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的声音让暮然停止和荣起哲的胡闹,高兴的跑向敖逸寒。
“老大!”
敖逸寒看到那张明媚的笑脸心脏狠狠地被刺了一剑,血流不止。沉吟,有些事就该埋藏在心里一辈子。
“穿这么少冷么?”声音如旧,低沉,安全。
暮然刚准备摇头,温暖就把她包围,一件棕色的大衣披在她的身上。
“哇,老大你的衣服好暖和,比太阳还暖和。”暮然把两个袖子扎在胸前,“大熊猫!”
“小混蛋。”
“那你就是大混蛋!”暮然突然皱眉,用力闻了闻大衣,“什么味道?”
敖逸寒脸色一阵青白,刚准备解释,暮然把大衣甩给了他,表情有些生气,质问:“你是不是喝酒了?”
“一点。”
“你答应我的!你说从此滴酒不沾,你怎么食言?”暮然大喊,有些愤怒。
昨晚他和重菱叶的荒唐明明没有说出口,可敖逸寒却突然觉得要失去她了,恐慌的往后退了一步。
低眸,眼中是无法忽略的痛,又把她抱在怀里,紧紧的。似要揉碎她。
“对不起,我错了。”
暮然刚要开口,又是一句诚恳带着恐慌的“我错了”在耳边回荡。
暮然用尽浑身力气才把他推开,瞪着他:“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是再食言,就……就……”暮然一时半会想不出什么威胁他,让他害怕的法子,她不知道,她就是他唯一的软肋。
敖逸寒信誓旦旦的承诺:“不会。”恐慌之下发出恶毒的誓言,“我敖逸寒若是日后再喝一滴酒,让我不得好死……”
暮然连忙捂住他的嘴:“不许说了!”
“那你会离开我吗?”敖逸寒望着她的眼睛想得到肯定。
离开他?
他在胡说什么?难道喝糊涂了?
暮然感觉到敖逸寒有些微妙的变化,可又说不上有什么不对。
“你以后不许喝酒,还夜魂少主呢,这么点毅力都没有,酒鬼!”暮然骂道。
“然儿,别离开我。”声音疲累,如被抽去生命奄奄一息的白虎。
暮然再次推开他,斥道:“一股酒味,快去洗澡!”
“我……”敖逸寒撇到走近的荣起哲,顿住。
暮然也看到他,跑过去扶他:“我以为你回房休息了。”
“房里太闷,再说我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荣起哲声音很轻,也很温柔。
“什么差不多,你最起码要歇个十天八天的。”
“醒了?”敖逸寒对荣起哲说。
“嗯。”荣起哲说。
这三个字说完两人之间沉寂了许久,半天,敖逸寒又开口:“注意休息。”
荣起哲目光在敖逸寒脖子停留片刻,眼神复杂:“你也是。”
“阿嚏!”
荣起哲率先把暮然搂在怀里:“别冻着,进屋吧。”
暮然撒娇:“还没玩够呢。”今天太阳这么好,她想多晒会。
荣起哲耳语几句,暮然立刻笑颜逐开:“哈哈,真的?”
“真的。”
暮然激动的拉着荣起哲往房里走:“啊!快走快走!”
一片乌云遮去暖阳,整个初冬冰冷起来,敖逸寒握紧了拳头。
桃源山—————
好看么?
好看。
想要吗?
不想。
为什么?花儿那么的妖艳,那么的绚烂华美,风一吹就像翩翩起舞的红衣舞姬。
它是罂粟花啊,有毒的。
“姐姐,天凉了,回屋歇着吧。”芸芸把手中的白色披肩盖在顾黎身上。
顾黎笑笑,和蓝天衬着的白云如出一辙,这里真的好美。
浪漫至极是死亡。
她愿意在这死亡边缘徘徊。
“我想吹吹风,这些罂粟都死了么?”还没等芸芸开口,又自言自语,“明年还会活的。”
“姐姐,昨天古大叔说你身子很虚弱,还是回床上养着吧。”芸芸劝道。
顾黎轻抚上隆起的小腹,嘴边漾开更大的笑,真好啊,他们娘俩以后会在这里无忧无虑的生活一辈子。
一辈子啊。
要什么抱负?要什么理想?简简单单活着多好。
“姐姐……”
“好,进屋。”
芸芸把她扶进屋,边走边说着:“阿凯哥明天就回来,这回他们一定是做了一比大单,说带了好多牛肉干给我吃。”芸芸只吃过一回牛肉干,再也忘不掉那其中的美味。
顾黎半卧在床上:“你这小馋鬼。”
芸芸突然凑到顾黎肚子上,开心的说道:“姐姐,我想听听。”
顾黎摸了摸她柔软的发,是个单纯的好孩子。
“听到什么了?”
