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重要,我心深知。
床陷了一下,敖逸寒坐在床边,抚上苍白消瘦的脸颊,脑中闪过暮然穿婚纱的模样……
蓝蓝的天空没有一丝白云,顽强的草儿呈现出最美的绿,那一望无际的绿上有一位美丽的新娘……
数月后,迎来爱情的结晶,映入眼帘的全是开心的笑脸,特别是那张,他最爱的那张,他最期盼的那张……
“然儿……”那熟悉嚼碎在耳畔的名字唤出,暮然的灵魂深处被狠狠一击,整个人慢慢清醒过来,看见敖逸寒模糊的俊脸有些憔悴,趴在床边浅睡,眉头紧锁。
望着白花花的天花心里头空空的,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眨了眨眼,还是抓不住心头那抹空……
浑身像是注满了棉花,动了动手找回点知觉,她在哪?病房吗?她好像踩空楼梯然后滑了一跤,接着滚下楼梯晕了过去。
一醒来就看见他心中还是抑制不住的悸动,其实每次从他身旁醒来她都觉得是上天给她的恩赐,她总念着,有他的地方就是家。
还是忍不住叫醒他:“老大。”这一开口才觉得嗓子就像火烧一般,忍不住的咳嗽起来。
敖逸寒被惊醒:“醒了?”
“水……”
敖逸寒连忙起身:“你躺好,我去给你倒水。”暮然有时候其实还挺期待生病的,他满满的爱包围着她,快要窒息的那种,不过她愿意。
细心的放在嘴边吹冷:“慢点……”
水润滑着喉咙,就像久旱的良田遇着他这场大雨。
敖逸寒望着她有些无神的大眼:“有没有哪不舒服?”
暮然躺下,她现在只觉得浑身无力还有腹部的隐隐作痛,摇头:“没有啊。”
“哪不舒服一定要告诉老大,知道吗?”敖逸寒俯下身叮嘱着。
暮然用指尖触摸他紧皱的眉头:“这里不舒服,老大,你在生气?谁惹你生气了?”
敖逸寒否决:“没有,我没有生气。”
“说谎的人鼻子会变长的。”
“我没有,你安心休息,其他的事情不用想的。”敖逸寒替她掖了掖被子。
暮然扬起一个苍白却惊艳的笑:“老大,你一定要开心,我喜欢你开心。”
敖逸寒吻上她的额头:“乖乖休息,明天喝青木师傅做的汤。”
暮然软弱的声音提了上去:“真的哦?”自从上回的伤,他一直控制着她的饮食,此时肚子里的馋虫一个劲的叫嚣着。
“嗯,你乖乖休息。”
敖逸寒刚要走,暮然又叫住他:“老大!”
敖逸寒回头望她:“怎么了?”
“我是不是因为从楼梯上滚下来才晕过去的?我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感觉……感觉少了什么。”暮然嘟起小嘴有些困惑。
敖逸寒看她起了疑心,连忙又坐回床边,柔声道:“别瞎想,少胳膊还是少腿了?你这小混蛋不是好好的在这?闭上眼睛,乖乖睡觉。”
暮然“哦”了声,闭目。
敖逸寒吐了口气,要是她知道孩子没了还不知道会怎样呢,介于保险起见他还是尽量闭口不提她这次伤的事。吩咐下去,让知道这事的人全部封口。
敖逸寒回到房间,望着蒙蒙亮的天长叹一口气,他总觉得暮然小产这事是他的责任,是他的疏忽才导致她没了孩子。他的两个孩子都是胎死腹中,难道他命中无子么?罢了,能与她厮守又何必在乎这些。
想躺下睡会,哪知脑子里全是暮然浑身血痛苦的模样,嘴里一直叫着“老大”,他心都快被她叫碎。索性起身前往她的病房去陪着她。
微亮的天光让暮然无丝毫睡意,她喜欢这个时候,她能看见照耀大地的太阳从地平线上慢慢升起。什么明天,什么是希望?这就是明天,这就是希望。人在有盼头的时候总会卯足了劲往前奔着,没了盼头,那活着的只是一副糜烂的躯壳。
暮然调整了一下姿势,把脸对着太阳即将升起的方向,她的盼头就是老大能爱她一辈子,老的时候牙齿调光的时候,他们可以在河边晒太阳,在公园里像个老孩子似的荡秋千,坐木马……直到玩的没有一丝力气的死去。
门响,一抬头却是他来了,明明也就半个钟头没见,可总有那久别重逢的触动。二人都没有讲话,但要讲的话都在那无言中。
暮然望他浅笑,敖逸寒嘴角也浮出对她独有的宠溺笑容。
“你不休息吗?”
