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相良君意外交往后-病人的思维这么难以理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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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花瓷盘上乘放着支零破碎的蛋,形状稀烂的同时翻卷起的一角下还有着不容忽视的糊黑。

    相比之下,另外两盘除了摆放在智司面前的那盘中规中矩以外,放置在早纪面前的最为精致。

    煎蛋不仅没有焦黑现象,形状也是最好看的,甚至还有一朵翠绿的西蓝花作为点缀。

    相良的目光在这三盘差异相当明显的煎蛋之间扫视。

    “喂,智司,你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他无语地抽了抽嘴角,“不就是纪酱给我洗了次衣服吗,有必要这么记仇吗。”

    智司冷冷地盯他,厉声道:“你连内裤都让她洗!”

    “咳、咳咳——!”

    正在喝汤的早纪被他语出惊人给呛到,捂着喉咙咳得嘶声竭力。

    智司连忙伸手去拍拍她的背,眉头下意识的蹙起,“怎么这么不小心。”

    “哥哥你在胡说什么啊!”好不容易缓过来,早纪拭去了惯性带出的眼泪,睁圆了眼瞪他,“我才没有给他洗内裤!”

    智司不满的眉头皱得更紧,“你不必袒护他,我都看见了,这事是他做得不对。”

    那滴着水的节俭布料到现在还在卫生间挂着,他虽然平日里反应慢了些也不至于眼瞎到看不见那东西的地步。

    相良性格不着调他也知道,以往在兄弟们面前不拘一格也就算了,怎么在他妹妹面前也这样,就算没有帮忙清洗,但那种贴身衣物是能让早纪看到的吗?

    他都耻于骂出那三个字。

    感觉到他愈发压抑的怒气,相良扯了扯嘴角,无可奈何地道:“都是我的错行了吧,我今天都倒霉成这样了,难道你还要和我计较到底?”

    有妹妹了不起啊。

    他在心里冷哼,复而又自得起来。

    很快就是我的了。

    智司的厨艺一般,虽然算不上好吃但也能够入口,但偏偏相良那一份被他心存迁怒,品相难看不说,还齁咸齁咸。

    相良尝了一口煎蛋,整个人就顿时僵住,苦咸涩的味道在舌尖猛地炸开,差点没把他就此送往天堂。

    灌下两口味增汤冲刷掉那要命的味道,相良额角抽抽。

    “喂,智司,老实交代,你是想谋杀我的对吧?”

    慢条斯理咀嚼着米饭的智司神色如常,“手抖而已,你不要多想。”

    相良一噎,看向他的目光带上了不可置信。

    显然没想到向来耿直的智司也会说出这种阴阳怪气的话。

    早纪也颇为震惊的望向他,和相良的想法一样,他也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哥哥也会阴阳怪气的怼人,怼的还是相良。

    有点暗爽。

    ……

    晚饭过后,相良被智司赶去洗碗了。

    可能是最近他和早纪的关系渐入佳境,他这个前挚友现大舅子,就愈发看他不太顺眼了起来,但是智司又不像相良那样卑鄙,能随便找个理由就上手揍人,只好在这些小事上磋磨一下他。

    智司这么自认为。

    见哥哥就这么似乎要和相良别上苗头,早纪抽了抽嘴角,对哥哥这突变成恶婆婆的画风不予置评。

    她在沙发上歪了一会,左右转动的视线突然被茶几上置放着的几枚金闪闪的戒指给吸引。

    这好像是相良戴在手上的那些戒指吧?

    出于好奇,她拎起一枚仔细观看了下,除开几枚简朴造型的,余下几个就属她手中这个狼头雕刻的朋克戒指最为浮夸,拿在手里也沉甸甸的很有分量,狼头狰狞且棱角分明,戴着这样的戒指锤在人身上,那必然是痛苦是加倍的。

    真不愧是你,卑鄙无耻相良猛。

    翻来覆去的看了会,早纪还伸出手指试戴了一下,可惜戒指的尺寸对于她而言实在有些大了,哪怕是戴在五指中最粗的大拇指上,也松垮垮的根本戴不住。

    相良和碗筷搏斗完后出来,就见她捏着自己的戒指出神。

    客厅暖橙的灯光与生活气息十足的装潢风格相交辉映,她坐在那,晚风顺着大敞的阳台进来吹拂动她垂落在背的黑发,连带着插在花瓶中的栀子花的香气也在室内缓缓溢散。

    倒有几分温馨的家的感觉。

    “喜欢?要不要我送你一个啊。”相良几大步过去,熟稔地在她身边坐下,眉梢一挑就低笑出声。

    早纪撇嘴,“我才不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

    她把手里的戒指归还到那一堆中。

    在满茶几都是偏可爱系少女风的玩偶装饰中,夹着这么一堆与之格格不入的朋克戒指,画风不搭的同时还有些辣眼睛。

    挂在墙上的时钟指针指向了很晚的时间,早纪打了呵欠的同时不免得对他怎么还在这而感到疑惑。

    “你怎么还没回去?”

