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情麻将与麻将爱情-色情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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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妹果然长得快,所谓女大十八变,一天天地,就变得脸儿光鲜了,胸脯凸显了,腰肢瘦掐了,臀部肥圆了,个头也长高了。虽然在这城市里还算不上是美女,但在这小茶馆进出可见的人中,却是唯一青春饱蘸活力四射的大姑娘,很是吸引人的眼球了。

    是个大姑娘的麻妹照样嘴巴甜,照样手脚勤快麻利,照样脑子好用对角儿们服务周到,茶馆的生意也就照样的红火,却就有危机在潜滋暗长。

    先是一些男角儿的眼睛变得不地道了,有借歪头转脸之际着意往她脸上胸上瞟的,有在等角儿的时候涎皮赖脸找她说话色迷迷死盯着她看的,有在她给捡拾落地的麻将色子时向她领口深处恶狠狠偷窥几眼的。

    渐渐的个别男角儿的嘴巴及手脚也变得不地道了,这和她开始上桌顶角儿有关。她本来是不肯顶角儿的,就连看着角儿们在桌上把十元百元的大钞票扔来扔去的都感到心惊肉跳,更别说让自己也坐到桌上去扔了,可是没有办法。有一次一个女角儿打到中场临时有事,嫌袁雨琴几次给她顶角儿都是输,提出让麻妹给顶,麻妹说不会,角儿说你在茶馆里呆了这样长时间,从小姑娘都长成大姑娘了,看也看会了。麻妹说真的不会。角儿说不会就学,让老板娘守着,你这样聪明,两把一打就会了。再不顶就不行了,那会得罪角儿的,弄不好就会去别家茶馆了。袁雨琴就只好让她顶,守着教她打,也巧,那次她赢了,赢得不少,那角儿离开不到半小时,她就自摸了两把,还小和了两次,却一炮也没放,打的是十元,就赢了八十元。大家说,这叫黄棒手硬。那角儿回来后,很高兴,要分给麻妹三十元,她坚持不要。她知道这钱要不得,临时顶角儿输赢都是角儿的,这是茶馆的规矩,她不能不守规矩。况且,这顶角儿开了头,肯定还有人叫顶,赢了就分钱,输了叫赔钱怎么办,那不等于自己赌了吗?果然,从此就不断有人要她顶角儿了,当然都是顶临时的,不是顶通场自负输赢的那种角儿。她便想,没关系的,反正输赢都不是自己的钱。她没有想到,这会给一些个好色的男角儿创造了对她进行近乎是公开骚扰的条件。

    这茶馆里打麻将经常是男女混打的。因大多是望川厂的职工或家属,相互是熟人,又都不是小伙子大姑娘了,有些角儿上桌后就喜欢开一些荤玩笑,戏称这叫打色情麻将。除了讲的话里带脏字,还把一些麻将牌的叫法给改了,一条本来又叫幺鸡,便常去掉“幺”只说“鸡”,说得很重,还要带上儿化音,就和当地对男人的那玩意儿的俗称完全是一个音了。饼子在当地叫筒子,筒和坨音近,便有人把二筒叫两坨,让人想到女人的胸前。还有三条、五条、七条,一万、二万、八万,七筒、一筒等都另有叫法,几乎全和男女的性别特征和男女的那种事情有关。麻妹没顶角儿前,只管一心一意给角儿们服好务,虽然有时得闲也站在旁边看看牌,却都只去注意谁输谁赢了,并不关心桌上的语言,对那些乱七八糟的叫法尽管时常听见却并不具体了解。现在坐到了桌上,便有些搞不清楚,就会自然发问。比如一次有个男角儿扔出张牌来,说是“男同学”,她一看是七条,恰巧要碰,就怨怪地发问,怎么把七条叫男同学啊,弄得我差点没碰上。那男角儿就一脸淫相,“嘿嘿”干笑两声,说,叫男同学当然就像男同学嘛,不懂想想就懂了,我可没想你碰不上,巴不得你碰上我的男同学。她知道不是好话,不敢再问,却仍是不明白七条怎么会叫男同学。等散场,角儿们都走后,她问袁雨琴,才知道七条因为有个向上的尖儿,所以叫“男同学”,是指的男人的那东西,那人等于是当众当面在对她说淫话。遇上这种事,麻妹就只能背着人掉眼泪,最多守着袁雨琴哭一场。事后有人叫顶角儿,还得装着什么事也没有,照样去顶。也许是她这种隐忍的态度,使得有些人愈发地放肆了,特别是经常和姨叔黄大超在一起喝酒的王作明。王作明原来是望川厂的司机,和黄大超是哥们儿,因盗窃工厂钢材被开除了,让父母给钱买了辆小面包车,没办运营证,靠开黑车载人载货赚危险钱。这人没老婆,据说经常去嫖娼。来打牌的次数不多,但他一来,只要同桌的人临时有事,本来那人可以让袁雨琴来顶,他也要竭力撺掇让麻妹来顶,而麻妹一上场,他就不但总是污言秽语不断,“鸡儿”“两坨”的叫得格外响亮刺耳。甚至在和牌时故意将自己的手触碰到她的手上,桌下的脚也不安分,会寻找机会装着无意去触碰她的腿脚,终于有一天,就闹出了一场事来。

