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温婉,大方,知性,美貌……并且依然没有失去少女的灵动和娇俏,比起早已成为中年妇人的苏氏,或者空有好容貌,却并无才情的慧心,都胜出太多了。
林孝谦被林夫人管的死死的,这些年也没有在女人身上获得过真正的满足感和成就感,人到中年,似乎所有的压抑都变得有些难以忍受。
慧心只是一个爆发点,但并没有完全倾泻出他满腔热情来。
因为林孝谦觉得自己是个文人雅士,要找的是能红锈添香,与他琴瑟和鸣的女子。
几次和魏蓉儿聊天,发现她不仅读过很多书,而且对书中的事儿很有自己的见解,他说的话,她也总能接得住,并且不会因为见解冲突而产生争执。
林孝谦很喜欢和魏蓉儿聊天。
“蓉妹不必紧张,我没有多心,既然染染在休息,我们也就不去打扰她了,先坐一会儿吧,等她醒来我再去看看她。”林孝谦很自然地坐下来。
魏蓉儿也小心地坐在了林孝谦的对面,翻开一个茶杯,给林孝谦也倒了一杯茶。
“表哥请用茶。”魏蓉儿温柔地将茶放到了林孝谦面前。
林孝谦也客气道:“多谢蓉妹,你也喝茶。”
两人坐下来,倒是相顾无言了,似乎都有话要说,但气氛在这个点儿,沉默反而成了默契,谁也不愿意轻易开口打破。
林似染早就在屋内听到了林孝谦来时的声音,知道他和魏蓉儿必然会在一块儿闲聊,便缠着青樱,不让她去打扰。
她愿意促成林孝谦和魏蓉儿的感情,慧心不足以成为林夫人的威胁,哪怕她生了男孩儿也一样,最多也就是个妾室,还要仰仗林老夫人的帮衬,才能在林家有立足之地。
但魏蓉儿不一样,她身份摆在那里,如果林孝谦想要和魏蓉儿在一起,至少也是给个平妻的名分,魏蓉儿是不可能做妾室的。
既然做了平妻,就有可能成为正妻,那才是和林夫人势均力敌的存在。
“小姐醒了?要喝茶吗?”青樱问。
“嗯,有些渴了。”林似染点点头。
等喝了茶,林似染又说头疼,让青樱给她按按头。
林孝谦和魏蓉儿此时才说起了话来,无非是聊一些无关痛痒的诗书之类,或者回忆一下两人小时候的故事,越聊倒是越投机。
不知不觉的,时间就过去了,黄昏将至。
青樱看林似染睡着了,外面林孝谦又和魏蓉儿聊得十分热络,她也不知道该不该去提醒一下,青樱也不是傻子,一男一女,哪怕是表哥表妹的关系,能在一块儿聊得这么投机,也是不太合适的。
可主子们的事儿,哪轮得到自己这个下人操心?
林似染又醒了过来,烧似乎退了,人也轻松了很多,问:“穗儿好些了没有?”
“好一些了,小姐带着的烫伤药非常有效果,只是人还在发烧。”青樱回道。
林似染点点头,道:“恐怕她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我去看看她。”
“小姐……那个……老爷来看你了。”青樱略有些不自在,说是来看林似染,可到现在恐怕连林似染是谁都忘了。
林似染果然听到了林孝谦和魏蓉儿说笑的声音,男人声音里充满了自得和骄傲,夸夸其谈的劲儿,跟情窦初开的毛头小伙子一般激情昂扬。
林似染笑了笑,道:“我睡着了,倒是让爹久等了,幸好表姑妈替我周全了。”
林似染算是给魏蓉儿遮掩了一下,她不希望在两人没有水到渠成的时候,把事情捅破,那林夫人肯定会防范于未然,将萌芽掐灭。
青樱也是个聪明人,怎么不懂林似染想要“遮丑”的心思呢?便也不再提。
只出去对林孝谦说林似染醒了。
林孝谦才停下了和魏蓉儿的对话,进来看望林似染。
“染染可好些了?睡了一下午了吧?”林孝谦心情颇好,连对林似染说话都眉开眼笑。
林似染点点头,也不想扫了他的兴致,道:“好多了,多谢父亲记挂着。”
“好了就好,你表姑妈还一直担心你呢。”林孝谦又忍不住提了一下魏蓉儿。
林似染也很配合地道:“表姑妈对我极好,我也很喜欢她。”
“嗯……我也看你们俩感情甚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她担心去了京城离家远了孤单,有你陪伴,便好些。”林孝谦看来已经对魏蓉儿跟去林家这件事,非常乐意了。
林似染欣欣然道:“父亲放心,我定会多陪伴表姑妈,不叫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更何况还有祖母和父亲呢。”
“是啊……都是亲眷,理当互相照应,我从前在家里,可是受了不少姨母和姨父的关照。”林孝谦三句话都不离魏蓉儿了。
林似染想,这一下午的相处,两人似乎渐入佳境了。
林孝谦又说了几句话,才离开了,从头到尾,关心林似染的话就那么一句半句,好像昨夜那一场险些夺去林似染性命的大火,完全无关紧要了。
林似染却没有半点儿愤愤之意,昨晚的情绪崩溃,也是受了重大的刺激,而林孝谦已经给了她答案,他的心里,林似染所占的地方,实在微不足道,身为人父,他对这个女儿,其实并没有什么感情的。
承认了自己不被父亲所爱,对她而言,或许没有那么难了。
只是好像心口依然凉飕飕的,怎么也捂不热。
林似染起身去看了穗儿,她以为穗儿还昏迷着,又抓着穗儿的手,低声道:“穗儿,你一定要好起来,我定不会叫你白白受苦的,你快点好起来,才能看到我怎么将她们逼入绝境啊。”
穗儿睁开眼,看着林似染,反手握住了她的手,道:“小姐,太危险了,我们回颜家吧……这里太危险了。”
“好穗儿,就算要回颜家,也该是讨回公道之后再回去,难道我们就白白受这个罪吗?你身上被火灼伤,怕是要落下疤痕的,我已经对不住你了,怎么好白白让你受苦?”林似染不甘心。
穗儿眼泪滑落,道:“可我害怕小姐终会死在她们手里,这两个人太恶毒了,她们没人性的!”
“那就比她们更恶毒一点,比她们恶毒十倍百倍,必要以血还血!”林似染咬着牙,目光里尽是深沉的怨恨。
穗儿哽咽着,道:“穗儿不怕死,可怕再看到小姐身临绝境,我昏迷的时候,一直都在做噩梦,梦里小姐一直都在火里哭喊,可是我过不去……我怎么都过不去。”
“别怕……别怕……穗儿,你很勇敢,你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姑娘,你过来了,你做到了你的承诺,与我同生共死。”林似染紧紧攥着穗儿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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