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伯点头,上前拉住简易。
简易推开简伯的手,冷冷的看着简继业:“我答应林文综,不过是权宜之计,现在我和林文综的交易已被毁,自然是不算数的。”
“你下去”简继业愤怒的看着不听话的女儿。
“我偏不下去。我是不会嫁给林文综的。”简易毫不示弱。
“这是你生下来就注定的,你没有权力反驳。”简继业忍不住也怒吼出声。
“是,生下来就注定了,我生下来的时候简园还是父慈母爱,我妈妈和爷爷都健健康康,一大家子快快乐乐,现在呢?简继业,你不会忘记了吧?我早已离开了简园,早已和你断绝了关系。五年来我从未求过你一次,我做到了,所以请你也履行当年的承诺,忘记还有我这个女儿。”简易捏紧了拳头。
妈妈的死,爷爷的死,以及五年前的一切,历历在目。
她忘不了。
高长恭伸手将简易的拳头握在了掌心。
“我错过了简易的前半生,所以后半生,我要护她周全。”高长恭的嗓音冰冷淡漠,但是这句话却说出世间最柔情的声调。
简继业的脸剧烈抽搐,终于忍不住冷哼道:“年轻人,在这个充满激烈竞争的社会,没有钱,谈什么护她周全?”
“简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简继业看着简易,红了眼眶。
“不用给我机会,我选择和他一起离开这里。”简易斩钉截铁的说。
简继业气急败坏,一口老血堵在胸口半天才挤出来一个字“好!”
说罢,他拿起手机,拨了一通电话手说:“喂,110吗?这里有个不明来历的人私闯简园,想要诱拐我的女儿。”
这不是简易第一次见识简继业的绝情了。
五年前的今天,她就这样被无情的赶出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简园。
然而今天她回来了,被锁在二楼的房间里,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花园,已经三天了,
三天前,高长恭被警察带走。
毕竟是一直未查明身份的黑户,高长恭至今还只能在警察叔叔允许的范围内活动。
在警局呆了三天,高长恭并未被监禁,相反受到了礼遇。
对于这个仿佛凭空冒出来的人,警察叔叔们给了他特别的优待,一天三餐大鱼大肉,时常找人来和他谈心(已确定他是否有精神异常),每天还会接受各种身体检查(已确定之前没有受过导致失忆的内外伤。)
然而,三天过去了,心理诊断正常,身体检查虽然有不少外伤,但是内部十分健康,甚至没有现代人的亚健康状态,体能指标全部为优。
也就是高长恭这个身体状况,连专业的健身教练都不一定能比得上。
毕竟是吃绿色食品,呼吸纯净空气,整天在战场运动的古代人啊,身体倍棒。
警察叔叔犯难了。按照法律规定,他们留住高长恭的时间严重超时。
但是放他出去,没有身份证,他是寸步难行。
况且,貌似这个人钱财也不多。
出去成为流浪汉的可能性极大。
警察叔叔们秉着负责任的态度,紧急召开了一次会议。
高长恭坐在一间临时清理出来的房间里,看着面前玩着电脑,顺便看管他的小警察。
“那个你们说的身份证,要怎么办理?”高长恭问道。
“需要你出生地出户籍证明,你还记得你的出生地在哪儿吗?”
高长恭摇摇头。
记得也不能说。
说了他们也不会信。
高长恭不傻,只能摇头。
小警察叹了口气:“一点记忆都没有?做梦也不会有梦到的很熟悉的地方?”
“没有。”高长恭摇头。
“哦。那你暂时还办不了身份证。”警察说。
“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高长恭问道。
“这个要开完会才知道。”
“你们不是开了很多次会了吗?还没有一个结果?”
