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自然觉得林孝谦在外面有了花头,可不论她如何旁敲侧击,林孝谦就是不承认,反而生气林夫人疑神疑鬼,不相信他。
林夫人如何能放过林孝谦,家里多了魏蓉儿,已经让她心如刀绞,如果外面还有别的莺莺燕燕,那真是忍无可忍了。
她便悄悄派人跟踪林孝谦。
几次都发现林孝谦娶城南的酒馆,一去就是好几个时辰,出来便醉意朦胧,更愈发疑心他在酒馆里藏了人。
林夫人又岂能善罢甘休?
直接带着人,在林孝谦刚进酒馆后院不久,就亲自带人冲过去。
这一冲可了不得,福王以为是被敌人发现了,守卫出来,不由分说,也不问林夫人来由,把冲进来的人一顿打,这些护卫都是福王精挑细选的高手,林夫人的人岂能是对手?
为了怕惊扰到福王和林孝谦,这些守卫都极狠,先把嘴巴堵了,然后再猛揍一顿,胳膊腿能卸掉的就卸掉了。
轮到林夫人的时候,他们见是个女人,也没有手下留情,以为是敌人派来的幌子,要不是林夫人及时喊了一声“林孝谦”,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
饶是如此,林夫人也够惨的,一口牙被敲掉了不少,胳膊断了,腿也折了,见到林孝谦的那一刻,脸上面目全非,哭都哭不出声音来。
林孝谦差点儿没认出来林夫人。
福王听说侍卫误把林夫人当敌人痛打了一顿,也跑出来看,然后问:“林大人,林夫人怎么跑来了?”
“这……这微臣也不清楚啊!”林孝谦心声惶恐,生怕福王以为他泄露了机密。
福王颇为不满,道:“本王出现在这里的事情要是走漏了风声,林大人担得起吗?你若是做事如此不谨慎,本王可真不知道还能否委以重任了!”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是微臣管教无方,但微臣以性命担保,内人绝不会泄露半点殿下的事情,她肯定是误打误撞闯进来的!”林孝谦也深恨林夫人的莽撞,冲撞了福王,被打死都怨不得人。
福王哼了一声,道:“看来要换地方了,你回去等消息吧,家务事都管不好,林大人真是该好好反省一下了。”
福王拂袖而去。
林孝谦满脸汗水,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林夫人,叹了一口气,道:“你这是做什么啊?非得把我也拖下水,大家一起死才高兴吗?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在家里待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糊涂又莽撞?”
林夫人听他竟然还骂自己,愈发觉得伤心,一口气堵了心,直接昏了过去。
林孝谦也不能不管她,便让人抬回去了。
林夫人醒来的时候,林孝谦又把她一顿臭骂,怪她不该跟踪自己,差点儿铸成大错。
“呜呜……那还不是你什么事儿都瞒着我,又经常不着家,我以为你又在外面藏了人!”林夫人愈发不能相信林孝谦对她的忠诚了。
林孝谦气得哆嗦了,道:“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我在外面藏什么人?我岂是那种不知廉耻之人?我一心忙着做大事,你却给我拖后腿,你真正是要气死我了!”
“我哪儿知道你是……你为什么不早点解释清楚,解释清楚不就没事儿了吗?害我遭了这样的罪,要不是我拼命喊了几声,怕是要死在那帮人手里了。”林夫人浑身是伤,没个一年半载是养不回来了。
林孝谦看她又可怜又可恨,道:“我怎么跟你解释?难道我什么事儿都要告诉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啊……给我好好反省反省!”
林夫人抽抽噎噎地道:“我知道这一次是我鲁莽了,可还不都怪你么,从前我也不疑心你在外有人,都是你接二连三地背着我有了新欢,我才会这样胡思乱想的,先是慧心,后又是魏蓉儿,我怕再弄出个李蓉儿,赵蓉儿来!”林夫人也是万般委屈在心头,无处可说。
关键是林孝谦最近身上总有女人的东西,又不像是魏蓉儿的,她才会以为他去城南酒馆是私会佳人。
林孝谦又生气又无奈,道:“嫣娘,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难道我们夫妻之间,就一点信任也没有了吗?我承认,慧心的事儿的确是我喝了酒,一时糊涂。可蓉儿是怎么回事儿,当时你不也在场吗?我那是为了报恩啊,如果姨母不是来救我,岂能被林海杀死?难道我明知她老人家最放心不下女儿,却不理不睬吗?做人不能那么无情无义啊!”
林孝谦的借口越多,林夫人就越是不相信他。
“这一次是我错了,可是我已经被打成了这样,难道老爷觉得还不够吗?”林夫人万般委屈,身上已经够疼了,可也不如心里的疼。
林孝谦叹了一口气,道:“你被打了,难道我好受么?更何况还是当着外人的面,我堂堂大学士的妻子被打伤了,我这张脸都没地方搁了。可打你的都是福王殿下的侍卫,我能说什么呢?”
林夫人也知道,林孝谦是不能为她讨回什么公道的。
“最怕的是,福王殿下因此就对我不再信任了,本来在城南酒馆见面,就是为了避人耳目,毕竟陛下最反对的就是皇子结交大臣,哪怕福王殿下再受宠,陛下也不能纵容他违反这样的禁令,一旦被人举报到陛下耳朵里,我和殿下都要遭殃。”林孝谦叹息着道,他最担心的还是自己惹怒了福王。
林夫人一听,忙道:“老爷,您要相信我,我真不是有心的。而且……而且我肯定不会告知外人,要不……干脆把我带去的下人都……”
林夫人偷偷比划了一个手势,意思是将这几个下人想法儿杀了,也就不怕走漏风声了。
“那怎么行?这些人死不足惜,可是一下子死了这么多家丁,难免更惹人注意,你好生管束,到时候找个借口,把他们全部送出京城去。”林孝谦道。
林夫人点头,道:“也好,都听老爷的。”
“只是夫人,你下次可千万不要如此莽撞了,我在外面绝不会胡来的,就算偶有风月场上的事儿,也是逢场作戏,为了避人耳目罢了。”林孝谦提前给林夫人提了个醒,免得她以后继续盯着自己。
林夫人点点头,道:“我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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