,不然也不会有今日的结果。
水渊等人乘坐着一辆马车,在赵德等人的保护下,浩浩荡荡的朝着卫国而去。一行人走了不到五里路,高照便叫停了马车,然后趁着这个机会,小声对水渊说道:“安国君,黄成他们就在附近,要不要通知他们一起跟随我们去卫国?”
盖顺道:“自然要通知他们一声,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啊。”
秦越人道:“以我看,此时不宜暴露目标,否则会让赵国人起疑心,不如让他们继续秘密潜伏,待抵达卫国时,再让他们现身,这样一来,赵国的人就算是看见了,也不会说什么了,而我们也刚好利用这段时间,想出一个借口,能够名正言顺的把咱们的一千人暴露在赵国人的眼中。”
水渊觉得秦越人说的有道理,便让高照秘密通知他们,到黄河南岸等待他们,一路上继续隐秘行事。
就这样,一行人继续向着卫国而去,在赵国境内畅通无阻,用了没多少时间,就抵达了黄河岸边。
守在黄河岸边的赵国军队依旧还是公子辉的部下,而负责这里的团帅,就是廉三黑。水渊和廉三黑有种莫名的缘分,当时抵达邯郸城驿馆时,正是因为廉三黑的通风报信,水渊才得以有时间伏击了前来刺杀的齐国将军田茂等人。
此时,抵达渡口之时,水渊便去找廉三黑,可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廉三黑已经不再军中了。水渊找了一个赵兵询问了一番,这才得知,因为廉三黑给水渊通风报信,没有及时率众回营,算是违抗了赵辉的命令,被赵辉革职,并且关押了起来,说是要严惩廉三黑。但后来廉三黑的心腹把他救了出去,自此消失的无影无踪,于是赵辉便悬赏捉拿廉三黑。如今的团帅,已经换成了其他人。
水渊听后,眉头禁皱了起来,打心眼里觉得对不住廉三黑,他一定要设法找到廉三黑,不能让他被公子辉抓住了。
赵德是赵緤的心腹,也是赵国的一名大将,乃赵国宗室中的一员,再加上他又有国君之命,所以渡口的人不敢怠慢,当日好生的安排了一番后,第二天一大早便调来了许多渡船,运送赵德和水渊等人渡过了黄河,抵达了黄河南岸的卫国领地。
众人从渡口下船后,赵德便来到了水渊的身边,毕恭毕敬的问道:“安国君,我们现在已经抵达了卫国境内,但是现在到底是何种形势,我们还一概不知,我建议先派出斥候前去打探一番,待打探清楚之后,我们再行动不迟。不知道安国君以为如何?”
“甚好,一切有劳赵将军了!”水渊道。
于是,赵德让众人原地休息,他则派出许多斥候,四处打探消息去了。
重新踏上故土的公孙鞅则满脸的忧虑,他离开卫国有一段时间了,如今卫国境内的局势如何,他也不得而知,他只能和众人一起,静静的在这里等候消息。
赵军安营扎寨之后,从营寨的东面突然驶来了数百骑兵,赵兵不知道是敌是友,立刻通知将军赵德,赵德让人做好防御。只见那数百骑兵快要抵达军营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一个身材高大的人骑着一匹战马向前走了几步,然后拱手道:“请问安国君在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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