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是笑着的,可你却在她的眼睛里看不出半分笑意。
而且,她的眼睛,就好像魔镜一样,能读懂一切,你在她面前任何掩饰都会无所遁形。
“你在害怕?”
权厉就坐在隔壁的休息室里,只有她一个人跟着Shirley进入了她的工作室。
这里的环境很清雅,简欧的风格,一张柔软的沙发,原木质地板,两张白色的小桌,一大一小,很有艺术地摆放着,地上还铺了一块柔软的地毯。
另一侧是一张懒人沙发,沙发上也放了原形的地毯。
明明是很放松的环境,偏偏陈冉却一脸警惕地看着Shirley。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Shirley突然冒出来的话让陈冉有些不知所措。
“是不知道,还是故作不知?”Shirley笑眯眯地看着她,又立马转移话题,“你想喝点什么?”
“白水。”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连女人给的饮料都不敢喝。
实在是,这个女人看起来太深不可测了。
就像黑暗里的幽灵,随时准备吞噬你的灵魂。
“你可以坐在沙发上,也可以躺在懒人椅上。”
Shirley替她接了一杯水。
“谢谢。”
陈冉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在看见对方只是想把水递给自己时,心下又嘲笑自己小题大做。
她选择了懒人沙发,因为她怕与Shirley坐在同一张沙发上。
可惜,Shirley一点也没反对,只是坐了另一张椅子,与她面对面的那种。
她的椅子是皮质的,很有质感,Shirley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双腿很随性地靠在一边,看向陈冉时,眼底闪过一抹精芒。
“放松,不要紧张,你现在浑身上下都透着戒备的气息,仿佛我就是那书本里的洪水猛兽似的。事实上,我不吃人的。”
陈冉只看着她,不出声。
“你对我有本能的恐惧,是在心虚?”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猛地抬头,像是在逼自己看Shirley一般。
“是么?你可以看看你手中的纸杯。”
Shirley似是胸有成竹,露出了掌控一切的微笑。
陈冉顺着她的指挥,看向自己手里的纸杯。
纸杯,已经被她不自觉捏变形了。
她愣了一下,再次看向对面的女人。
事实上,Shirley是很美的女人,而且,是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那种智慧型的女子。
追她的人数不胜数,横跨几个种族。
可她偏偏只喜欢权厉。
这个勉强算得上青梅竹马的弟弟。
虽然,小时候告诉自己,那是弟弟。
可长大之后,Shirley就对权厉产生了一种变态的占有欲。
那不再是青梅竹马的友谊,而是一种他既然根本不能碰别的女人,那就把他留在我身边的心思。
她小心翼翼地隐藏,到后来岑染的出现,彻底打破了她的念想。
于是,她干脆亲手揭开自己的面具。
直到那件事被发现,她退回M国。
可那是从小到大的执念啊!
哪里会这么轻易说放弃就放弃?
直到,她知道了岑染和权家的纠葛。
她明白,自己的机会来了!
“看来,催眠的效果并不是那么理想。”
Shirley自顾自地端起咖啡,轻呷了一口,笑容可掬地看着陈冉。
“你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不,你懂的!”
说完,她便不再说话。
直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陈冉自己在懒人椅上睡了过去,又被噩梦惊起一身冷汗。
梦里,她脸上鲜血淋漓,那是被人用鞭子抽出的印记。
一个女人,哦,不,是一个女孩儿。
她肆意地朝她挥着鞭子,脸上露出恶魔般的笑容。
不管她怎么求饶,对方却充耳不闻,甚至她的求饶换来了女孩儿更残暴地对待。
她不停地喊救命,可女孩儿身边站着的人,身形高大,却面无表情,对这一幕似是习以为常,根本无动于衷。
一下子又转换到另一个场景,白色的房间,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一把手术刀。
他笑着自信地对另一个人说:“放心,我会把她变成你想要的模样。”
那个人,她看不清他的脸,甚至不知道是男是女。
只听到他说:“是一定要!”
“ok,一定,一定是你想要的!”
不!
不要!
我不要变成别人!
她拼命地挣扎,可身体使不出一点力气。
双手被手铐铐在床头,一点也动不了。
她只能眨眼睛,表达自己的意愿。
直到最后,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刀落在她的脸上。
医生扬了扬手术刀,然后,在她脸上……
“啊——”
尖锐的叫声几乎充斥了整个房间,就连等在休息室的权厉似乎都被这声音惊动了。
“梦到了什么?”
Shirley还坐在那里,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过。
听见陈冉的叫声,她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只淡淡地看她一眼,微笑依旧保持得完美如初。
“血!”
“满脸的血!”
“是你?”
“是你对不对?”
陈冉猛地一下看向Shirley。
那个看不清面容分不清男女的人,总是像个影子一样和眼前人重合。
她不知道到底是谁?
眼底闪过一道让人不易察觉的光芒。
“什么是我?”
Shirley轻笑,看着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对病人的包容。
“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啊。”
“你因为对我产生了戒备,所以连梦里的恶人都是我吗?”
“你再次回想一下,你刚才,到底梦见了什么。”
说着,Shirley站起身,拿过那杯早就凉了的水,给她换上了新的。
“我梦见有人……”
她刚想说,却又陡然想起那个神秘人的交代。
不行!
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不是岑染!
只是,陈冉心底越来越困惑。
她明明是自愿与那人做了交易。
为什么在梦里,却是拼命地想要逃离呢?
她到底是后悔了,还是没有?
期间发生过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
为什么一切都像一团被猫弄乱了的毛线,怎么理也理不清?
“我梦见自己从山上摔下来,跌的满身都是血。”
她目光躲闪,甚至不敢和Shirley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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