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有段时间了。
扭动着睡的懒散的关节,简易打开卧室门,看见高长恭坐在楼下沙发里。
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被剪短的头发露出了笔直的脖子。
听见响动,他回头朝二楼看来。
“醒了?”他问道。
“恩,今天睡的有点久。”简易哼着慵懒的声调,沿着楼梯下来。
“在看什么?”坐到高长恭身边,发现他在手机上浏览图片。
“好玩的地方。”
“好玩的地方?你想出去玩?”简易诧异。
第一次听高长恭如此要求。
“恩,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高长恭看向简易。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出去玩?”简易不解。
事实上,最近事情太多,她并没有心情。
“带你散散心。”高长恭说。
“海边去过了,西北地区倒去的少。”简易说,“不知道最近天气如何,想去沙漠看看,那里你应该很熟悉吧?”
简易看向高长恭。
那是他曾经征战过的沙场,时代变迁,周遭亦非昨日之景,大约还有头顶的明月,依然永恒吧。
“好,你想去便去。”高长恭笑笑。
简易移到高长恭的耳边,轻轻的说:“其实我最想看的,是被你挖过的祖坟。”
“……”
高长恭愣怔良久,哑然失笑。
“你,真是妖孽。”他无奈的笑道。
“你喜欢,就带你去看了。不过这样的话,来回就要半个月,你确定能完全放下身边的一切?”
“我身边的一切除了你,没有一件是和我有关的,倒是你,揽下这么一个大摊子,看你如何收场。”简易依然附在他耳边小声呢喃。
高长恭笑着摇头。
“大早上的,能不能不要在我耳边说话?”
“为什么?”简易邪魅的一笑,小手就附上他的胸口。
高长恭挑了挑眉,将她的手捏在掌心,“如果非要这样说话的话,你最好先刷刷牙。”
“你……”简易郁闷至极,狠狠的甩开他的手。
不解风情。
游玩地点,最终选择在附近的山里。
毕竟沙漠,祖坟有点远,而且对高长恭来说有些敏感。
现在的他,被推到风口浪尖上,稍微不甚,就粉身碎骨。
有关于他的一切,只能暂且回避。
事实上,陪简易散心是一方面,但是将蔷薇园空出来,给他们机会落下把柄才是高长恭本来的目的。
简易自然是知道的。
但是她乐得利用自己做一些对高长恭有帮助的事情。
束手无策的感觉太过于糟糕。
好像自己是一个累赘,没有半点成就感。渐渐的,恐怕连存在感都要绞尽脑汁才能取得。
这是简易最讨厌的状态。
事实上,她内心里是同情张晴好的,凭借着年轻上位,之后就只能把一切赌注,压在简正身上。
她对简正溺爱也是能理解的。
躺在森林里的大石头上,看着高长恭拿着一根粗壮的树枝站在面前的小河里。
树枝的一端已经被削尖,倾斜着一定的角度对准河面。
他在抓鱼。
早在他寻找工具的时候,简易就告诉他。
现在流行钓鱼。
有鱼竿,鱼线,鱼饵。
“那种消磨时间的玩意,我不喜欢。”高长恭说。
“如果觉得不过瘾,还有渔网,一网子下去很多鱼。”简易说。
“鱼竿钓鱼为了是钓,渔网为的是鱼。”高长恭说,“而我,两者都不是。”
“那你是为了什么?”简易好奇,支起半个身子,看着高长恭。
只见他,眼神忽然凌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的树枝插入水里,水面扑腾起一阵浪花,高长恭举起树枝,树枝的顶端穿过一条大鱼的腹部。
鲜血淋漓。
“感觉。”
高长恭说。
“什么感觉?”简易又问。
“这个嘛,就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高长恭想了想说,“比如你们喜欢开豪车,并没有多少人去真正为了车而花那么多钱去买车,不过是为了那种感觉而已。”
“听起来,好像有那么一点懂了。”简易点头。
重新躺回石头上。
“一会儿做烤鱼给你吃。”高长恭说。
他捡了石头和一些树枝,支起简单的烧烤支架,从车上找出打火机和油盐。
看来他是有备而来。
简易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摆弄那些鱼。看他熟练的撒上油盐时,简易忽然问道:“你们行军在外,就算鱼可以随时捉到,但是并不是随时都有盐的吧?”
“恩。”
“没有盐,怎么办?”
“哪里那么多讲究,饿了吃什么都是香的,如果实在受不了,抹点汗涂上去也可以。”高长恭说。
简易听了一阵反胃。
脑补着士兵们,伸手在脑门上抹一把混合了汗水和血水的液体,再涂在鱼身上,那画面太美,简直不忍直视。
以至于吃鱼的时候,哪怕鼻端溢满香气,简易也下不了嘴。
山中的气候十分的怡人,哪怕是正中午,从树叶中漏下来的阳光照射在皮肤上,略微有点刺痛,但是树荫下,却十分凉爽。
仿佛置身于开着中央空调和空气净化器的室内一样,一呼一吸,都是大自然清新的味道。
简易和高长恭手拉手在林子里转着。
简易采了很多野花,有的是连根挖起的,她要种在蔷薇园里。
林子里信号不是太好,当简易逛累的时候,俩人便来到预订的林间别墅里。
简易找来一个废弃的花盆,将挖来的野花种好后,便进去准备泡个澡。
高长恭则坐在房前空地的树荫下,摆弄手机。
简易泡好澡时,他朝简易晃了晃手机,简易凑过去一看,果然有人在蓝短经常玩耍的墙头位置安装了摄像头,摄像头正对着二人的卧室。
“不是吧,这么变态,”简易郁闷的嘟囔道。
“这样一来,我们做什么事情都在他们监视下?多难为情呀。”简易不满的嘟囔道。
高长恭伸手刮了刮她湿漉漉的鼻尖说:“难为情的事情,你指的是什么?”
简易一时语塞,羞的满脸通红。
“我可没说那种事情哦,我指的是想穿一些性感的内衣,都没办法穿了。”简易狡辩。
“你穿性感内衣干什么?”高长恭依旧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他就喜欢逗眼前这个面皮薄的小女人。
“不干什么,我喜欢,不行么?”简易羞的转身要走。
“我也喜欢。”高长恭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简易愈发的羞涩,捂着脸跑进屋里。
讨厌的高长恭,总是逗她。
简易将自己窝在沙发里,随手抽了摆放在沙发旁的木架上的一本书,是日本作家夏目漱石的《我是猫》。
看着看着,只觉得眼皮子沉的狠,坚持没多久就开始打架,简易打了个哈欠,索性合上书,沉了沉身体,睡了过去。
梦里,她梦见刚才散步的林子里,结满了青色的果子。
她摘了一个,酸酸的甚是可口。
不等她摘第二个,就被人从梦里摇醒。
她蹙起了眉头,吧唧了一下似乎还带着酸味的嘴巴,不满的看着高长恭。
“干什么呀,刚梦见好吃的。”
“小馋猫,想吃什么,买就是了。”高长恭说。
“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买到的哦。”简易说,况且回忆起现实中的水果,倒没有一个和梦里的味道是一样的。
简易十分郁闷。
“好累呀,我还是困,怎么办?”简易想翻个身继续谁,却被高长恭一把抱起。
“不能睡了,我们需要马上回去。”
“回去?”简易立马清醒,“不是说玩几天,这么快就回去?”
“有个突发状况,我们不得不回去。”高长恭脸色稍许严肃。
“什么状况?”
“你先回房换衣服,收拾行礼,我们车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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