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清冷肃静,大雪如棉絮般撕扯着,覆盖起这人间景象,亮灯的窗户里传出无忧无虑的嬉戏声。
“哼!明明是你输了,给我刮鼻子!”暮然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敖逸寒。
“不算,你后出,是我赢了。”敖逸寒耍起无赖。
“你!”暮然气噎。
“我什么,乖乖吃药。”
暮然眼里闪过恼色:“我没病!”
“这是调理身子的药,蓝医生在里面放了很多的糖。”
暮然有些喜色:“蓝医生回来了?”
“恩。”敖逸寒扬起药碗,“喝了。”
“老大要不咱们五局三胜?”暮然挑眉。
敖逸寒抓住她的手,让她安稳坐好,“没得商量,来,喝了。”蓝珏虽说她以后无法受孕,但还是又一丝希望的,他每日和她多好耗些时间就是了。有了孩子,至少她不会离开他了。
夜色中多了一道杀小猪般的哀嚎。
喝完药,敖逸寒忍受着暮然言语加肢体的狂轰滥炸,嘴角带笑的看着她,这是上天给他的恩赐,他的宝贝。
他把她压在身下,暮然惊呼,瞪着他:“你干嘛?”
“还有五天就是新年,准备好接受惊喜了吗?”
“切,无所谓。”暮然翻了翻白眼,其实她心里不要太好奇哦!老大很少一次又一次的告诉她有惊喜,这么重视这个惊喜。难道是他把青目包子收购了?
斐乐会所———
吧台的迎宾带着职业僵硬的微笑:“您好,您有预约吗?”
女人的墨镜遮住了整张脸,只留下一张红唇,轻启:“安先生让我来的。”
“好的,您稍等。”迎宾在对讲机上说了几句,做了个手势,“这边请。”
女人进了一金碧辉煌的屋子,看着关上的门心里一突,自己这么做真的对吗?
犹豫之时,一个阴阳怪气的男声响起:“欢迎重小姐的大驾光临,等候多时了。”
“蔺愁呢?”重菱叶抓紧包袋,透出一丝紧张。
“在下安崇,受堂主的委托来和重小姐合作。”
重菱叶舔了舔干燥的唇,支吾道:“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重小姐尽管吩咐。”安崇说的话诚恳,可姿态却没有一丝的诚意,依靠着华贵柔软的沙发上,嘴里叼着一只雪茄,不时的吞云吐雾。
“请不要伤害敖逸寒。”
安崇笑了起来:“重小姐放心,我们已经让夜魂鸡犬不宁,目的达到,自然不会再做什么不利于夜魂和敖逸寒的事。我们现在的合作就是搞倒暮然,让你重新回到敖逸寒身边。”
重菱叶还是有些疑惑:“你们为什么要帮我?”
安崇掐断手中雪茄:“暮然的父亲和我们也有过节,这父债女还天经地义,重小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重菱叶闭起眼,大脑中浮现出父母惨死的画面,敖逸寒和暮然的耳鬓厮磨……
够了!
她受够了!
暮然,我要你死!
我会怀上遗寒的孩子,我会名正言顺的和他在一起!
深吸一口气:“好了,开始吧。”
安崇指了指里面的卧室:“那我就不打扰重小姐了,告辞,祝重小姐有个美丽浪漫的夜晚。”
如行尸走肉般躺在床上,浑身上下似百蚁爬动,从现在开始她要开始做梦了,梦醒了,一切就好了,就好了……
浮生一梦,梦语荒唐。
桃源山——
风雪中一抹灰白色的物体迅速的向前奔着,撕破风,穿越雪。雪白覆盖着枯黄,这世间就剩下这两种色,纯净,孤寂。
“让它跑了!”娇俏稚嫩的声音带着不甘的怒气。
“山里头冷,没几天就要被冻死了,咱们捡现成的。”芸芸安慰着云彩。
“那是给姐姐补身子的。”
“你忘了前些天咱们在雪里埋的野鸡了!”芸芸提醒着。
云彩嘴角这才漾开笑:“我到忘了,还是你记性好。”
“快回去吧,姐姐等着呢。”
屋里点着炉火,顾黎的笑脸明媚,不时的笑出声。
“哈哈,你们这两个调皮鬼!”
“姐姐,我要听宝宝。”芸芸每天的必备的功课就是听顾黎的肚子里的宝宝的动静。
顾黎轻笑了声:“好。”挪了挪了已经不再轻便的身子。
芸芸凑了上去,“听到什么了?他今天又想吃什么了?”
