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外，岑染把眼睛从王丹妮的手机上移开。
“找辅导员做什么，你不是刚从她的办公室里出来吗？”
王丹妮一头雾水，可她马上陷入了与网友的口水大战，也没阻止岑染。
朝她摆了摆手，自己就魂不守舍地抱着手机走了。
去而复返的岑染一进办公室就见张瑶好整以暇地坐在里面，那模样，分明就是在等她。
“我就知道你还会回来。”
“老师，我是想请您帮个忙。”岑染也不意外，张瑶一直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她有和她的职业不符的美艳容貌和我行我素的性格。
一如她偏心自己一样，岑染也喜欢她。
“你说。”
“就是……”岑染凑近她，压低了声音。
“我不同意！你这不是开玩笑吗？”
“老师，您就帮帮我吧，我想找出幕后之人，也想洗清自己的冤屈。”
“那你告诉我医院的照片怎么回事？”
张瑶实在好奇得紧，她去妇产科做什么？不会是真的检查身体吧？
“咳，其实，这真的是个误会。”岑染无奈地干咳了一声。
“我父亲才做完手术，一直在医院住院。所以，我昨天是去医院看他。但是，中途遇到了朋友的朋友。”
“朋友的朋友？”
这关系不简单啊，不会又是那位宾利男的朋友吧？张瑶狐疑地看着她。
“嗯，就是你们在照片上看到的那位，嗯，妇科主任。”
“那个男的是妇科主任？那另外一个真的是法医？”
“不仅是法医，还是全市闻名的那种。我想，张老师应该听过他的名字。”
“柳疏影？”
一听到“全市闻名”四个字，张瑶妩媚的双眼一下子放大。
很显然，柳疏影虽然不在江湖，可江湖上太多关于他的传说。
“你连他都认识，真是不得了。”
虽然，她也曾有幸在一些宴会上见过柳二少。而且，她对柳二少还有些盲目崇拜。
没能认识本人，她一直觉得非常遗憾。
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认识对方。
她可以要个签名吗？
“难道，他就是你的那位朋友？”
张瑶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柳二少在圈子里一向很神秘。轻易不出现在公众场合，如果是他，倒是可以理解。
宾利男在所有人的印象中，显然已经跟“神秘”儿字挂上钩了。
“不是，他也是我朋友的朋友……”
“好吧。我现在不想知道你那位朋友到底是什么人了。我只想知道，你和他们做了什么，为什么后来吐了？”
“他们，嗯，用手术刀比赛吃小龙虾。一边吃，一边讲自己的从业经验。”
没错，就是将这些年从业经验。
韩元说自己遇到的各种奇葩手术，而柳二少，讲自己这几年解剖过的各种诡异尸体。
两个人还越说越恶心，越吃越起劲，她从头听到尾。
从一开始的脸色苍白，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冲出去吐了。
“……”张瑶瞪了瞪眼，红唇微启，一张一翕，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她可以收回对柳二少的崇拜吗？
最后岑染从张瑶的办公室出来就直接回了宿舍，一路上很多人对她指指点点，她都视而不见。
岑染进门发现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
正当她准备给王丹妮打电话的时候，发现她正在阳台地上蹲着。
俏皮的短发有些凌乱，她傻愣愣地握着手机，把头埋在双膝之间。
她走过去拍了拍王丹妮的肩膀，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染染。”
王丹妮抬起头来，看见拍自己的人是岑染之后愣了愣。
“怎么了？”
她的脸色有些难看，岑染一下子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没，没什么。”
她眼眶微红，却下意识地把手机藏到了身后，支支吾吾地摇头。
“发生什么事了？”
这丫头说的没事，她半个字都不会信！
“真的没事。嗯，你要去医院看你爸吗？这件事网上闹得挺厉害的，万一你爸知道就不好了。”
“我等下就过去。”
她已经把事情拜托给张老师了，接下来只要等结果就好了。
不过，岑染狐疑地看向王丹妮：“是不是网上骂得太难听了？我根本不介意别人怎么说，你也别看了。”
“没有。”
“网络暴力就是这样，你不要当真。”
她知道这丫头性子比较直，对朋友又真，看了网上那些骂她的话难免会愤慨。
“染染，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她们说得那么难听，就连我们同班的同学，现在也说你……”
说到这里，王丹妮又是一顿，咬着唇不再说话。
同学都那么说染染，她心里应该很难受吧？
“如果说一点都不介意，那肯定是假的。毕竟我不是圣母。但是……”
岑染揉了揉王丹妮的头发，目光愈发柔和：
“真正的朋友依旧会站在我这边，而那些摇摆不定的，或者临阵倒戈的，我又何必在乎呢？”
“你说得也对！”王丹妮一下子振作起来，“那些骂你的人都不了解你。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你有你的骄傲！”
骄傲啊？
岑染微微一怔。
唇边的一抹笑缓缓荡漾开来，却没有说话。
亲爱的，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当一个人地骄傲甚至自尊都被人狠狠地踩在脚下的时候，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对了，染染。之前你不是说张老师要为你争取出国的名额吗？”
“嗯，怎么啦？”
岑染疑惑地看着王丹妮，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真的不想出国吗？”想到自己刚才偷听到的那场对话，王丹妮双手紧了紧。
“嗯。”
“是因为你爸爸的身体吗？”
“算是吧。”
不仅是因为爸爸，现在还有个权厉，她根本就是身不由己。
岑染苦笑。
“你可不可以不要放弃啊？”
“小妮子你到底怎么啦？你以前好像根本不关心这些吧？”
“我就是不希望你轻易放弃！那个名额根本就是你应得的，你不要岂不是便宜了别人！”
便宜了那些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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