“我不放心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不放心的。”
“你比小孩子还不放心呢。”
暮然佯装生气:“哼!你才小孩,我是大人,我已经成年了。”眼珠一转,有些娇羞道:“如果你想要一个小孩子的话……”一脸傲娇样:“求我啊,指不定哪天高兴我就给你生个,嘻嘻。”
敖逸寒面色僵了一下,立刻轻笑一声:“好啊,改天有时间生个。”
暮然不满了:“这么随便啊,还改天有时间生个。”
总是围绕在这个话题,敖逸寒总觉得喘不过气,看她期待的模样,眼里溢满了喜悦,要是知道孩子没了还不知怎么伤心难受。
赶忙跳开话题:“不是让你多休息的吗?快躺下。”
暮然哀嚎:“不要……老大,这半年里貌似我总是和病床打交道,你说,我祖上是不是林黛玉啊?我头都躺晕了。”
敖逸寒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瞎说什么呢,不想躺着那倚会吧。”走到床尾摁了个按钮,病床立刻抬起四十五度角的斜度。
“老大……”
“怎么了?是哪不舒服吗?”
“没有。”只是觉得你有点不高兴,那眉眼之间还有些伤心的气息,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头晕是吗?我帮你揉揉。”敖逸寒倚在她身旁,让她靠在他怀里,修长的手轻轻在太阳穴揉起来。
暮然享受的闭起眼睛,叹道:“好舒服啊……小哥,按的好给小费哦!”忽然暮然“嘶”了一声,“疼……”
敖逸寒望着她额头的伤,放轻手劲:“夜曦要走了。”
暮然有些吃惊:“走?为什么?”
“了空大师说有办法让他回到属于他的世界。”自梅子街事件之后,敖逸寒对一些事深信不疑。
暮然“哦”了声,浓浓的不舍,想起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满身伤的他横在自己的车前,自己想尽了办法藏他,最后收他当徒弟才得以留在夜魂。梅子街内处处护她,昨晚也是他救的她。说什么是自己的徒弟,她还没像花骨朵教卓晓一样教他半点能耐呢……
“老大,我有点舍不得夜曦,他走了我会想他的……”
敖逸寒刚想安慰,暮然又道:“其实夜曦长得挺帅的,他说他是什么太子,那就是个古代人,古代的人都长的这么帅吗?帅哥都养眼,不过他就快走了,唉……”
敖逸寒心里被喝了一口老年陈醋,暮然倚在他身上看不到他皱起的眉头,嘟囔一句:“有什么好看的。”
“当然好看啊,就像老大一样。”回头捏了捏敖逸寒的俊脸。
敖逸寒拍掉她的小手,环住她:“以后走路小心一点。”轻轻点了一下暮然脑门上的伤口:“痛不痛?”
“嘶……痛!”暮然用力的打了一下那只讨厌的大手。
“躺下睡会吧,一会你得有一大堆的药要喝。”
暮然像是听到了什么人间悲剧,扑倒在敖逸寒的怀里,做着没用的哀求:“老大,能不喝吗?我会变成苦瓜的。”
“你说呢。”敖逸寒望着她水汪汪的眼。
暮然再次埋头“痛哭”……
敖逸寒像摸豆豆一样摸了摸她的下巴:“乖。”
天亮的时候,敖逸寒去公司有些事要处理,千叮咛万嘱咐佣人一定要等自己回来才去送药,昨晚夜魂其实还有一件事,黄字三级杀手木樱文割腕自杀了,在她的床头柜里找到了十克左右的毒品和美容院的润滑油,所有东西都指向了她,是她想要害暮然,说好听点——恶作剧。
花骨朵和暮然说了会话,暮然早就习惯了她那句“林小姐”,切,自己最近是娇气了些,不过等她伤好了她还是要崛起的!
“我说老暮,你丫是不是眼睛长后脑勺了?走个路都能摔个昏迷不醒,佩服,佩服。”
暮然瞪了她一眼:“佩服你个头啊!刘姥姥!”
“林——小——姐——”
“刘——姥——姥——”
“林小姐!”
“刘姥姥!”
“好啊,至少我身体够硬,而你保证走在我前面。”花骨朵眉头一挑。
“啊!!你绝对不是来看望我的,哦!买噶!你就是来气死我的!”暮然仰天长啸。
“被你看出来了,哈哈哈!”
暮然一口口水呛到咳个不停,只有愤怒的瞪着她。
花骨朵坐在床边递过一杯温水:“丫要是挂了,我得承担多大罪过。”
“咳咳,你知道就好!”
突然花骨朵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想吃青目包子吗?”
“拿来!动作要快,姿势要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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