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受到惊吓,躲起来了吧。
简易没有在意。
此时的她也是一只受到伤害的小猫,急需躲起来自愈一下伤口。
张智欣迎了出来,手腕处包着白色的纱布。
隐约还有血丝渗出。
可见蓝短那一爪子,抓的很深。
“赜少。”张智欣走到高长恭面前,“您让次调查的事情有眉目了。教唆被害者家属的是被害者的代理律师。”
高长恭眉目冷静。
“谁透露了我们的行踪?”高长恭问道。
“这个……”张智欣看了看简易,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看我干什么?”简易本就心烦,对张智欣那神神叨叨的眼神,气得不打一处来。
“那位律师的同事是简小姐的高中同学,所以会不会是简小姐的同学透露的?”张智欣小心翼翼的回答。
“难为你了。”简易冷笑,转身上了二楼。
张智欣不明所以,以为是简易心虚,不免有些得意。
高长恭淡淡的“哦”了一声,随着简易上了二楼。
二楼卧室的床头抽屉里,简易几天没有开机的手机,静静的躺在那里。
高长恭刚走进房门,欧阳老爷子私人助理的电话便打来了。
高长恭走到窗前接通电话。
“恩,好,如我所料,她已经自露马脚了,接下来我会和简易配合故意露出破绽,引他们先出手。”
高长恭挂上电话。
看向简易。
“透露消息的是张智欣。”
高长恭说。
简易躺在床上,慵懒的“恩”了一声。
她当然知道。
一觉睡醒,已经是夜晚。
想起忘记投食蓝短,简易连忙起床,在院子里的投喂器中放了些猫粮,然后她走到花园里的石凳上坐下。
等着蓝短出现。
半个小时过去了。
秋夜的风渐渐有些凉意,夜色也愈发浓郁,院子里的照明灯亮的有些刺眼。
但是蓝短依然没有出现。
蓝短不是个喜欢跑远的猫,和简易买来的初衷十分吻合,只在蔷薇丛中钻来钻去。
“蓝短”简易走到蔷薇丛中唤道。
灯光从蔷薇丛的缝隙打入里面,十分的斑驳。
简易顺着缝隙看了一眼,里面有着幽深的通道,仿佛通向一个神秘的未知的世界。
而未知的总是让人恐惧。
简易不敢继续找下去。
高长恭站在二楼阳台上问道:“在找蓝短?”
“是的,自从回来就没见过了。”简易说。
“明天一早等阿姨来上班了,问问阿姨吧。”高长恭说。
“好吧。可是我心里总是有些忐忑。”简易说。
阿姨和司机都是正常上下班,这是高长恭和简易住进来后,重新定下来的规矩,俩人都不喜欢被外人打扰。
张智欣上下班的时间也和阿姨们一样。
高长恭不再说话。他的目光紧紧随着简易,寸步不离。
接下来是静默的,简易坐在石凳上,看着那墙蔷薇发呆。
高长恭凭立二楼,目光由沉静变的幽深。
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沿着门前的路走来,停在大门前,试探着想要按响门铃。
这夜,终究被这个不速之客给扰乱了。
高长恭下了楼,来到简易身边。
门铃响起。
“这么晚了,是谁?”简易问。
“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就是来委屈求和的。”高长恭冷笑。
走过去打开门。
门口的张晴好正举着手准备拍门。
看见高长恭她略显尴尬。
高举的手局促的落下。
“我找简易。”
“谁告诉你我家的地址?简正还是林家?”高长恭问。
“呃,”张晴好不知如何回答,看见简易朝门口走来,她越过高长恭走了进去。
高长恭微微蹙眉。
这个张晴好,太不把自己当成外人了。
“你来干什么?”简易看见张晴好,微微蹙眉。
“我来是想看看,你一个做姐姐的自己住豪宅,吃好的穿好的,有佣人伺候着,对自己还在牢里的弟弟不管不问也就算了,还想落井下石,不知道你良心安不安?”
