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田子在青泥大破姚泓的同时,刘裕为保证潼关的侧翼安全,任命朱超石为河东太守,让他同振武将军徐猗之和后秦降将薛帛再次进攻蒲坂。
后秦也不乏多谋之人,谋士姚宇亮向东平公姚赞献计,“战国时期,齐国田单称燕人残暴,俘虏割鼻,激起齐军士兵斗志,从而成功复国,东晋灭燕,尽屠慕容氏一族,这件事距今不远,我们可借此宣传,激起士兵必死之心,如此一来,人人为保住自个及亲人的命而死战,晋军未必不可战胜。”
于是,后秦防区内到处流传,晋军所到之处,凡是姓姚的都作为后秦皇族,凌迟处死,凡是不是汉族的一概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论砍头,汉族而在后秦中当过官或守过城的,结果更惨,被当作叛徒砍去四肢,哀号终日,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打后秦军还不是刀切豆腐一般?一路上胜仗多得连朱超石自个都记不清有几次了,领命后没多作准备,吩咐急急进军,后秦将姚璞带兵出城,在蒲坂城南埋伏,当朱超石开始攻城后,身后伏兵突然出现,城内姚和都引兵杀出,晋军又一次碰了硬钉子,被后秦击败,徐猗之阵亡,朱超石败回潼关。
姚赞抓住这次机会,派遣刘裕的两位死敌司马休之和司马国璠渡河,穿越轵关,出使北魏,向北魏的河内守将于栗磾求救。
于栗磾是自拓跋虔死后的北魏第一猛将,骁勇善战,以善使黑槊闻名。当年道武帝拓跋珪曾夸奖他说:“你就是我的英布、彭越!”刘裕在不久前,为了让北魏保持中立,也曾寄信给他,尊称其为“黑槊公麾下”。手下能有一个让刘裕敬重的将军,这让拓跋嗣也觉得很有面子,为此他专门创造了一个新官位,授予于栗磾为“黑槊将军”。
黑槊将军的名头不是白捡来的,自然不会胆小怕事。再加上长孙嵩、叔孙建等人所率的军队在却月阵战后也一路远远地跟着刘裕沿黄河北岸西进,此时已至河内与于栗磾会师。三路大军,兵强马壮,虽然北魏军这几员大将仍然对不久前的失败心有余悸,并没有改变对刘裕北伐的旁观态度,不与晋军交战,但北魏军队的到来毕竟增加了潼关侧翼的风险系数。潼关的晋军主力不能全力西进,而且战事如果拖久了,也很难保证不发生新的变化。
正好这几天,关中秋雨连绵,渭水水位暴涨,河面变宽,使得后秦军队要从岸上封锁河道的难度大增。禪山拿出沙模地形图,与王镇恶,檀道济等细细研究,渭水由长安至现在的驻地之间地势平坦,没有急流险滩,水军可以轻舟通过,秦军主力已被吸引,秦军后防空虚,王镇恶向刘裕提出一条大胆建议:由他与禪山率领一支轻装水军沿渭水西上,进行一次“蛙跳”式攻击,不与姚赞等部后秦军纠缠,直接袭取长安,一举定乾坤!
这是一次风险很大豪赌,成功可以一举消灭后秦,失败则王镇恶禪山所部因孤军深入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刘裕评估了后秦残存各军的实力,认为此计策虽有风险,但成功几率更大,便欣然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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