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直隐瞒着阿臣。
青青小姐,那个女子看似柔弱,实则坚毅果敢,又倔强。
她自己心底认定了的,就会一条道走到黑,不管对错。
只是后来阿臣做的那些事……
老管家轻声叹息,看着权臣忍受病痛折磨的模样,心底闪过一丝不忍。
他的两鬓已然生出了白发,额间多出了三条皱纹。
阿臣生病之后,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衰老。
如果说岑东城是生无可恋去自杀,那权臣又何尝不是?
岑东城这些年坚持下来的动力可能就是小小姐,而权臣,这些年唯一支撑他走过来的,就是报复!
一旦报复结束,还有什么能支持他继续活下去?
原本他就很担心的,可当看到那个孩子……
没错,权熠小少爷那双眼睛,像极了青青小姐。
就好像她真的转世重生了一般。
如果能让他经常看到孩子,甚至和孩子生活在一起,或许他不会那么寂寞,心里也有个寄托。
他也知道,阿臣很希望能和孙子生活在一起。
可惜,少爷怎么可能同意?
当初少夫人怀着孕,那么大肚子,还被阿臣失手推倒在地,差一点就伤到了孩子。
这件事,直接导致了少爷和阿臣彻底撕破脸,连最起码的面子功夫都不愿意再维系。
从那次以后,少爷也再没有踏进老宅一步。
尽管先生解释过,他不是故意的。
尔后,他也帮着先生说过话。
可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少爷连他也不搭理了。
甚至,不允许他过去那边别墅探望,他送过去的东西,都会原封不动地被送回来。
父子关系僵持到这种地步,老管家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们的关系缓和了。
如果,阿臣能示弱……
当然,这也只是如果。
事实上阿臣不可能示弱。
但凡他懂得示弱,也许青青小姐当初就不会坚定地选择离开权家,和他断绝关系了。
其实,权臣示弱也没有用。
权厉已经答应了厉老爷子,会让权宝宝去京城小住几天,然后直接把他送F国玫瑰庄园。
Lily最近有事情要处理走不开,所以刚好岑染可以带着孩子多玩几天。
权厉不想让儿子单独霸占自家老婆,所以全程陪同。
以至于,公司里秦升怨声载道,几乎要宣告罢工。
当他们的飞机在上午十一点抵达首都机场时,岑染已经靠在权厉肩膀上睡着了。
而小儿子,则是坐在靠窗的位置,一直望着窗外。
三岁的权熠,穿着一件红色的斗篷,像个小喜团子,精致的小脸,露在外面,引来多少人行注目礼哦。
下了飞机,一路上,权宝宝却是目不斜视,乖乖牵着妈咪的小手。
“妈咪,我牵着你,别走丢了。”
软软的小奶音,说出的稚嫩话语却惹得周围人频频偷笑。
到底是谁走丢啊?我的傻儿子!
岑染揉了揉儿子的松软的短发,笑容可掬。
“好,那你可要看好妈咪,别让妈咪被人群挤散了。”
“必须的!”权宝宝拍了拍小胸脯,“我和爹地一人牵着你一只手,保证不会让人挤到妈咪!”
京城厉家,斜风细雨中,军区大院的哨兵一如既往的尽职尽责,腰杆挺得笔直。
只是,哨兵们的目光却时不时地晃一下那立于岗哨门口的老人。
那可是厉家老爷子,平日里出入都是直接以车代步的。
而且,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齐老家下棋,或者和陈老一起逗鸟吗?
怎么会杵在大门口?
您这样杵着,我们当哨兵的是就当您不存在呢?还是不存在呢?还是不存在?
“厉老,您这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终于,坚守岗位的人忍不住走过去问了。
“啊?没有,你们忙你们的。我看今儿个天气好,出来散散步。”
厉老爷子赶紧把手背在背后,收回翘首以盼的目光,若无其事地走了几步。
“那个,您是不是在等人?”
哨兵嘴角一抽,这老首长,也真是挺好玩的。
雨中漫步,年轻人还能说是浪漫,您吧,就算再怎么老当益壮,也经不起折腾吧?
“您是不是在等人?”
“你……”知道得太多了!
老爷子瞅他一眼,没说话。
不过,因为他表情够严肃,倒真把哨兵吓了一跳。
“那个,您如果是在等人,不妨进我们岗位室等,也好避避雨。这雨虽然不大,可如果淋久了,还是对身体不好。”
何况京城的雨,不知道多脏呢,您是贵人,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上面的人还不要我们剥层皮?
“谁说我在等人了?我就想在雨中散散步,你管这么多干嘛?”
老爷子历来不是个好脾气的,眼瞅着表上的指针都超过说好的时间了。
还没看见人影儿,他本来就急,这下是彻底板起了脸。
哨兵:“……”
“那,不然我给您拿把伞?”
碰了一鼻子灰,哨兵倒也没有觉得老爷子骂人有什么不对,脑筋一转,心下已经猜到他可能是出门的时候没带伞。
春雨又急又密,虽然不大,可这样淋下去,身上还是会打湿的。
“也好。”老爷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点头同意了。
哨兵心里松了一口气,赶紧回岗亭取伞。
不仅如此,还打算亲自替老爷子撑着。
废话,能让老爷子放下身段,到大门口来等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小人物。
他要是自己回岗亭站岗,留老爷子一个人在这撑着伞,像什么样子?
“你别撑,给我,回去站你的岗。”
他刚一把伞撑开,结果老爷子几嫌弃哦,一把把伞抢过来,就朝他挥手。
“还有,把精神面貌拿出来,势必要让人看到,我们军人的气魄,就算在风雨中,也依然挺直了腰板,无惧无畏!”
“是!”哨兵肃然敬礼,心领神会。
看来,要来的是什么大人物,否则,老爷子不会特地让他们展现精神面貌。
莫不是,哪位领导要莅临?
是现任的军部一把手,还是那位?
那位,自然就是整个华夏的最高领导人。
不过,这样的直接称呼,不可说,不可说。
哨兵心里琢磨着,已经是再三整理了仪容,争取好好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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