“就是没有结果,所以才一直开嘛。”
高长恭蹙了蹙眉。
战场上要是这样开来开去,早吃败仗了。
“没有人能一锤定音,做主的?”高长恭又问。
“我们是民主社会。”
高长恭头疼了。
他不太喜欢民主。
但是又觉得民主不错。
好头疼啊。
然而,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要马上出去,去见简易。
高长恭坐在椅子上,打量着这个年轻的小警察,盘算着这人一上午都没有出去了,都说人有三急,然而他好像是个特殊。
高长恭无奈,只好起身朝门外走。“你要去哪儿?”小警察问。
“出恭。”高长恭说。
“哦,去吧,”小警察笑了笑,并没有因为高长恭忽然冒出来的古代词汇,表示惊讶。
高长恭打开门走向卫生间,小警察慵懒的跟在后面,笑着自言自语到“出恭?还挺贫。”
小警察目送高长恭走入卫生间,由于这个卫生间的建造是防止嫌疑人逃脱的,窗户用钢筋焊的死死的,只有一只猫咪大小的通风口。
就算嫌疑人会锁骨术,能从通风口逃出,但是通风口外依然长长的走廊和厚厚的墙壁,要想出去,唯一的出口就是大厅的那道大门。
小警察很是放心,他靠在旁边的墙壁上,百无聊赖的朝大厅看去。
大厅整齐的窗口,办理各类业务的人群络绎不绝。
而此时透明玻璃门外,广阔的停车场上,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了正中央的位置,车上下来一位三十五岁左右的男子,穿着利落的白衬衣和黑色西装,平凡的五官,虽然难以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但是得体的打扮,熨帖的着装,低调的就连手肘处的褶皱都让人觉得暗藏宝藏。
小警察虽然年轻,但是也办案多年,凭经验,这个人不简单。
当那个人推开门,步履生风的走进来时,他也忍不住迎了上去。
高长恭捡了个漏。
从卫生间出来,竟然不见那个像跟屁虫的小警察。
他第一反应是对方给自己来了个欲擒故纵,所以当他故意朝刚才的房间相反的方向走了几步,并警惕的回头期待能看见小警察时,身后依然空无一人。
高长恭这才明白,小警察大约是玩忽职守了。
所以他整了整衣服,尽量保持和周围人一样的步调,朝门口走去。
大厅里挤满了办案的民警和群众,或高声喧哗,或低声细语。
高长恭若无其事的穿梭其中,一眼就看见那个监视自己的小警察正趴在一名女警的办公桌上,认真的看着女警的电脑。
而此时的女警正在为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白衬衣男子做着笔录。
原来是躲起来八卦了。
高长恭的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继续朝前走,但是听力极好的他,还是听女警重复白衬衣男子的自言自语。
“寻人是吧?对方叫欧阳赜?哪个赜?”女警问。
男子在纸上写下来。
女警娥眉轻蹙:“这个字不太常见。”
“来自易经系辞”男子解释。
声音宽厚低沉,语速适中,听起来很是舒适。
女警点头。
现代的人怕重名,经常找一些生僻字,她已经习惯。
“有没有照片?”小警察忽然插嘴问道。
男子从怀里掏出手机,打开后递给小警察。
小警察认真的打量着照片。
此时高长恭已经快走到门口了。
忽然听见小警察抬高了音调:“这,这不是,不是那谁?”
“嘘,你小点声,要注意人家的隐私。”女警提醒他。
“这人,你看,你看这人。”小警察将手机塞给女警。
女警看了看,一时没想起来是谁。
小警察有些着急,他抬头朝卫生间看去,视线扫过大厅,正好看见已经走到门口的高长恭。
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单纯的高兴自己要找的人竟然就在眼前。
他开心的挥手高声喊道:“喂,你,站住,”
所有人都看向他。
唯独高长恭。
“哎,不是你们,是他,门口那个,说自己失忆的那人。”小警察快速朝高长恭走来。
高长恭以为自己被发现了,生怕丢失了好机会,于是加快了脚步。
小警察到底也是年轻,拨开人群走到高长恭身后,伸手就要去拉他,高长恭正准备武力对抗,那个白衬衣男人不知何时走到小警察身后,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少爷”
少爷,这个称呼可真够特别。
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从小警察和高长恭身上转移到白衬衣男人的身上。
男人并不在意,依旧微微鞠躬,毕恭毕敬的站在原地。
“少爷,属下来领您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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