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里少闯进病房的时候,岑染刚好问完这句话。
他立马举起手:“是我,是我!”
“嗯,我让他买的。”
噗……胡里少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让权厉看看他血溅三尺,死不瞑目的模样。
后面跟着进来的柳疏狂和颜暖玉也没忍住笑出了声。
胡里少眼睁睁看着权少把他的花儿放进花瓶里,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是么?”岑染看了一眼胡里少,勉强扯了扯嘴角,“那多谢胡少了。”
“谢倒是不必了。你现在可是大功臣,孕育着我们所有人的希望。”
“?”岑染狐疑地看着他,什么叫孕育着所有人的希望。
她只怀了一个人的孩子吧?
“他的意思是,你肚子里这个,是我们当中唯一的一个下一代。”
颜暖玉笑着帮忙解释了一句。
他惯会揣度人心,自然知道岑染心里在想什么。
岑染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即便他们好心来看他,可她现在是真的一点和人说话的兴致都没有。
“我们今天来得匆忙,也没准备礼物,改天一定补上。”柳疏狂不太会和女人打交道,不然也不会追林胜男到现在都还没追到手。
不过,他说话的时候一脸郑重其事,倒是让岑染不好接话了。
虽然他们都是阿厉的兄弟,但她和他们几个确实不熟。
而且,人家来看你,已经是看着兄弟情分了。哪里还敢要求人家送礼?
她正想说话,又被胡里少打断。
他一手撑在门边,一边笑眯眯地道:“对对对,狂说得有道理,改天一定补上。”
最后几个字,胡里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
“不知道弟妹对玉石可有研究?喜欢什么玉?”
颜暖玉一进门就找了椅子坐下来,此时听他们一说送礼,他好像才想起来。
弟妹?
岑染惊讶地看了颜暖玉一眼,他改口倒是挺快。
“对哦,弟妹。哈哈,这个称呼比岑美人还有趣。弟妹你喜欢什么玉尽管说,咱们阿玉别的没有,但他就是做珠宝生意的,你想要什么玉他都能给你弄来。”
胡里倚在门边,一双狐狸眼都快笑眯了。
“阿玉平时可没有这么大方,我想要他一辆改装车,他都伸手跟我要钱。弟妹你可要趁这次机会好好敲他一笔!”
颜暖玉是做珠宝生意的?
他不是阎门的当家吗?
“古语云君子无故,玉不去身。玉倒是同颜先生很是相配。”
岑染倒没说自己喜欢什么玉,她曾经得到过一块软玉,又称和田玉,羊脂一样的白,质地细腻,光泽滋养,在她脖子上挂了好多年。
只是后来那块玉被杨小娅摔碎了。
她只当闺蜜是不小心,所以也没有追究。
现在想来,说不定杨小娅就看中了那块玉是她心爱之物,所以故意摔碎的。
“啊呀,阿玉你在咱们弟妹心目中的形象竟然是如玉君子吗?如果她知道你……”
胡里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权厉随意地一瞥之中俨然已经带了警告。
倒是颜暖玉颇为大方:“紫玉髓对孕妇极有好处,又可减轻疼痛,我前些日子在非律宾得了一块,到时候雕了东西给弟妹送来?”
这话也不是征求岑染的意见。
岑染现在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送她东西,也算是代表他们承认了她是自己人。
“这也太贵重了,颜先生不用这么客气……”
她不是没见识的小姑娘,那紫玉髓是什么价值,她能随便接受人家一份这么贵重的礼物?
虽然她也知道人颜暖玉是看在权厉的面子上才送她这份厚礼,于是,岑染把目光瞥向权厉,想让他说一句。
可没想到权厉一开口就是——
“对孕妇有什么好处?”
“好像可以减轻疼痛,促进孕妇哺乳。”他也是突然想到的,他对玉有些研究,毕竟是做珠宝生意的,又经常在东南亚一带跑。
不过,要知道他们阎门,最开始做翡翠玉石生意,完全是顺带,军火买卖才是大利润。
后来他接手之后,阎门逐渐隐于地下,明面上就是真真正正的珠宝商人了。
现在颜暖玉的珠宝公司都开遍大江南北了。
“那就这个了。”
权厉两句话就定下了人家的厚礼,岑染斜他一眼,后者只当她是眉目传情了,还朝她递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阿厉!”岑染小声喊他。
那可是玉髓,能随便要?
虽然知道颜暖玉和权厉关系好,但她现在还没有作为权厉妻子的自觉。
只觉得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要送一份重礼,她怎么可能收下?
“放心,对于阿玉来说,一块玉不算什么。”
他们兄弟之间,谈钱就伤感情了。
权厉捏了捏岑染的手,示意她不要多想。
事实上,岑染能被他们转移注意力,他很高兴。
正在这时,权厉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就转身往外走。
他出去接电话,胡里等人识趣地陪岑染聊天。
“你是说,岑东城确实自杀了?”
在检察院的看管下自杀,那检察院为了逃避责任,肯定会给他安个畏罪自杀的名声。
“想办法,让检察院的人证明他的清白!”
挂掉电话,权厉一直在想怎么和岑染说这个确切的消息。
可还没等他走进病房,就瞥见了走廊另一头电梯里出来一行人。
领头的那个人,权厉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肩章,副处级,检察院的?
什么叫做说曹操,曹操到?
“权厉?”
来人大约四十多岁,星目剑眉,气度不凡,在他叫住权厉的时候,也在打量着他。
“您是?”
“虞城检察院反贪局局长谢立庭。”与此同时,他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权厉只粗略地扫了一眼,知道此人不可能是假冒。也没有人有那么大的单胆子,敢在他面前冒充公职人员。
“谢局长找我?”他和反贪局扯不上什么关系吧?
“不是,我们之前在调查岑东城行贿一案,可他……嗯,我们想见见一见他唯一的女儿岑染,了解情况。”
“你们怎么知道岑染在医院?”
权厉眸色一变,凝视着谢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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