    那是个夜场,麻妹顶角儿的桌上又有王作明,但萧老师也同桌。萧老师三十几岁,是西城中学的地理老师。西城中学是普通中学不是重点中学,他又教的是初中学完只搞结业考试不计入升学成绩的科目,很不得志,便在不景气的望川厂找了个开天车的女工做媳妇。不料媳妇两年前出事故死了,给他留下个儿子,让外公外婆给带着,弄得他更加灰心丧气。自觉家业两败,就打起了麻将,周六周日不上课,麻将场上混时间。但他毕竟是老师,得注意影响,所以并不进西城中学附近的茶馆,而是只来这位于城东的望川厂旁的斑竹巷,一来可顺便看看他的儿子,二来不会被他的学生给看见。他来袁雨琴这家茶馆时,恰好麻妹也初来。麻妹听说他是中学的老师,虽然觉得当老师的怎么也常进麻馆,却依然对他很尊敬,叫别人只是嘴巴甜,叫他却有一种学生尊敬老师的味道。许是他也从麻妹的尊敬中找到了一种当老师的感觉,对麻妹也格外的友善,从不像别的角儿那样支使她干任何事情,并常感叹她这样聪明,如果出生在城市,或者家里不那样穷,是一定能上重点高中重点大学的,人生真是太不公平了。萧老师不只是受麻妹的尊敬,也受别的角儿的尊敬,一来他牌风好,赢了不喜形于色,输了不骂骂咧咧。二来萧老师从不挑角儿,有的人是很挑角儿的,不和这个打,不和那个打,其实自己的毛病也很多,却嫌这个赢得起输不起,嫌那个出牌慢等得花儿都谢了。萧老师却是任由安排,和谁同桌都行,都毫无怨言。他是真正来娱乐的,是心中有苦闷,寄情于麻将,不在乎输赢。这晚上麻妹刚上桌打第一把牌,扔出一张五条,王作明就叫“杠”,却在去后面摸杠牌的同时淫腔淫调地说:“麻妹晓得我想她的‘女同学’,是有意拿给我杠的,被我杠得好安逸,哥子要给她杠出一朵花来!”麻妹当时就羞愤得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她现在已经知道五条因为中间有一个红心儿,便被有些人认为像女人的下面,所以叫做“女同学”。王作明简直是在当众十分露骨地用话语强暴她啊,比上一次说“男同学”还要放肆和赤裸!但她不敢有任何的抗议,那会让所有今晚来打牌的人都知道她是听懂了那些话的,只会使自己更加羞辱无地。她能做的,只是假装是无意地用衣袖将一张牌弄下桌子掉到了地上,然后借弯腰埋头去捡拾时悄悄抹拭干净在眼眶里打旋快要漫出的泪水!这一切却都被萧老师看在眼里,但他同样顾虑如果自己做声可能会更加伤害麻妹的自尊,便只是皱着眉板着脸狠狠地瞪了王作明一眼,并且“吭吭”地咳嗽了两声,以表示自己的强烈不满。不料王作明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在接下来共同洗牌时又故意去触碰麻妹的手,调戏的意图极明显。萧老师终于忍无可忍,低声然而严厉地说:“不要太过分了!”王作明怔了一下,没敢回嘴,当时倒是收敛了,不仅手脚规矩了,嘴巴也难得地不再“鸡儿”“两坨”地乱叫。谁知,他这只是在暂时忍住小不规矩,是要积攒能量和胆量来弄一个大不规矩。终于,他等来了一个自摸,自摸是要与上家换座位的,麻妹正坐他的上家,他站起来,挪开椅子,麻妹也正要站起来,他却装着绊了桌子腿,一个踉跄向麻妹扑去,麻妹一手扶椅面向他身子还尚未伸直,根本不及闪避,被他扑压得一下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为防椅子倒下两人一起摔到地上,她还本能地要挺胸坐直将他的身子给撑住。王作明本就居心不良,这一来更是备感刺激,假意是要抓住个东西以便用力撑身起来,手却不去抓桌子,而是抓压到了她的大腿上,半直身后,还在她的双腿间用力摸捏了一把。正是这一把,使麻妹再也忍不住羞愤,“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萧老师本就一向同情麻妹而且厌恶王作明,这时便愤然作色道:“太不像话了!”王作明的原意并不只是要占麻妹便宜,也是要向管闲事的萧老师挑衅,立即恶语应声:“哪个不像话?你给我说清楚!”萧老师拍案而起:“我就是说你!你不要以为她是农村来的,就可以随便欺负!”“谁欺负她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他妈吃得不多管事还多,以为自己当个老师就不得了了是不是!”王作明蹦到萧老师面前,横眉竖目,唾沫都溅到了对方的脸上,一副要打人的样子。夜间茶馆里虽然灯光明亮,但桌下却是比较的昏暗,王作明料定他的那个动作除了麻妹本人不会有人看见,而麻妹被他摸了那里是断然不敢当众说出来的,所以他径可以气势汹汹底气十足。萧老师并没有害怕,冷笑说:“你倒还凶得很,你以为故意耍流氓大家看不出来?”王作明就真要打人,拉开椅子扬起了拳头,说:“信不信老子捶你一顿?”但袁雨琴见事不对打电话通知了黄大超,被黄大超及时赶来喝住了,说你他妈干什么啊,要砸哥子们的场子吗?别的桌子也都停下了打牌,尽管多数是望川厂的人,却都帮着萧老师说话。王作明没敢再耍横,嘴里乱骂了几句离开了茶馆。那个临时有事的角儿还没有回来,麻妹还在嘤嘤哭泣,这桌的麻将是没法打了,就散了摊子。

