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脚进去，里面浓浓的酒香裹挟着脂粉味儿扑面而来，低缓的音乐被嗡嗡的说话声和杯盏的碰击声淹没。入目的是，形形色色的客人拥着穿着性感的舞女在舞池中缓缓蠕动。紧身皮裙下的美腿白亮而滑腻，在暗淡的灯光下像阳光一样刺眼，那魅惑的光芒犹如美丽的罂粟，传播着蛊惑人的情愫。“请问领班，这里不是会所吗？怎么像是舞厅？”夏蓁蓁诧然地问，清澈的目光闪过一丝紧张。“我们会所招服务员没错，但是也提供伴舞服务，这里的服务员个个都是舞技高超，我们这种高级会所不是小餐馆里端盘子的那种服务员。对了，你会不会跳舞？”领班望着愕然的夏蓁蓁，冷淡的目光透着打量。“只是单纯的伴舞吗？不会说什么提供特殊服务？”夏蓁蓁莫名觉得没那么简单。“那你以为呢？我们会所是高档会所，正规营业，不是那种廉价的地方！”领班不高兴地斜了一眼夏蓁蓁，一种爱来不来的表情。“好吧，也许我可以试试。”囊中羞涩的夏蓁蓁，只好暂时妥协，她现在急需一份薪资不错的工作，才能尽快在这块陌生的土壤立足，然后在找到自己身世的线索。她捏紧了微微发颤的手指，跟着领班往会所深处走。晚上十多点，正是客人最多最热闹的时候，夏蓁蓁的样貌很快通过了经理的应试，在领班的介绍下，夏蓁蓁穿着一件勉强遮住膝盖的舞裙，被带到一个秃头凸腹的男人身边伴舞。男人酒酣耳热之余，在光影昏暗的舞池中把夏蓁蓁拥在怀里，与其说是跳舞，倒不如说是在揩油水。那客人一脸陶醉地在她身上动手动脚，夏蓁蓁慌了，笑容顿失。但领班说过，当客人动手动脚时绝对不能反抗，否则就砸了自己的饭碗，然而她已经忍不住要吐出来了！夏蓁蓁忍着男人鼻子呼出的酒臭味，还要忍受那只汗津津粘腻的脏手，像蟾蜍一样在她身体上爬移，甚至蠢蠢欲动地要钻入她的裙子里面。她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好不容易熬到曲终人散，她疲惫地到化妆间卸掉脂粉，重新换上自己的衣服，在凄迷的夜色中步出会所。幸好工作日结算，她今天伴舞五个小时，获得了两千块的报酬，够她找个旅店安顿几天了。她紧蹙的眉微微舒展。会所的第二天。夏蓁蓁望着会所内四射的奢靡艳光，神情黯然，感觉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她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周围隐约传来的撒娇耍赖，打情骂俏，一波一波地淹没她。音乐一曲接一曲不停歇，偌大的舞池里人影重重。不远处沙发上坐着群舞女，她们无聊地正在比较谁的妆容更好看、谁的舞伴更多金。“张总，再喝一点嘛……”“好，宝贝，我们再来一杯，不醉不归！”来这里已经好几天了，夏蓁蓁总算知道什么叫做纸醉金迷。第一曲，夏蓁蓁被带到一位穿着一身军装，头发理得短短的的精干男人身边，他看上去威严霸气，脸上有种波澜不惊的镇静之色。夏蓁蓁急跳的心有些许稳定，还好不是她想象中秃顶凸腹、眼神色迷迷的高官。领班哈腰殷勤地说，“军爷，这是我们新来的姑娘苏沫，让她陪陪您？”军爷眯缝起一双鹰利的眼睛打量了夏蓁蓁几秒，缓缓地点了点头，声音低沉雄浑，“苏小姐，先陪我跳支舞怎么样？”说着，他伸手一拉，夏蓁蓁猝不及防，还来不及惊叫就已经跌进了他怀里。她在军爷怀里紧张得浑身僵硬，就像个牵线木偶似的连腿都不会打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她的头已经低得快埋到他胸口下面。偶尔抬起脸看他一眼，也胆战心惊得像做贼。她到底是在怕些什么？周围的目光不知为什么都集中在他们身上，夏蓁蓁被看得浑身发毛。她想大约是因为军爷的缘故，那些人应该是认识他的。抬头看看军爷，他却气定神闲，那么从容自在，旁若无人，夏蓁蓁的慌乱窘迫也不禁安定了几分。一截烟灰，随着军爷说话的震动掉落下来，恰好这烟灰无巧不巧地正烫在夏蓁蓁搭着军爷的手臂上。“哎唷！”夏蓁蓁吓了一跳，步子一乱，又一脚踩着军爷。军爷慌忙拉起她的手臂，吹掉烟灰，“烫到没有？”夏蓁蓁瑟瑟地答，“没事没事。”放下手之后，军爷发现，刚才触摸到的夏蓁蓁的肌肤，是微凉而滑腻的，那种凉柔的感觉，留在手心里，竟让他心里没来由地微微一荡。夏蓁蓁陪她跳完一支舞曲，发现军爷并未动手动脚，借机揩她的油水，一颗不安的心渐渐安了几分。军爷手臂轻轻地搭在夏蓁蓁肩上，带着他潇洒地进退步。夏蓁蓁紧张僵硬的肌肉渐渐在优美的舞曲中松弛了下来，她与军爷的胸膛贴着一个拳头的距离，她可以感觉到他灼热的鼻息。她低头不敢正视军爷打量她的目光，她扭开头，把目光落在舞池中其他的几对舞伴身上。突然，她感到一只汗津津粘腻的手，像一只蟾蜍在她身体上爬移一样，甚至蠢蠢欲动地要钻入她的裙子里面？她惊吓地往后一看，什么也没发生！军爷的手仍旧规规矩矩得搭在她肩头，也许看到舞池中其他客人对舞女动手动脚，她条件反射，还好军爷看上去还像个正人君子，但跟着这样一个陌生男人跳舞，她的神经高度警惕，觉得自己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但为了生存，她只好忍着，万一军爷翻脸，她会被撵出会所。好不容易熬到曲终人散，她疲惫地陪军爷回到散座，她拿起酒杯敬道，“军爷，多谢您肯赏光！”说完，她端起高酒杯将里面的红酒一饮而尽。“好，好酒量！”军爷笑着缓缓转动手里的高脚杯，不怀好意地叫侍者给夏蓁蓁又倒满了一大杯，而夏蓁蓁完全未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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