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厉笃定地摇头,墨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嗜血的光芒。
他倒是想起来了,昨晚两人根本没做措施。
因为之前没有女人,他这里也根本没有准备那玩意儿。
想到这里,权厉的脸色难看起来。他打了个电话给助理,让人送东西过来。
等岑染惨白着一张脸从厕所里出来说,就发现客厅里的气氛有点奇怪的压抑。
特别是权厉,他的眼神冰冷而凌厉,让岑染有种不好的预感。
“岑美人,你怎么突然就吐了?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胡少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小龙虾,一边笑眯眯地看着她。
“没有。”
看见他吃小龙虾的动作,岑染下意识地又想吐,可到底还是忍住了。
“那,你是怀孕了?”
岑染一愣,整个人僵在那里。她不过是被小龙虾恶心到了,怎么会是怀孕?
好端端的,她怎么可能怀孕。
瞥见权厉冷峻的侧脸和他看自己的幽深目光,岑染终于反应过来。
他们这是误会了?
她看向胡少,笑得一脸温柔:“我不是怀孕了。我是被你恶心的……”
我是被你恶心的……
被你恶心的……
恶心的……
我他妈犯了什么错?吃个小龙虾都能把你恶心吐了?
胡里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他幽怨地看向权厉:你还管不管了?
权少紧抿的嘴角微微上扬:你猜?
把人恶心到了的胡少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可岑染根本不搭理他。
他们在楼下看球赛,岑染没事可做,早早就上楼洗漱。
洗完澡之后,她裹着浴袍坐在阳台上看书。
湿漉漉地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脑后,清水洗涤之后的面容看起来纤尘不染格外秀丽清妩。
书还是权少昨晚无聊时看的那一本,金融学,看起来很枯燥。
她看了一会儿就丢下了,想到自己带回来的实习手册,她把东西翻了出来。
上面有些资料需要学生先填,她拿出了笔,就这阳台的小圆桌静静地填写。
阳台的灯光是温暖的橙黄,不是很亮,看起来却很舒服。
温柔的灯光下,女子伏案写字。她身体坐得笔直,头微低,随意挽起的秀发有些许凌乱。
几缕发丝遮住了秀美的脸庞,几缕自然下垂,露出一截白皙如玉的脖颈。
卷翘的长睫微微敛起,下颚的弧线看起来柔和而优美。
权少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恬淡的画面。
他不由自主地走近,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几乎可以看到她玉色的脖颈下完美的沟壑。
他眸光一热,脑海里闪过几许零星的画面。
那白色的睡袍下包裹着如何诱人的身段,只有他知道。
仔细看还可以看见她脖子上似有若无的吻痕,让男人身体的某处有一瞬间的苏醒。
这个女人,明明做着端庄的事情,却能轻易挑起他的性致。
她在写什么,这么专注?
权厉低头,发现岑染的字写得很不错,娟秀清雅。
这东西看着有些眼熟?待看清被她扔在旁边的那本东西时,才心下了然。
实习手册?
“你要实习了?”
权厉若有所思,她好像学的是工商管理。
让女儿读工商管理,不用想也知道岑东城打的什么主意。
“嗯。”岑染头也没抬,应了一声。
她早就知道权厉进来的,可她读书或者写东西的时候本来就很专注。
“有实习的单位了?”
“还没。”
根本没时间,而且现在学校飘着对她不利的传言,恐怕找实习公司更难。
“来权氏。”权厉想也没想就开了口。
不是征求她的意见,而是直接提出来。
岑染手中的笔一顿,突兀的小黑点在整整齐齐的一排娟秀字体里显得格外刺眼。
她放下手中的笔,抬眸去看权厉,眼神微闪:“可以不去吗?”
男人显然没想到她会拒绝,原本也不过是顺口提一句。
看着她眼里极力掩饰的抗拒和防备,权厉觉得很有意思。
在他凌厉的注视下还能坚持与他对视的女人可不多。
男人看着女人,眸色冷凝,女人看着男人,倔强不屈。
两个人之间隐隐的斗法让温暖的灯光都开始泛起了凉意,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开始缓缓停滞。
就在岑染都快要败下阵来时,才听见权厉轻描淡写地吐出了两个字——
“随你。”
不去就不去,他也没有逼良为娼的嗜好。
何况,他的手底下从来不留无用的人。
如果岑染无法胜任工作,却仗着是他的女人在公司胡作非为,那会让他很恼火。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权少如是想。
“谢谢。”岑染知道,对于一个习惯掌控一切的男人来说。
妥协是他们做出的最大的让步。而她,只是不想让自己看上去那么可怜而已。
如同施舍一般的让她去权氏实习,骄傲如岑染,怎么能够坦然地接受?
权厉面无表情,她就当是他默认了她的道谢。
可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有无名火在乱窜。
这个女人,就连他进入她的身体的时候,感受到的都是她的冷淡和抗拒。
她的反应无时无刻不让他想到“挫败”这两个字。
捏了捏手里的东西,顺手丢到她面前。
“吃了它。”
他有些恶劣地盯着她,想要看她接下来的反应。
“什……”岑染的瞳孔微缩,声音戛然而止。
粉红色的盒子,包装上硕大的四个字——紧急避孕。
她只觉得拿着盒子手心都在发烫,下意识地抬头去看权厉。
却只能看见他下颚冷硬的线条,和居高临下的目光。
她眨了眨眼,觉得眼睛有些酸涩,想用手去揉一揉,抬了几次手都没能抬起来。
最后还是毫不犹豫地点了头:“好。”我吃。
她颤抖着手去撕包装,撕了三次才撕开。然后从里面取吃一粒白色的药片。
岑染连顿都没顿一下,直接把药片吞了下去。
她扭头,对上权厉复杂的目光,唇角勉强牵起一抹笑。
男人沉默地递给她一杯水,岑染也笑着接过来,一饮而尽。
动作干脆利落。
就是太干脆利落了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没在岑染脸上看到某种表情,他隐隐觉得有点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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