    她歪过头看他,发丝被风吹拂扬起一缕,被相良成功攥在掌心,细细摩挲了两下,他说:“我今晚在这睡。”

    早纪:“?”

    因为震惊,本该带着困意半睁的眼睛瞬间圆睁,“谁同意你今晚留宿了啊?”

    拢着那缕发丝在指尖缠上一圈,见她面上毫不掩饰的惊诧,相良低低一笑,刻意压低的嗓音韵味十足。

    “当然是你啊。”

    “你在开什么玩笑。”早纪闻言当即翻了个白眼,“还有你离我太近了,能不能坐远一点。”

    他的坐姿实在太过于松散,以至于他稍稍往这边顷了下/身体,湿热的鼻息就毫无阻碍的喷洒在了她的脸上,不知从何而来的酥麻勾的她冷不丁的打了颤。

    她坐直了身体就要和他拉开距离。

    相良却变本加厉的靠了过来,将她逼至沙发与护手的夹角处,伸手压在她身后的沙发背上,将她困于沙发与他之间形成的狭小范围内。

    灯光自上而下投掷出大面积阴影,他下颚微扬,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逼视她。

    “比起让我坐远一些,我觉得这个距离更适合我们。”

    他意有所指道:“你忘记了吗,你还差我个一个答案。”

    随着他的逼近,不断被压缩的空间范围让早纪不可抑止的生出一种呼吸不畅的窒息感,她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推开他,但她的力量在他面前如同蚍蜉撼树,他不仅纹丝不动,甚至还有余力压下/身体,更加拉进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太近了——

    他们呼吸交错,差一点就相抵鼻尖,在这样近的距离中,她能清晰的看清他眼瞳中倒映出她的身影。

    她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滚烫的热度以惊人的速度攀爬上她的面颊。

    相良的眼神专注,消去了以往的轻佻玩味,他的目光突然变得极具侵略性,那带着滚烫温度的视线和难以忽视的压迫感,让早纪面颊被浸透的更红了。

    她后脊犹如过电了般发麻,舌头像是被蚌住了,几次张口都没能让她发出任何用于表达的声音。

    见她眼瞳中的光逐渐变得朦胧,相良带有引诱意味般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告诉我,你的答案是什么?”

    眼看着氛围被他晕染的正浓,似乎猎物就快要咬勾。

    身后忽地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早纪混沌的意识骤然回笼,猛地一个起身就把压在他身上的人推开。

    就在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拉开的同时,智司湿着一头短发从浴室走了出来,见他俩坐的近,顿时凌厉的眼刀就扫了过来。

    相良“啧”了一声,张开双臂无趣的倒向沙发。

    心中小鹿乱撞到小鹿撞死仅隔一个开门声,早纪捧着晕红未消的脸,逃也似的跑回了房间。

    她感觉到了事情开始变得越来越不对劲了。

    最明显的不对劲,就在于她开始对他毫无抵抗能力了。

    “……”

    相良头一次觉得智司挺烦人的,为什么他总能出现的那么“恰到好处”。

    望着心仪的姑娘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后,相良捏了捏鼻梁,吐了口气。

    “智司,你是不是和我有仇?”

    正用干毛巾擦拭着头发的智司莫名地看了他一眼,“什么?”

    不知道怎么和他说的相良心中火气越滚越大,朝他翻了个白眼后就起身进了客房。

    看着他似乎腾烧着怒火的背影,智司由衷地打出了个问号。

    怪里怪气的。

    ……

    扑进柔软的床铺,早纪脸上的温度是怎么也消不下去。

    她捂着胸口,能够感受到底下跳跃急促的心跳。

    这两者混合在一起,显而易见的昭告出她混乱的心绪。

    但很快的理智占了上风,她从床上起来,站到窗边,冰冷的夜风拂面,压下了脸颊上滚烫的热意。

    重新变得冷静的大脑清晰的理清楚了事情的发展经过,最终她抠了抠阳台扶手上的浮雕,抿着唇轻声低语。

    “……没有问题,哪来的答案啊。”

