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一笑着对傅弘之说,”你见过草原上的狮牛之争吗,如狮子勇猛,四五头狮子可赶着上页头的野牛到处狂奔逃命,如狮子略露出胆怯的样子,野牛就会围成一圈,以尖角为武器冲向狮子。”沈田子指了指姚泓的军接着说:“用兵贵在出奇制胜,而不是靠一味地堆人。何况今天众寡悬殊,如果等敌方修筑好营寨,我军将士见敌阵严整难攻,士气自然沮丧,形势就会陷于被动。不如乘他们刚刚到达,营阵未修的机会,出其不意,主动出击,一定能建下大功!所以《左传》上才说,先于人能夺人之志!我军之勇,赛过雄狮,敌军之弱,不如野牛,战胜这样的敌人还不是虎入羊群?”
随后,沈田子命令将剩下的军粮扔进山谷,砸毁本方营地,再率本队人马以一往无前的气势,突击姚泓军营。傅弘之也率后队奋力作战,支援前锋。
姚泓虽然没多少武略,但见晋军人少,也觉得没有打败仗的道理,初期的慌乱过后,便命部将姚裕率后秦大军压上去,因为人多,很快就将沈田子的部队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姚胜立功心切,想带着御林军精锐冲上前去。朵朵不花一见开战,忙传唤姚胜把御林军集中起来,保护皇上要紧。
沈田子见全军已置于死地,向部下高声呼喊说:“你们离开父母、妻儿,辞别祖先的坟墓,跑到矢石横飞的战场上来为的是什么?不就是等待今天的机会吗!封侯的重赏,就在你们眼前了!”
要说沈田子这班手下,人数虽然不多,却人人英勇,个个善战,是一支真正的虎狼之师,再加上有沈田子这样的人带队,陷于如此恶劣的绝境,一个个不但毫不畏惧,反而欢呼雀跃,大声呐喊着,手持适于在不平坦地形使用的短兵器,迎着山势,冲向后秦军那些还没穿几天军装的战场菜鸟们,展开血淋淋的肉搏战。
后秦这些新兵不过一群手持兵器的普通乡民罢了,见到晋军如此凶猛,早没了勇气,顿时被打得大败,全军溃退,兵败如山,败兵连带着冲击了御林军的阵脚,引起恐慌,姚胜在营外带亲信弹压传令后退者斩,可败兵太多,亳无作用。
眼见大势已去,皇帝姚泓又在催促说姚将军快快护驾,姚胜长叹了一口气,领着御林军护着姚泓逃回灞上。在慌乱中,姚泓抛弃了自己的御车,脱掉了皇袍,扔掉了显示皇家威严的全套仪仗。
沈林子的援军与第二天赶到,皇帝被打败造成了多米诺骨牌效应。此战后,关中大震,后秦各郡县官吏纷纷遣使,秘密求见沈田子与沈林子,约定投降条件。长安南面的大门已然洞开,后秦的寿命只取决于晋军行军的速度。
见到局面一派大好,沈田子准备乘胜进击,拿下长安。不过,沈林子制止说:“现在要拿下长安,固然是易如反掌,但兄长青泥大胜,已经是超额完成任务了,再要攻克敌都,便成了以偏师独自平定一国,这可是不赏之功啊!”
沈田子大悟,暂停了北上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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