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尔，温语瑟轻不可见的抬眸，她本来想笑一笑，但是嘴角没有弧度。
“顾变态。”
她再叫他的名字，已经变了味道。
于是，顾君邪缓步走向她，蹲在沙发前，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渐渐染上深沉笑意的目光，心痛到窒息。
“我知道你刚刚在门外。”
“嗯？”
温语瑟的反应很平淡。
越是如此，顾君邪的心神越是慌乱。
“瑟瑟，是我答应过你不会让千瑶住在这里，对不起，是我没有做到，我知道你在生气。不，我可能已经不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所以此刻的你在想什么。我希望我担心的事情只是想太多，但是，我的心里如此不安，这件事情我没有办法向你解释，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对千瑶是因为我想让她活着，这种愧疚的感情只是我的责任，是我对你造成了伤害。”
说着这番话，顾君邪都觉得是自己的错。
“我知道啊……”
闻言，温语瑟眨眨眼睛，一动不动的僵持着自我保护的蜷缩姿势。
“唐千瑶身体不好，你有责任要照顾她的身体，我知道啊，我知道你来解释什么，我知道你想让我相信什么，我都知道。”
她声音里的笑意越来越浓。
可是，顾君邪眼里的惶恐越来越大。
“瑟瑟，不要继续你在想的决定，好吗？”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温语瑟蓦地反问。
倏尔，顾君邪小心翼翼的握住她僵硬泛白的双手，他掌心的凉意，竟不及她身体里十分之一的冰冷。
“温语瑟，不要继续想。”
“我偏要想！”
这样活泼俏皮的话，却近乎残忍。
此刻，顾君邪呼吸狠狠一窒，他不知道该怎样反驳，看着她，当窗前落下的阳光让她带着笑意的面容变得透明时，他不顾一切的抱紧她。
“我爱你。”
这句话不是深情款款的表白，而是挽留。
可是，偏偏就是这句话，猝不及防的让温语瑟心里的情绪都触动了。
“你爱我。”
“我爱你。”
“你爱我？”
一句肯定，一句疑问。
倏地，温语瑟抑制不住自嘲的失笑，笑意和笑声在她的脸上扩大，到了失控的地步。
在这个时候，她任由顾君邪收紧手臂的拥抱，但是，她冰冷的体温却丝毫都得不到缓解救赎，像是一场危险的慢性自杀。
“我爱你，温语瑟。”
顾君邪的目光已经在颤抖。
他看着她，看着她的嘲笑渐渐变成悲伤。
“嗯，我当然是相信你爱我，所以我抛下受伤的外公不理，所以我不顾一切的跟你逃离，都是因为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很爱我，所以我很爱你，我答应不会离开你的身边，所以我没有离开你的身边，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相信你爱我。”
“瑟瑟……”
温语瑟说这样没有任何质问的话，却已经让顾君邪无法呼吸。
然后，温语瑟哭了。
泪水在她的笑容里变成透明的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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