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头被剪了羊毛的绵羊是会稽郡余姚县有个叫虞亮的豪族,因藏匿私口一千余人,被人告发,刘裕下令将虞亮斩首,没收其家产。用大量不向政府申报的私匿人口来充当本家的部曲或佃客,因为私匿,所以不需交税,这是大士族势力能够长期存在的基础,所以私匿人口这种事虽然不合法,但要细究起来,大士族几乎人人有份,刘裕难道要一一追究?有道是法不责众,要放在过去,虞亮那点儿事,就算被人揭发,处理结果顶多也就是个严肃批评,下不为例,罚一笔巨款救朝廷的争,岂有因为这点事就砍脑袋的道理。刘裕诛杀虞亮之严酷为六朝诸多士族所未见,下一个上断头台的将会是谁呢,朝臣们议论纷纷。
要避免被杀,或是曲迎刘裕,或另找靠山替代刘裕,虞氏家族虽无权但有钱,因虞亮被杀,更体会到权的重要性,已与刘裕结仇,首先在朝野中展开寻找刘裕之外的代言人的活动。
虞氏族长虞伟明来到了刘毅将军的府第,听到门房的通报,刘毅知道财神爷来了,于是,吩咐后堂奉茶,“拜见明公,听闻明公书法出群,新得了一幅曹操亲题的书法,不知真假,想请明公指点一二。”虞伟明打开画卷:“明公与曹公同为文武全才,辨别曹公书法,非明公莫属。”只见铁笔银勾,一笔一划中似有兵戈之气,果然是曹操真迹,刘毅自个就是个书法家,加上东晋距离三国不到两百年,又是心仪的曹丞相书法,自然一眼就辨出真假,看着字幅,用手一笔一画地虚空临摹着夸道:“真所谓笔落惊风雨,书成惊鬼神。”虞伟明不失时机地夸道:“如果论文武全才,满朝中只明公一人而已,货于识者,字归知己,请刘将军笑纳。”正想与刘裕一争短长,多一份豪门的支持多一份力量,刘毅虽重宝更重权,坚决拒绝接收说:“君子不夺人之所爱,如想欣赏时,自会到府上观看。”两人论画谈诗,相处十分融恬,话题由虞亮之死说到了刘裕身上:“真是两个刘公两个景界,你看那个刘公,粗陋无文,车辆不知装饰,住宅不知修葺,要知道朝廷自有法度,什么个品位的官员用什么材料,什么图案,周礼上早有规定,朝堂上满嘴市井屠夫的话语,我都不好意思与他一同上朝议事。不知周礼,不通音律,怎么理政,怎么治国?”
“对付令族弟的手段太过苛严毒辣,为藏匿一千个流民就痛下杀手,不按朝廷法度办理。虞家为江南大族,大晋南迁时,有大功于朝廷,这样做让天下士子寒心。”刘毅同情地说了句。
“那个刘公权势越来越大,越来越专横独断,谁敢说他没有当年桓玄的野心?要想拯救朝廷于危难之中,全赖明公力挽狂澜了。” 虞伟明出言试探。
刘毅推辞道:“虞兄抬爱了,刘毅实不敢当。”
“明公武略也在那个村夫刘公之上,只是运气不好罢了,只要有所需要,虞家别的没有,要钱虞家一定支持。”告别时虞伟明向刘毅表态。这句话说得刘毅的心痒痒的,他的内心就这个想法,等的就是这一句话。
刘裕府第中,刘裕与刘穆之正在一起听派到刘毅府上的细作向他们汇报,近三日,共十七个朝中文臣到府中拜访刘毅并在后庭密议,小的前去敬茶,曾听见刘毅对郗僧施说:“从前刘备之有孔明,犹如鱼之有水。今天我与足下虽然才能不及古代圣贤,但事同此言。”与其它朝臣说的内容是什么,小的没有听见。最多一次共有八个朝臣一齐到来。
“这个刘稀乐想要干什么,门庭若市呢。”刘裕自言自语地说道。
“请由我为主公分析一下,失言莫怪。”刘穆之开门见山地说:“主公消灭桓氏篡逆,得主朝政,我晋朝从武帝立国开始,借重士族,导致治纲大驰,权门兼并,强弱相互吞并欺凌,百姓流离失所。主公执政后,治国以法,使得豪强不敢再与以前这么胆大妄为了,豪强失去权力,当然会恨主公,以虞亮案为例,虞氏是东南一流士族,虞、桓两家世代相互通婚,有着传统的良好关系,常为桓氏张目,人前放言主公出身低微,不通文墨。”
对于这个缺点,刘裕自个也深知,看刘穆之停顿了一下,点头示意他再说下去。
刘穆之放胆往下说道:“主公德政,得军士百姓拥护,但朝臣多年习惯了侈豪的生活,认为主公与他们并不是一路人,比如主公身居高位,家居物品和乘坐的车马上都没有他这个级别高官早该有的金银装饰,住宅也没有配得上身份的豪华装修,歌女舞妓一个也没有,总之特没品位,主公没有,品级远不如主公的朝臣怎敢有?以轿子为例,上朝或出行时主公两人小轿,他人怎敢八抬大轿?明摆着和大家过不去嘛。”
听得刘裕自个也笑了,是啊,路上相遇,大轿让小轿,确实丢他们的脸并引起百姓议论。
刘穆之接着分析,“刘稀乐武略不如主公,可有自己的强项,他是一位有贵族品位的知识分子,与朝中多数上层士族更有共同语言,能聊到一块儿,所以与他们的关系始终比主公密切。现在暂时无图主公之心,时日一久,事情就难说了。”
三仙府内,近水,芊芠,禪山坐在一起闲聊,
近水挑起话题:“什么样的政治体制最好?”
“那还用说,当然是民主选举制了。”芊芠回复
近水满脑子的民生福利,世界第一:“我们试着改变这个历史,让中国成为全世界第一个民主制国家怎么样?”
“这不好玩,民主制的第一关是军权收归朝廷,风险太高掉脑袋的,再说,强敌环顾,需要一个军事强人震住各方,民主制不利于军权统一,现在的条件根本不具备啊。”禪山多次第一线参加军事行动,深知士卒之心。
芊芠关心她的容颜,接口问道:“禪山,你讨伐卢循回来,不是带了几株芦荟吗,种活了没有。”
“活了,并发了好几十颗,颗颗长势旺盛。” 禪山回复
近水不开心了:“什么意思,讨论国家大事时,你想的是美容美颜,别错开话题好不好。”
“离政治远点吧,丹水白酒大卖,加上美容产品,好好做个天下首富不好吗,搞不好弄个脑袋搬家。” 芊芠对政治不敢兴趣,想建立一个商业王国。
“我更喜欢助刘裕统一中国,青史留名。” 禪山却是一脸的向往成为名将。
“有钱好办事,打仗要钱,改善民生要钱,改革民主更要钱,好的,依你,我们讨论下如何做大做强我们的酒业与化妆品业。”近水接上话题。“经济军事政治本是一体的。”
芊芠急着打断近水的话语说:“还有丹酥保健业呢。”
“这么分析,从事的发财行业广着呢,芊芠你办个启蒙的私塾学校,禪山可以搞特种兵培训,我还可用化工知识做炸药?”近水来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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