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丹妮伸手抱住妈妈，窝进了她怀里。
“怎么会不问，你是我生的，你什么想法难道当妈的心里没数？”
两人一看就不止三个月的恋情，女儿之前一直瞒着，那就是有顾虑。
这个小秦，不是不好，反而是长得太好。
王妈妈摸了摸女儿的头：“你是我生的，我自然希望你过得好。这个小秦，家境怕是不简单吧？”
虽然之前乍一听家里是做生意的，没细想。
可大老爷们儿聊天没边没际，当妈的心思到底还是细腻一些。
那人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人上人的气质，虽然有可能跟他长居高位有关，但一个人的涵养，还是与从小的教育和环境分不开的。
小富之家，不像吧。
长得好，有钱，和女儿也不像是没有感情的样子，那女儿有什么理由跟人家分手。
不外乎家境不寻常，或者本身太过招蜂引蝶。
以她过来人的眼光来看，这两者皆有吧。
女儿的不安和顾虑，小秦的泰然自若，左右逢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最懂女儿，也最担心女儿的王妈妈，也只能压着心里的担忧，晚上偷偷过来找女儿问清楚了。
“我还以为你真的不管不顾，想把女儿卖了呢！”
“我倒是想呢，小伙子长得那么俊，以后你们生的小孩该有多优秀啊？”
王妈妈美滋滋地想，一秒钟就忘了自己的初衷。
“妈，我觉得吧，我这以貌取人的毛病，都是从你那遗传过来的。”
若非以貌取人，也不会被秦升三言两语就勾搭成功了啊。
长得帅的，有特权嘛。
“那是当然。我如果不以貌取人，能生出你这样貌美如花的女儿？”
一点不在乎外貌的话，她怕是要找个癞蛤蟆，生一只青蛙吧！
“是是是，你长得美，你说什么都对。”
“你们年轻人，对待感情还是太儿戏了。不过你跟我老实说，和他在一起到底多久了？他提过要跟你结婚没？”
因为是关了灯的，王妈妈并没有看见，女儿在听见她问最后一句话时，脸上那一瞬间的黯然。
“没提？”
“您还真以为我们在一起很久了呢？”
只是一瞬，王妈妈根本看不见女儿的表情变化，只听见她在笑，又抱着自己手臂撒娇。
“我跟他真是在染染婚礼之后才交往的，之前只是认识。他是染染老公的朋友，又是他最得力的下属，而我和染染关系又好，经常接触什么的也很正常嘛。”
三年淡化成三个月，她也是蛮能瞎掰的。
“我不管你们怎么认识的，也不管你们交往多久。但你如果明年还不结婚，那就别怪妈妈继续安排相亲了。”
“妈，您这不是故意难为人吗？”
“他真没跟你提过结婚的事？”
“人家是从小在国外长大的。”
“所以？”
“所以怎么可能轻易上了我这条贼船？”王姑娘不惜自贬。
“哦？”王妈妈声音有些意味深长，“我还以为早就上了呢。”
王姑娘一噎，一言不合就开船，这是我亲妈？
这不是开往幼儿园的穿船，我要下船！
王姑娘在家赖着过年，王家人也热情挽留秦升，就好像也认同了他当女婿似的。
秦升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对传统的某些习俗其实还不太清楚。
若非有工作在身，他可能真的愿意在王家待到元宵节过后。
因为他初二就要回虞城，王家这几天都是变着法子给他做好吃的，让他充分体会到了王家人的热情和爽朗。
一如，他眼前的姑娘。
手上包着饺子，眼睛却一直没从王丹妮脸上移开过。
女人，他见过太多，也交往过很多。
姹紫嫣红，比她漂亮的，比比皆是。
但比她漂亮的，没有她灵动，比她灵动的，没有她爽快，比她爽快的，又不如她漂亮。
王家妈妈，还有大嫂都看见这小子直勾勾盯着自家姑娘了，这会儿，揶揄的目光便投降了王姑娘。
王姑娘似有所觉，手上的面粉糊上了秦升鼻子。
“来，给你化个妆。”
“还是我给你画吧，画个美人脸。”
秦升也乐呵呵一手粘着面粉，往王丹妮脸上糊。
不过片刻，两人便打闹做一团。
王妈妈和王家大嫂对视了一眼，脸上都有笑意。
“妈，您之前还说妹妹那脾气，没几个男人受得了。现在总该放心了吧？”
“咳，我看着这也是对冤家，三天两天作死。”王妈妈放心啊，至少现在是放心的。
可能不能让人长久的放心，端看那小秦以后怎么做吧。
“是欢喜冤家吧？我看这一对在家您这几天可是都笑得合不拢嘴了。”
大媳妇是个会看脸色的，王妈妈不是那种恶婆婆，她们虽然不说亲似母女，可到底是开开玩笑无伤大雅的。
“我不乐还哭啊，这年过的不就是开心吗？”
望着那一双小儿女，王妈妈到底隐去了眼底深处的担忧。
那是一个母亲的本能。
可她没想到，后来这本能的担忧还会成真，而且，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惨。
第二年，秦升没来家里过年，王家父母虽然问了一下，但女儿说人家工作忙，人又在M国，所以也不便说什么。
毕竟，小秦家在M国，回家过年也是正常。
而且，虽然人没来，该有的礼物人家可是一个不落。
第三年，秦升还是没来，此时王家父母已经感觉到了两人之间有问题。
只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直到，女儿在团年饭的饭桌上混不在意地说出一句：
“我怀孕了。”
“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
“小妹你搞什么？”
“愚人节提前过？”
只有王家爸爸，反应很淡定，只凉凉地问了一句：
“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他都没问孩子是谁的，自家姑娘，自己心里清楚。
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其实对待感情很认真，甚至到了执拗的地步。
这孩子，除了小秦，还能是谁的？
“我会把孩子生下来。”
王家人面面相觑。
王家此时已经有了一个一岁多的小萝卜头，是王家大哥的儿子。
但孩子谁会嫌多？
“那婚礼的事……”怎么也得两家人商量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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