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里浮现出些许狡黠，胸膛里的算盘打得啪啪作响。
“既然顾总都这样开口求我了，我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那我就在此预祝你计划成功了。”
“多谢季总。”
牧长歌皮笑肉不笑的说出这四个字后，余光扫过墙壁上的挂钟，见时间已经不早了，便随便寻了一个理由离开了季家老宅。
他的车子开出了别墅，消失在了转角的位置，管家这才敲了敲门进去。
见季清立在窗前，看着车子远去的方向，他的眸光浑浊了几分，几步走到了男人的身后站定。
“老爷，我看牧长歌对您显然有所隐瞒，我们还是应该留一手才是。”
男人听到他的声音，并没有出声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负手走到了一边的紫檀木椅子上坐下，问出了自己眼下最关心的事情。
“张老大那边的事情你办得怎么样了，陆雨薇那个女人有没有怀疑？”
管家摇摇头，将自己眼下所知道的情况道了出来。
“暂时还没有，只不过……”
话说到一半，他的声音变得有些迟疑，想了想后觉得那并非是什么大事，也就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管家这样的举动，引起了季清的注意，他猛的抬起头来，表情里带着几分探究的看向了管家。
“只不过什么，把你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很多时候一件小事有可能就是决定一个计划成功与失败的关键。”
男人都开了金口，管家点点头整理了下自己的语言后，言简意赅的道。
“张老大跟我汇报的时候无意间提起陆雨薇最近似乎生病了，他好几次打电话过去，才说到一半对方就冲到厕所里去吐了起来。”
“好几次……”
季清喃喃低语了一番后，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可能，他愉悦的笑了两声后，起身走到了管家的身侧，用手在他的肩膀上重重的拍打了两下。
“这可不是什么没有用的消息，你现在就去医院找陆雨薇的医生，问问他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管家从来不曾见到男人露出这样开心的笑容，心知此事对男人非常的重要，答了声是后，就出了书房，直奔医院而去。
为了避免被牧长歌瞧见惹出了不必要的麻烦，管家并没有去医院找对方，而是跟医生约在了医院附近的咖啡馆见面。
医生清楚对方找上自己肯定没有什么好事，但管家作为季清身边的红人，即便是政府那边都要给他三分颜面，何况是他。
故而，纵然心中再不情愿，他还是乖乖的赴约了。
“不知道您这么焦急的叫我出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管家向来没有跟这种小角色绕弯子的打算，直接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张支票递到了医生的面前。
“我这次过来，是为了问你一件事情，你只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这一百万就是你的。”
一百万对于有钱人而言只是一笔少得不能再少的零花钱，可对医生这样的普通百姓来说却无疑是一笔巨款。
他有些激动的咽下了一口唾沫，一把将支票握在了手里，双眼死死的盯着，胸膛因为兴奋的关系而剧烈起伏着。
“您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告诉您的。”
管家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他淡淡的嗯了一声后，一字一句的问出了声。
“我想知道的非常简单，陆雨薇那个女人到底得了什么病？”
听到这番话的瞬间，医生像是突然被人定住了一样，面上的笑容变得尤为的僵硬，拿着支票的手也像是被烫伤了一样，猛的将手里的东西给丢了出去。
“这个事情关系到病人的隐私我们不能够说，您就不要为难我了。”
见医生的反应如此强烈，管家的眸子里飞快的掠过了一道精光，心里清楚陆雨薇的病情肯定不简单。
他压制下自己心中的情绪，不动神色的搅动着面前的咖啡，眸子里是一片祥和。
“这件事情并非是我想知道，而是那位想知晓，你应该清楚得罪了他的下场吧？”
一边是季清，一边是牧长歌和陆雨薇，没有一个人是他能够得罪得起的。
医生这会儿简直是欲哭无泪了，根本不愿再往支票那边看一眼，仿佛那是什么烫手山芋一样。
“这个……”
见他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来，管家的心中也生出了几分不耐烦，冰冷的视线像是刀子一样不断地在他的身上游走着。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最好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不然等下回去后我会怎么跟老爷说可就不知道了。”
话里话外的警告意味令医生的后背阵阵发凉，他很清楚自己如果不给出个答案的话对方肯定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他的大脑飞快的转动了起来，就在面前之人即将等得不耐烦的时候，他才用最快的语速开了口。
“我说，您不要动怒，其实顾夫人并不是感冒而是肠胃方面出现了问题，而且还有些严重，所以……”
他说这番话的表情让人看不出半点在说谎的样子，可管家却并未因此就相信了他的说辞。
倘若只是因为这种原因的话，他刚才根本就没有必要隐瞒自己，所以眼下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并没有说真话。
唇角一侧略微上挑，管家呵呵笑了笑，而后缓缓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了几张照片丢到了医生的面前。
“你应该认识这照片上的人吧？”
医生低头看了眼，瞧见照片里自己家人幸福的笑脸，脚下一滑，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已经回答您的问题了吗？”
“你确实回答了，但是我想听的是真话，可你却骗了我，而骗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说着，好似为了让医生明白自己口中的代价意味着什么一般，他随手拿过一张照片，将它撕成了碎片。
看着亲人的笑脸成了一桌的碎屑，医生几乎被吓得快要昏厥了过去，眼前的景色也有些发黑。
“他们都是无辜的，你们不能够这么做。”
管家嘲讽的看了他一眼，苍老的双目中满是对他的鄙夷。
“他们的生死全部都掌控在你的手上，只要你老老实实的说出实话的话，他们绝对不会出事，但如果你要继续蒙骗我的话，后果如何我想你的心里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医生整个人变得越发颓废了起来，他谁都不想得罪，可这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他终究必须得得罪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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