    是啊,他没有向她问出任何问题,她又怎么可能给得了他想要的答案呢。

    晚间的风静静的吹,乌云汇集,又有雨从天穹接连落下。

    *

    因为睡前忘记关窗这样弱智的理由,吹了一晚风的早纪在次日早上成功的生病了。

    鼻腔堵塞呼吸不畅,喉管火烧火燎的疼,连带着太阳穴也在艰涩的呼吸中一抽一抽的痛。

    智司用手背探了下她的额头,过高的温度让他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发烧了。”

    她一张小脸烧的通红,埋在厚实的被褥间,看上去像个红苹果,因为发烧的缘故,平日里明亮的眸中光芒黯淡,一双黑珍珠般的眼瞳像是沁在了水中般带着湿漉漉的水光,像是随时会落下泪似的。

    见她这般可怜的模样,智司本想训诫的话卡在喉咙,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他说:“你好好躺着,我去给你找药。”

    早纪眨了眨眼,听话的回应,“好的,哥哥。”

    家里常备的医药箱里存了不少治疗普通病症的药品,以往这些药用的最多的还是智司,毕竟他身为开久老大,遇到的斗殴事件多的他数都数不过来,总有负伤的时候,药箱里治疗跌打损伤的外敷药他都不知道偷偷补了多少次。

    然而这次不一样了,需要吃药的是不是他,而是早纪,这反而比起他自己受伤还要难受些。

    就在他翻找退烧药时,客房的门被打开,相良倚靠在门上挑着眉看他。

    “这大早上的你又在翻什么东西?”

    “早纪生病了。”

    智司头也不抬,拿起了想要的药品后就起身往旁边大敞的门走去。

    相良打到一半的呵欠顿住,不上不下的感觉尤为难受,他敲了敲胸口压下了那团卡在胸上的郁气,紧跟在智司的身后走了过去。

    早纪已经烧的迷迷糊糊,处于半梦半醒间,智司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乖得让一旁看着的相良叹为观止。

    他还从来没见过她这么乖巧过,以往张牙舞爪的像只露出了利爪的小猫,上蹿下跳的偶尔打点鬼主意,但确是相当的活泼,哪像现在病恹恹的躺在那,烧的迷迷瞪瞪的,嘴唇都干起了皮。

    再乖巧又有什么用,带着让人不爽的情绪。

    智司给她喂了药,药片苦涩,她又因为病情忘记了要吞咽,在智司转头去拿水杯的同时,药片外裹挟着的糖衣被她抿化,顿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在味蕾上蔓延。

    泛着水雾的猫儿眼迟缓地睁了睁,抱臂站在一旁的相良就这么见着她探出一截嫣红的舌尖将药片从口腔中抵出,鸦羽般的眼睫轻眨之下带出串串水珠。

    她委屈地呜咽出声:“苦……”

    这会任由智司怎么哄,她也不愿意再张口去吃那让她尝到了苦头的药。

    智司头疼的闭了闭眼:“……”

    相良咂了下舌:“……”

    明明已经病到迷糊,在抗拒吃药这点上,她倒是灵敏度拉满,智司几次想要去扣她脸企图强硬把药塞进去,都被她以各种古怪的躲藏方式避了过去,最后她将头一缩,整个人像小乌龟一样缩进了被褥中,只余留在枕上半截黑而密的发尾。

    相良嗤笑了声,嘲笑智司毫不余力,“智司,你行不行啊。”

    “不行就让我来。”

    在他看来,智司喂药的方式委实过于温和,在这种情况下,显然需要粗暴些才能成功将药灌进去,不然任由这样拖下去,怕是人直接烧成傻子了。

    他的想法是好的,但真的当智司给他让了位,他亲自上手时。

    相良对着不按常理出牌少女陷入了沉默。

    人他是成功的挖了出来,但是为什么,她却像个八爪鱼似的一样顺着他的手缠了过来,双臂锢在他的腰上像把钳子似的怎么也撕扯不开,脸还埋在他的腹部不仅不肯抬起来,还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病人的思维都是这么难以理解的吗?

    相良无法理解。

    ※※※※※※※※※※※※※※※※※※※※

    智司:我怀疑你要我让开就是为了占我妹妹便宜。

    相良:是她先主动的。

    早纪:……?

    欸嘿,我替换完了~

    这是什么,无缝连接!(鼓掌

    我躺下了(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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