“弟弟说他想有个名字,姐姐我们给他起个名字吧。”
“弟弟?是个男孩吗?”
“胡拉瓦婆婆说的,她算的可准了,错不了!”芸芸给顾黎捏起了腿。
顾黎食指点着下巴,若有所思:“男孩子嘛……那名字就要刚硬些,叫……哎呀,你这丫头,难住我了,我还没想好呢。”
芸芸噗呲一笑:“不急的,弟弟出生还早着呢,等阿凯哥回来我们一起想。”
正说着话,云彩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只野鸡。
扯着她那大嗓门:“姐姐,芸芸,你们看我的收获。”
芸芸打趣:“你是扛着大炮进来的。”
“一会给姐姐煮汤喝,姐姐身子太弱了,古大叔说要多吃点好的。”
芸芸接过手:“我去拔毛,云彩,你陪姐姐说会话。”
顾黎心里暖,眼泪就止不住。
云彩帮她擦去:“姐姐怎么哭了?想家了么?”
顾黎摇头:“我没家。”
是啊,她没家,是个可怜虫……
云彩握住她的手:“姐姐,这就是你的家,这间房就是你的房间,怎么会没家呢?”
顾黎抱住云彩:“谢谢你们。”
淳朴的罂粟花是没有毒的。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风起,吹得窗户咯咯作响,就像有一只野兽在窗外凶恶的拍打,它想进来把你湮灭。
敖逸寒被一惊,从办公桌上醒过来,心忍不住的狂跳,里面就像住了一只兔。他捂住胸口,梦里的一切要把他逼疯。
一会是满怀愧疚的重菱叶,一会是难以割舍的暮然。
他突然陷入两难……
他该怎么办?
继续对重菱叶心狠,忽视她的一切感受,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不,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种不负责任的混蛋了?
他们俩破镜重圆重新在一起?
不,然儿呢?他把她当什么?可有可无的泄欲工具?
他那么爱她……
他不能失去她……
如果手里有一把枪,他真想给自己的脑袋来一枪!
“咚咚咚。”
敖逸寒收了思绪:“进来。”
重菱叶手里拿着一叠资料,面无表情的打开房门,一步步的走向敖逸寒,脚下的高跟鞋换了乐章,有些沉闷。
“签字。”
敖逸寒看都没看一眼,大笔一挥。
“以后只要不是董事会需要的决定的事你都有决定权。”
重菱叶低眸:“我知道了,我以后……以后不会经常出现在你面前的。”
敖逸寒起身,连忙解释:“不是,菱叶,你……你误会了,我不是……”
重菱叶见敖逸寒有些语无伦次,苍白的笑笑:“我知道,我逗你玩呢。”
“菱叶……”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就搬出这,我在……”
敖逸寒连忙打断:“胡说什么,搬什么搬,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重菱叶笑了声:“家?我是什么身份呢?你的妹妹?你的属下?”拨了拨眼前的碎发,“逸寒,昨天……”
敖逸寒听到她要提昨天的事,有些逃避的把脸对向窗外。
“我们昨天是因为喝多了,才会……才会做出那样的荒唐事,你现在属于暮然,你以后还是会属于她。你就当……就当昨晚作了一场荒唐梦吧。”
敖逸寒从未见过她如此委曲求全的样子,心一下子如升入上空的泡泡,“砰”的一声破碎。
心疼的把她搂在怀里:“对不起,对不起……”
第二天重菱叶真的搬走了,佣人说天还没亮她就走了,至于去了哪就不知道了。敖逸寒查了,她今天去公司上班了,那就是没离开这座城,只是离开了他。
下意识的想驱车去追,看了眼床头暮然天真烂漫的笑脸又停住了脚步。他该狠狠心,他该做一回混蛋了。
对着落地窗看着大门的方向愣神,兰姨叫他去餐厅吃饭,他才回过神来。
走到餐厅门口,听到暮然的声音,那口堵在胸腔里的闷气才慢慢释放出去。不过打开门,见到的一幕瞬间让他气噎。
“你们在干什么?”敖逸寒暴跳如雷。
暮然离开荣起哲的怀抱,微红着脸往敖逸寒身边蹭,吞吞吐吐解释:“冷嘛。”
荣起哲也不避嫌,像是对敖逸寒发起挑战一样,搂住暮然:“还冷吗?”
暮然身子一僵,有些为难。起哲哥哥,这是干嘛呀!
敖逸寒再也压不住火,扬着拳头就往荣起哲脸上招呼,暮然急忙挡在荣起哲面前,起哲心脏病总是反复,老大怎么这么冲动了?打坏了怎么办?
硬生生挨了敖逸寒一拳,嘴角益处血丝,半边脸也肿得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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