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长歌听到女人急促而又带着兴奋与激动的声音，竟是生出了点头的念头。
但在他的身体即将要做出对应的动作时，他骤然惊醒了过来。
他突然闭上了自己的双眼，不去看女人的双眼，一点一点的从紧咬的牙关里挤出了一句话来。
“陆雨薇是我对不起你，我会补偿你的，但我绝对不会放弃米黎，她才是我真正爱着的人。”
希望有多大，失望便有多大，听清男人话的瞬间，陆雨薇整个人一僵，耳边好似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般，剧烈的嗡嗡声在她的脑海中回旋，令她再也听不清周围的声音。
如此过去了好半晌之后，那种失聪感渐渐消失，她抬头定定的看着男人，眼眶微微发红。
“难道在你的眼中，你的亲生骨肉都不比那个女人重要吗？”
“抱歉。”此时此刻牧长歌除了道歉之外，没有办法再说出另外的话来。
等同于默认的行为让陆雨薇心里最后的那点期待烟消云散，她的表情徒然一冷，俏脸上是清晰可见的恨意。
“我绝对不会让你的计划得逞的，我就算是死，我也一定会拉着米黎下地狱。”
咬牙切齿的声音像是铺天盖地的海浪黑压压的向牧长歌而去，他愣愣的盯着女人看了良久，而后如同想到了什么一般，蹭一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我的计划？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陆雨薇自然没有藏着掖着的打算。
她垂着头闷笑了几声后，扬起小脸双目灼灼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开了口。
“就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你和季清合作的事情我都已经全部知道了。”
简简单单的一番话让牧长歌的面色骤变，他下意识的咬紧了自己的牙关，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里带着满满的探究。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若是往常，陆雨薇必定不会告诉他，可这会儿她想到今天在裴家老宅季清跟她说的话，她就改了主意。
不着痕迹的勾了勾自己的唇角，她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的看着男人，慢慢张开了自己的红唇。
“这种事情，你的心里不是应该已经有答案了才对吗？”
瞧见女人这幅样子，牧长歌的脑子里就闪过了一个人的名字。
“季清告诉你的？”
他的话用的疑问句，声音却很肯定，显然已经认定事情是那个男人做的了。
见事情朝着她期待的方向上发展，陆晨曦面上的笑意越深，因为男人方才的回答而变得糟糕的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
“这是自然，他跟你是合作对象没错，但你不要忘记了，先跟他合作的人可是我，这种事情他自然是会告诉我的。”
牧长歌对她这番话有些怀疑，觉得女人未必全部说了实话，可他并不会因此打电话去向季清求证。
一来，那个男的说的并不一定是真的，另外倘若事情真的如同女人所说的一样，他的举动肯定会引起男人对他的猜疑和不满。
他会如何他并不在意，可是万一那个男人到时候对米黎做点什么的话岂不就是得不偿失了。
“该死的老狐狸，居然给我来这么一手，看来我也必须得做点准备工作才可以了。”
喃喃自语了番后，他没有了继续留在这里的打算，只是在离开前出声警告了陆雨薇一句。
“我不管你的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不过我告诉你最好不要生出对米黎下手的事情，否则的话，我绝对不会轻饶了你的。”
话音落下，他没有再看女人一眼，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看着男人匆匆离开的身影，陆雨薇的心如坠落到了谷底，怎么都没有办法拉回原处。
她苦涩的笑了笑，肩膀往下垮了垮，小脸上满是疲惫之色。
“这是你逼我的，我本来不想做到这个地步的。”
闷闷的笑了两声，她从沙发上立了起来，将正在录音的手机拿到了面前，将录音文件保存了后，一言不发的上了楼。
牧长歌离开别墅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没有灯光照耀的地方像是被泼上了粘稠的墨水一样，让人有种深深的压抑感。
他烦躁的扯了扯自己的头发，拨通助理电话的同时，一脚把油门踩到了底。
夜色之中，车子如离弦之箭般破开了黑暗，往市中心的方向而去。
等到抵达公司的时候，助理已经到了一会儿了，大抵是被男人从睡梦中叫醒的关系，他面上带着满满的困意，走到男人跟前立好的时候甚至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顾总，您这么晚叫我过来有什么急事吗？”
牧长歌微微颔首，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却没有立刻言语，而是盯着桌面上的文件看了良久后方才开了口。
“加派人手盯着季清那边，他的人所有的一举一动都必须告诉我，不管是多么小的事情。”
听到季清的名字，助理的困意在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该不会是陆雨薇从他这里得知了那件事情，所以去找了那个男人吧？
想到这个可能，助理的心里就止不住的害怕，他的面色略微一白，说话声带着些许颤抖。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难道您不跟那个男人合作了？”
“合作自然是要合作的，但是这并不等于我会彻底相信他，对他自然也是需要提防的。”
听清男人话里的每一个字，见他似乎还不知道他跟季清合作的事情是被他泄露出去的样子，他脑子里紧绷的那根神经放松了下来。
偷偷趁男人不注意的时候用手在自己的胸口轻轻的拍打了两下，他吓得砰砰直跳的心脏也平静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您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说完，他恭敬的向男人颔首，就打算转身往外面走去，不过还没有走出两步，男人就出声叫住了他。
“等等，我要你做的事情并不止这么一件，我还有另外的事情要交代你。”
助理的心一下子又被提到了半空中，后背被男人瞧着的位置也渗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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