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虽然还是那个人，但是身上却多了些不同的气质。
以前的凤歌性格柔软，与人为善，习惯了妥协和让步。可是眼前的这一个，身上却多了几分自信张扬，微勾的唇角，带着几丝讽意。
若非她看向卫无极的目光依旧和以前一样慈爱，不见丝毫陌生，卫无极几乎以为凤歌也被人穿了。
“娘，你醒了？”卫无极问道，心情却有些忐忑。
以前的凤歌太柔软，她自然不怕，可是眼前的这一个……她的目光太通透，让卫无极有种无所遁形之感。
卫无极本能地觉得，自己拆变化绝对瞒不过眼前的这个人。只要她的记忆没有消失，就一定能看出现在的她并非曾经的卫无极。
然而，凤歌并未如卫无极所料那般露出敌意，反而朝她招了招手：“无极，你快过来。”
卫无极顿时更警惕了，满脑子都是阴谋论。
将心比心，若是她自己的女儿被人掉了包，她是绝对会愤怒得想杀人的！
更何况，这是个修真世界，原本就有夺舍一说，还可以抽魂炼魄，凤歌完全可以在不伤害这个身体的前提下对她的魂魄动手。
当前，前提是她不反抗。
卫无极能够理解这样的心情，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愿意坐以待毙。
犹豫间，她突然想起凤歌目前经脉破损，即便想做什么也是有心无力，这才放心地走了过去。
凤歌看出她的迟疑，不禁叹了口气。随即，她不理会卫无极，反倒站起身对君天珩行了一礼：“三皇子殿下，民妇有些话要跟无极说，无法招待殿下，殿下若是有事，不妨改日再来。”
作为凤家昔日的天之骄女，凤歌有着自己的骄傲，即便知道君天珩是三皇子，依然表现得不卑不亢。
君天珩过来也是想看看她醒没醒，听到这番话自然不好久留，当即客套了一番，便转身离去了。
他走后，卫无极便主动关了房门，启动了屋内阵法。
然后，她看着面无表情的凤歌，心中愈发忐忑。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她已经将凤歌当成了真正的母亲看待，实在不希望反目成仇，最后成为陌路。
凤歌将她的忐忑看在眼里，不由得笑起来：“无极，你在担心什么？难不成我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认识了吗？”
卫无极闻言，愕然地看着凤歌，一时间有些不明白凤歌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个关心自己孩子的母亲，自然不可能认不出自己的女儿。可是她觉得，凤歌话里有话。
凤歌见她难得糊涂，又是好笑又是欣慰：“无极，你既然已经觉醒了凤凰血脉，难道还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
卫无极果断摇头，她是穿越而来的异世灵魂，跟凤凰血脉有什么关系？她该明白什么？
凤歌见她果真不明白，不禁无奈叹气：“凤凰有浴火重生之能，觉醒了凤凰血脉后，便会获得部分神兽凤凰的神通。你性情大变，甚至最终脱胎换骨，自然是因为觉醒了凤凰血脉的缘故。
当时我虽然记忆缺失，浑浑噩噩，但是觉醒的凤凰血脉让我潜意识明白一些东西。所以在发现你性情大变之后，我就知道，你是觉醒了凤凰血脉。”
卫无极这才明白为何凤歌当初没有怀疑自己，可是她又有些不解，凤歌难道就没怀疑过自己的女儿是被人夺了舍吗？
即便以前失忆，不知道夺舍，现在呢？难道她真的一点也不怀疑？
可与此同时，卫无极又隐隐觉得凤歌说的是真的。她不知道自己是受了血脉的影响，还是被凤歌的话所蛊惑了，亦或是这具身体和前世相似的容貌让她魔障了。
她觉得，自己本该就是那个可怜死去的少女。
只是就像凤歌说的那样，因为凤凰血脉的觉醒，所以脱胎换骨了。
卫无极不知道自己是该相信凤歌的话，还是继续把自己当成异世灵魂，她看着面容沉静的凤歌和满脸好奇地卫无忧，忍不住便问道：“难道，你就没想过是夺舍？”
谁知，她这一问凤歌反而笑了。
凤歌笑吟吟地看着她，目光中式毫不掩饰和毫不作假的慈爱：“无极，难道你就没想过，神兽血脉如此特殊，若是真能夺舍，又岂会留存至今？资质出众者怕是早就被人夺舍了。”
她这一提醒，卫无极才想起这个问题。
的确如此，修炼一看天资，二看悟性，三看机缘。
这世上资质出众的人总是少数，更多的人资质一般，而神兽血脉，的确是作弊器一样的存在！
如果真的可以夺舍，那些大能没理由不出手！
既然这么多年都没事，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夺舍有限制。
果然，只听凤歌说道：“无极你刚刚接触修炼没多久，不知道也是正常。夺舍本身就有着极大的风险，而且有违天道，即便侥幸成功，也是修为尽毁，只能重来，还要遭遇可怕的天劫。真到了寿命尽头，修者宁可投胎转世，也不会冒险夺舍。更何况，神兽血脉即便没觉醒，也不可能被人夺舍！”
说到最后这句话的时候凤歌极为自豪，隐隐显露出昔日天之骄女的夺目风采，那话却犹如重锤敲在卫无极头上。
听凤歌的意思，她还真的很有可能是“卫无极”本人。
可如果是这样，她那些现代的记忆又是怎么回事？卫无极不觉得现代的一切是自己的幻想，她是真的在那个时代生活过。
难道说，是她死后魂魄去了现代转世投胎，死后又回到了这一世死亡的瞬间？
卫无极总觉得，这里面还有很多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不过，对于凤歌她倒是彻底释然了。
既然她就是“卫无极”本人，那她的那些顾虑就没必要了。
只是她突然想起，凤歌当初是遭逢大变，才意外去了兽人大陆。
心念一动，卫无极试探着问：“娘，你还记得当初是怎么去了兽人大陆的吗？我听说……凤家当年传出的消息是你跟人私奔了。”
“私奔？”凤歌冷笑，“他们还真是做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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