    这事对麻妹是严重的侮辱。她才刚满十八岁,只勉强算个大姑娘,连男朋友都还没有谈过呢,就被人肆无忌惮地摸捏了姑娘家最是敏感的私处,觉得简直是没法做人了,连死的心都有。当晚麻将散场后,她又哭开了,袁雨琴问王作明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只管哭,不肯说,本想提出不在茶馆里干了,可又想到黄大超让她签了合同的,走不了,最后只是向袁雨琴要求,她不再顶角儿了。袁雨琴为难了,两年多的相处,她和麻妹有了不错的感情,把麻妹真当亲侄女般看待了,她也不愿看到麻妹遭人欺负,可现在有些人就喜欢麻妹顶角儿,麻妹要是不肯顶,生意肯定会受影响的。她想了一阵,就提出麻妹是不是可以谈个对象了,来打麻将的人知道她有了对象,就不敢对她怎样了,再色迷的角儿也会收敛许多的。这的确是个解决问题的办法,麻妹就停止了哭泣,问袁雨琴想给她介绍怎样的对象。袁雨琴说:“进城打工的小伙子多的是,你长得不丑,人又聪明,还每个月净剩四百元钱,很好找的。”麻妹却说,真要找,她就想找个城里人。如果找个乡下来的打工仔,自己都受城里人欺负,还怎么保护她啊。袁雨琴说:“哟,这可不好办。这样子,我给黄大超讲,看望川厂有没有合适的人。另外让他说说王作明,不准再欺负你。不管怎样,有人让你顶角儿你还是要顶。你不知道,表姨可是全指望着这个茶馆过日子,黄大超一年多没给我钱了。你就当是帮我的忙,表姨不会对不起你的。”说着,袁雨琴竟也抽噎着哭了,反而央求起麻妹来。

    麻妹只能够答应,但她感到好困惑,表姨这是怎么啦,黄大超不是她的老公吗,怎么会不给她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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