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rley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是一笑。
只是这笑在陈冉看来确实有点渗人。
她只点了点头,不肯在开口说话。
结束之后,陈冉走到外间休息室,权厉坐在沙发上,似在闭目养神,又好像真的已经睡着了。
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洒进来,一束光晕恰打在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凸显得他的五官更加深刻俊美。
陈冉不自觉被那俊美的容颜吸引,像是着了魔似的靠近他。
可当她走近的时候,他立马睁开了双眼。
凤眸初绽的一刹那,锋芒毕露,眼底清冷一片。
“阿厉?”
陈冉被他看得心里一紧,竟生生后退了一步。
她没有看见,紧跟着在她后面的Shirley笑了一下。
似乎对她被权厉吓到一事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嘴角的弧度也隐晦地包涵了嘲讽。
“怎么样?”
权厉只对她点了点头,目光却越过她落在了Shirley身上。
显然,这是在问Shirley,而不是她。
“不是很乐观。”
说着,她瞥了陈冉一眼,朝权厉道:“你跟我来。”
这分明是有话单独要对他讲!
陈冉心下一紧,不知道他们会谈什么。
她害怕这个女人在阿厉面前乱说。
但她心里又期盼着阿厉把她当成真正的岑染那样,信任她。
毕竟,他们已经发生过关系了。
只要碰了她的身体,她有信心让男人从此离不开她!
工作室里,只剩下权厉和Shirley两个人,他毫不掩饰地坐在离她最远的位置,那种疏离和警惕生生刺痛了Shirley的眼睛。
“厉……”
她走到他身后,想伸手从背后环住他的脖子,却被他偏头躲开了。
男人干脆站起来,冷静地看着她:“Shirley,你应该忘掉脑子里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我并不想!”
Shirley朝他咆哮出声,顾不得以往的矜持。
“厉,难道你忘了吗?我们从小就认识,一起度过了那么多愉快的时光。就连你最艰难的时候,我都陪在你身边。我们明明才是应该永远在一起的!”
“你为什么要爱上一个样样都不如我的女人?”
“她到底有什么好啊?”
“我陪伴了你那么久,你怎么能对我无意?”
望着权厉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表情,Shirley从最开始的歇斯底里到后来的绝望。
她渐渐地软了下来,身体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神情痛苦万分,嘴里开始喃喃自语。
“我也想忘了你的。”
“可忘不掉啊。”
“你就像我记忆里的一部分,我又不可能失忆,怎么可能把你从里面彻底剥出?”
“你以为我不想忘了你吗?喜欢你真的好痛苦,在得知你和岑染在一起的时候,我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难受。”
“父亲说,一切都只是我自己咎由自取。当心理医生的最忌讳就是对自己的病人产生感情。”
“而我……”她顿了顿,哽咽地看着他,眼角已经有泪滑落,“当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你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美丽的女人,连流泪的时候都美得惊心动魄。
可惜,她再美,也没有在权厉眼底落下半分影子。
“我只当你是朋友。”
或许,马上连朋友都不是了。
他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是啊,只是朋友而已。可那个女人呢?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上她。”
“这与你无关。”
他闭口不谈岑染。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
只觉得她一笑,他的心都融化了。
因为喜欢,所以,不管她是什么样子,都好。
“如果我说她一辈子也记不起你们的曾经了,你还会坚持和她在一起吗?”
“这与记忆有什么关系?”
权厉眉头微动,似是不解地看向她。
“没有关系吗?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她恢复记忆?”
“那是她的希望。”男人薄唇紧抿,并不想多谈。
他眉宇间的冷漠,让人根本无从深究。
“是吗?可我并不这么认为。岑小姐目前的状态就是她拒绝心理治疗,甚至,她被我催眠后看见了什么,都拒绝向我讲出实情。”
刚才她确实给陈冉做了催眠,但不可否认,她确实也说谎了。
Shirley是心理专家,基本上除了权厉这一类妖孽级别的喜怒不形于色之人,其他任何人都逃不过她的法眼。
所以,陈冉眼睛一眨,她就知道她在说谎。
等在外面的陈冉,心都揪在了一起,像是被人用过的废纸,揉成了一团。
打开,也还是抚平不了那些折痕。
而此时的楚家,情况并不算好。
楚遥医院公司两头跑,还一点好转都没有。
反而是楚家的负面消息,在不断地见报。
期间老爷子在医院里醒过来一次,但一听说楚氏所面临的情况,和杨小娅是楚遥妻子的事被媒体知道了,又气晕了过去。
楚遥今天抽空约柳疏狂出来,也是想和他开门见山地谈一谈。
因为毕竟是楚家的姻亲,他觉得柳疏狂不会一点面子都不给。
事实上,柳疏狂也确实给了他面子,而且是直接指定了地点,让他过去。
射击俱乐部,他记得自己来过一次。
这里需要有内部发放的会员卡才能进,楚遥的车被人拦在了门口。
他面儿上不动声色,心下却暗自思忖着这是不是柳疏狂给的下马威。
可他电话刚接通,那边已经率先说了抱歉。
“是楚遥啊,你进来吧。我让人放行。”
果然,挂断电话之后,那边的门卫就收到了信儿,果断打开了大门。
楚遥是被人带过去找柳疏狂的,他人在台球室。
就柳疏狂一个人,腰微压,眼睛如猛虎直视着那颗球,压着杆的手刚劲有力。
“砰……”
一杆进洞!
“好!”楚遥站在门口,这时也忍不住拍手叫好。
在部队里待过的人是不是都有着与常人不同的凛冽气质?
就好像古代上过战场的将军,杀伐果决!
“来了?”
柳疏狂小心地把自己手里的球杆放在一边,靠在台球桌旁,锐利逼人的双目直视着楚遥。
“柳大哥,好久不见。”
他出国有几个月了吧。
本来两人年纪也有些差距,楚遥也不是他们那一批人,从小一起玩儿到大。
他们只是偶然见一次,能说得上话,完全是因为两家的姻亲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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