“宝宝说今天想喝鸡汤。”
顾黎没了招,只好求饶:“我的两个小姑奶奶,你们别让姐姐喝鸡汤了,姐姐都胖了。”
“不行不行,古大叔说你身子弱要补补的。”
“可是……”顾黎话还在嘴边,急性子的云彩立刻打断,“别可是了,姐姐,你坐好了,我们去做饭。”
顾黎看着两个跑跑跳跳的背影笑了起来,准备起身出门转转,弯腰时脖子里的项链滑了出来。那是一条镶钻石的银项链,樱花的形状。
那是杨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送的,本来他们两很好的,他对她好,她亦对他好。有一段时间她是极怀念的,他们住在一起,就像一对普通的夫妻。早晨吃早餐享受阳光,到了上班的点,各自去做各自的事。中午在公司的餐厅里共进午餐,说说笑笑,晚上的时候他偶尔会给她一个惊喜,例如铺满玫瑰的大床,满屋的萤火虫……
她爱他,好爱好爱,人生第一次感受到爱的滋味。
她知道,她是一颗没有光亮的星星,上天不给她光,她也无法自己发光。
她回到那个属于她的“家”的地方,在房门外听了好久的缠绵之音,打开门的那一刻,她觉得她死了,死的彻底。一切都是梦,一切都是虚幻……
他把她当空气,抱着那个陌生的女人离开,女人为他自己是谁,他说……他说他不认识。
不认识?
哈哈,可笑,可笑至极。
把脖子里的项链用力拽了下来,随手扔在屋子里的一角,就让它落灰吧,覆盖住它的光辉,它对于她来说早就没有任何意义。
最近她总有一种很坏的预感,那个恶魔将要找到她,将要把她碾碎。不!
手覆着那个生命,她要保护这个孩子。
随即慌张的对外喊着:“芸芸,云彩!”
听到顾黎的喊叫,二人飞快的赶了过来。
“姐姐,怎么了?”
“姐姐是不是不舒服?”
顾黎抓住二人脏兮兮的手:“电话,电话,我要找一个人!”
云彩把她扶到椅子上:“好好好,姐姐,你先坐下,我到阿凯哥那边去拿。”
暮然正百无聊赖的数着窗外的星星,突然一阵电话铃声打破这寂静,暮然飞速的扑到床头。
“老大!咦?怎么没有号码?”
暮然疑惑的摁开了接听键:“喂?”
“包子……”电话那头的顾黎泪流满面。
暮然激动的大喊:“小黎?小黎是你吗?”
“是我,包子,我好想你。”
“你在哪?我找了你好久,你去哪了?对了,你不是怀孕了吗?宝宝怎么样,还安稳吗?”暮然问了一连串。
顾黎又哭又笑,半天不说话,“我……包子,我……”
“小黎,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顾黎好久才平复下来:“包子,求求你救救我肚子里的孩子吧。”
“有人要伤害他么?”
“我在桃源山,我……滴……包子,包子!”电话突然没有了信号,顾黎跑到屋外去找秦凯,秦凯说这电话能打个两分钟算是不错的了。
暮然那边回拨了几次都是没有信号,桃源山?小黎在那个地方干什么?是谁想要伤害她的孩子?不管如何,她都要去救她。
风风火火的跑到花骨朵的房间,“朵朵,朵朵,朵朵!”
花骨朵正面色沉重的看着手上的钥匙,见暮然来,没好气的撇了她一眼:“嘴打结啦?”
“不是啊朵朵,我有一个朋友要我去帮忙,我不知道怎么办?”
花骨朵翘起二郎腿:“呦,你还有朋友呢?是楼下的旺旺还是楼顶的毛毛?”
“别没个正形的,说认真的呢!”
花骨朵摆手:“好好好,具体说说,你那个朋友怎么了?”
“她说有人要伤害她肚子里的宝宝,要我去救她的孩子。”
花骨朵点了根烟:“救她的孩子?怎么救?她还没生出来呢,破腹取子?”
暮然打了花骨朵一拳:“你好恶心!你个猪头,当然是一起救啦!”
“怎么救?再说了,去哪救?”
“她那信号太差,只说了三个字,桃源山。”
“哪?”
“桃源山!”
花骨朵贼笑起来:“熟,就是……有什么回报呢?”
“靠!帮朋友还要回报?”
“打住,那是你朋友,可不是我的。”
“你就当帮我好了!”
花骨朵抓住暮然的下巴:“来,看我的嘴形,NO!”
暮然熊抱住花骨朵:“朵朵,我的心肝朵朵……”
“咦……你这个恶心的家伙,滚开!”
暮然对她吐了吐舌头:“我在给你这只单身一个爱的抱抱啊,怎么样有没有感动?感动就帮我吧。”
“少主是不是脑子秀逗了,怎么就看上你了?”
暮然一挑眉:“怎么了,怎么了,我们家寒就喜欢我,而且还会一直喜欢哦。”
“神经病!”花骨朵打击道:迟早把你甩了,找个奶大活好的。”
暮然一听这话跳了起来,不服气:“我也奶大呀,我也活好啊!”
花骨朵骂了句:“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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