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她张了张嘴，却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就在她想要低头的瞬间，权厉的唇狠狠地压了下来。

    冰凉，却带有他独特的冷香，就像院子里的腊梅。

    男人的吻，仿佛狂风暴雨击打在她心头，甚至她能从他的吻里感受到他的决绝。

    无从拒绝，她闭了闭眼，这是她唯一的想法。

    她抬手，想要搂住他的脖子，他却在瞬间放开了她，退开身子。

    那是一种疏离的姿势，也是在等待岑染的回应。

    也是在告诉她，他上一秒可以把她当成宝贝，下一秒，两人也可能成为陌路。

    这种差别，完全是在她的一念之间。

    他到底是骄傲的男人，即便能在她面前一次又一次的放下身段，打破原则，但不可能永远为了一个女人失去自我。

    那样的他，就不是权厉了。

    至少，不再是她喜欢的阿厉。

    那双漆黑的凤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岑染。

    “想清楚了吗？”

    她抿了抿唇，红唇娇艳欲滴，是他刚才那一吻的功劳。

    “要不要我？嗯？”男人伸手，指腹在她脸颊上摩挲。

    要不要他？

    她不再迟疑，主动捧住他的脸，红唇亲吻他的眉心，唇齿间呢喃：“要。”

    怎么可能不要呢？

    这还需要问吗？

    这个男人，她舍不得给任何人！

    “阿厉，谢谢你还没有放弃。”

    他伸手抱住她的头，把她摁进自己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唇边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怎么可能放弃？

    刚才也不过是吓她的而已。

    之前就说过，就算是强迫，她也只能在他身边。

    这个女人，注定是属于他的！

    权厉靠在床头，岑染依偎在他的怀里，他的手放在她圆滚滚的肚子上，感受着两人生命的延续。

    就这样，两人在卧室腻歪了整整一个下午。

    岑染靠在他胸膛，细数这个孩子带给自己的痛苦和欣喜。

    “我一个人住在四合院的时候，最开始闻不得油烟味儿，但又必须自己煮饭，为了让宝宝营养跟得上，那段时间我逼着自己做一些有营养，却差强人意的汤。每天就那样喝啊喝……”

    “他第一次胎动的时候，吓了我一跳，我正坐在四合院老枣树下的躺椅上，吓得差点从躺椅上摔下来。”

    在讲到宝宝的调皮时，权厉会轻描淡写地瞥一眼她的肚子。

    安慰一句：“没关系，等她出生，我替你报仇。”

    但心下又补充了一句：小公主只是调皮，但愿你妈妈不记仇。

    没错，小公主，这已经成为权厉心里又一个执念了。

    他对于岑染肚子里怀的是女孩儿这一点，深信不疑。

    “但又很感动，你跟他说话，他有时候像真能听见，并且能听懂似的，给你回应。”

    “只是后来肚子越来越大，就开始不方便了，晚上睡不着，要不停地翻身，腿也会抽筋，身体开始变得笨重……”

    她一点一点地说，他却恨不得她能说得再仔细一点，错过宝宝几个月的成长，是他最大的遗憾。

    “阿厉，我听说，楚家出事了，你……”

    她想问什么呢？

    你知道吗？

    还是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刚刚明明还很甜蜜的气氛，她一点也不想打破。

    可一想到楚遥现在的处境，她又不得不提。

    她不希望是因为自己连累了他。

    他们分开，始终还是她对不起他多一些，这种愧疚，更让岑染无法对楚遥视而不见。

    “是我做的。”

    男人神色坦然，语气冷淡：“如果你不回来，我会让楚遥一无所有。”

    “这都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你何必牵连到他……”岑染其实并不意外权厉的态度。

    他原本就是个霸道的人，这般理直气壮的迁怒，让她实在是有些无话可说。

    “为什么不？”

    权厉冷笑，有时候真恨不得掐死她。

    她从来不问前因后果就偏袒那个男人。

    “阿厉，讲道理，我的离开和他一分钱关系到没有，你何必这样为难他？”

    岑染就是不明白，权厉对阿遥的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敌意。

    就算是有敌意，那也该是阿遥对他吧？

    “不为难他，你现在会回来吗？恐怕我孩子都几岁了，我都不一定能见到她长什么样吧？”

    “岑染，我太了解你了。如果不是用这种手段，你根本不会回来。”

    “你现在回来，心里依然介怀你父亲的死，还是认为与我脱不了干系，不是吗？”

    他的话说得并不算难听，但岑染却有一种别人赤裸裸揭穿的难堪。

    是，如果没有阿遥这档子事儿，她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

    可，也不完全像他说的那样。

    “阿厉，你听我说，我选择回来，不完全是因为他。”

    她扭过头，与他面对面，盯着他的眼睛，真诚坦白：

    “是，我听说你对楚氏集团动手，确实有些担心阿遥。毕竟，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就算没有爱情，但友情还是存在的。”

    “如果是正当的商业竞争，我肯定不会管，可你不是。你就是为了逼我回来，牵连到他，他是无辜的。我觉得不该因为我们俩的事，连累到别人。”

    “可，我回来，也是因为，我不想再逃避了。我想勇敢地面对，因为他，但更多的是因为你。”

    她伸手抱住他，低声呢喃：“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其实一点也不想离开你，午夜梦回全是你的身影。你早就刻在了我的心里。”

    “阿厉，有一句话，其实在机场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对你说了。”

    男人任由她抱着自己，听到这里，嘴角已经不自觉上扬。

    好像，他很容易得到满足，要求很低，但听到下一句话的时候，才是真的心神一荡。

    “阿厉，我想你了。”

    “真的好想，好想。”

    “在玫瑰庄园住着的那段日子，Lily收走了我的手机，限制我的自由，我发了疯似的想你，却也无可奈何。”

    “在那里每一天都度日如年，纠结在爸爸的死和对你的思念中无法自拔。”

    “所以，阿厉，不要再去介意一个早就成为过去的人了。阿遥他没有做错什么，我爱的男人是你，现在是，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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