“你看过了?”简易问,“看过了,就请离开吧。”
“呦,心虚了?这么着急让我走?”张晴好阴阳怪气的坐在了简易方才的位置。
“你有完没完?”简易有些生气,蔷薇园是她喜欢的地方,容不得别人随意侵犯。
“我没完,我当然没完,你和我儿子没完,我就和你没完。”张晴好拍在桌子上,大声吼道。
“泼妇”简易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我是泼妇?是,我就是泼妇,为了我儿子,我成一个泼妇又怎么样?泼妇也比你这个白眼狼好!”张晴好双手抱胸,骂道。
“在别人家里,请你自重。”高长恭挡在她和简易面前。
“你让开,这是我和她的事情,与你无关。”
“简易是我的未婚妻,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高长恭淡淡的说,“如果你能收敛你的态度,我可以给你十分钟说话的机会,但是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我会请你马上离开我和简易的家,并且告知小区保安,让你成为我们小区的黑名单,永远不得进入这里。”
高长恭的态度十分坚决。
张晴好知道他说到做到。
尽管面子上挂不住,但是也只能好汉不吃眼前亏,调整好情绪后,重新坐回石凳上。
“简易,你妈妈在你小小年纪就去世了,我这个后妈没有缺你吃喝吧,我承认你妈妈刚走,我就嫁进简园,你打小心里对我有意见,可是我那时候已经有简正了,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懂事了身边还没有爸爸吧?况且,你妈妈人虽然走了,但是你爸爸依然当结发妻子在对待,她的那块墓地一年几十万的VIP管理费,不都是你爸爸出的?”张晴好是个绝好的演员,情绪收放自如。
“什么VIP管理费?”简易愣住。
她冷笑道:“每一年我去祭拜,墓地旁都荒草丛生,这就是一个VIP的待遇?”
她不傻,并不会相信张晴好的话。
张晴好也冷笑:“简继业总是说,你是最像他的。果然不假,你们父女俩就是嘴硬,面子强。他怕你不接受他的好意,于是让墓地管理员瞒着你,每一年你妈妈忌日前的一个月,就停止打理。为的就是让你祭拜时,自己动动手,讨个心安。”
“何必呢?”简易笑容再冷,但是眼角已经渐渐湿润。
何必辜负了她,又去对她好呢?
还不如从头到尾的绝情!
“这是你们大人之间的纠纷,与我无关。”简易冷冷的说。
“是呀,和你无关,和简正更无关了,他那时候还是小孩子呢?”张晴好说。
“正是因为和简正无关,我才劝你们。简正还年轻,他的人生应该坦荡荡,你们这样溺爱他,会毁了他的。”简易觉得自己的嘴都说破了,就是无法说服张晴好。
世上向张晴好这样的母亲何其多,打着爱的名义,肆意伤害孩子。
古希腊神话中,战神阿喀琉斯浑身刀剑不入,但是脚后跟却是致命的弱点。
只因为他的母亲是冥王的女儿,在他出生时,握住他的脚后跟将他全身浸入冥河水中,但凡浸泡过冥河水的地方,刀枪不入,唯独被母亲握住的那只脚的脚后跟。
最后,他被帕里斯射中脚后跟死亡,特洛伊之战才终于结束。
但是站在张晴好的立场,她也理解不了简易。
在她看来简易就是针对简正,针对她。
就是看不得简正好。
“果然是白眼狼,养不家的白眼狼,找到了野男人,有了靠山,翅膀硬了就看不得家人的好。自私鬼,和你母亲一样。简继业真是瞎了眼,对那个死鬼老婆念念不忘,对你这个白眼狼女儿念念不忘。”张晴好彻底愤怒了。
她激动的朝简易扑去。
幸好高长恭早有防备,紧紧的捏住她高举的手。
张晴好哪里肯罢休,一边挣扎着,一边骂着。
许多不敢入耳的话,一股脑的倒向简易。
高长恭忍无可忍,拉着她朝门外推去。
疯癫的张晴好刺激到了简易,这段时间遭受的所有负面情绪,瞬间爆发出来,她颤抖着身体,脸色发白,死死的盯着张晴好质问道:“我母亲不过是占有了自己应得的一份,难道这就叫自私?难道就该死吗?”
张晴好从来没有见到简易这个样子,她吓到了。
张牙舞爪的双手僵直在半空中,高长恭趁机给她扔了出去。紧紧关上门。
转身,看见简易在灯光下佝偻着腰,泣不成声。
他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将简易拥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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