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她隐约听到开门的声音,那声音很轻,若不是仔细听都辨别不出。她心中一燥,视线移了过去,正好对上墨景修黑如点漆的眸,两人都不禁一怔。墨景修一直在门外静静地站着,直到那灼热的视线感染她抬起了头,他才缓缓踱入。“来了多久了,都不进来。”木夏夏放下手中的毛衣针,温柔地笑着。墨景修手里拿着一笼虾仁小笼包,还有一份滚烫的三鲜小馄饨。“夏夏,怎么还没睡?”墨景修皱了皱眉,抬步走入房间,见她手中还在织毛衣,便将毛线从她手中拿走,命令道:“太晚了,明儿再织吧,先睡觉。”“不晚的。”墨景修当然知道木夏夏为什么忍住困意守在这里。他微微一笑,木夏夏也跟着漾出一抹娴静的笑意,直直打入了他的心里,这么多天的疲惫突然间烟消云散了。他心疼地揉了揉木夏夏发红的眼睛,轻声道:“夏夏,这阵子我会很忙,每天都会回来很晚,有时候还会住在公司里,你不用等我。等我忙完这阵子,我们就举办婚礼。”她面上一红,低垂着眸子:“说得我好像很急似的。”她未曾抬头,却感觉到墨景修面上的笑意越来越甚,心里更是羞极了:“还有,谁说我在等你呢,我这是在刺绣呢。你要是住公司就好好住,我才不管呢。”“好吧,既然你不管的话,我现在就搬过去。”墨景修面上尽是笑意,佯装出一副要走的模样。“等等。”木夏夏赶忙伸手拉住他,那清凉柔软的小手触及他的袖口,让他只觉得整个心和人都轻飘飘了起来。他转过身,见木夏夏的水眸噙着几丝泪花,心下一颤,赶忙道:“我是和你开玩笑的,你怎么当真了?”木夏夏的嘴角微微上扬,眸中的泪花仍然漾在眼眶,声音柔柔婉婉,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我知道你是开玩笑,可是一听到这种玩笑我偏偏就会信了……”她越说声音越低,眸光微闪。墨景修将她揽入怀里,温声安慰:“好,以后你不喜欢听的话我都不说了,好不好?”木夏夏笑着点了点头。木夏夏直了直身子,淡雅的目光伏贴在这些小吃上面,心里的水纹不禁波动开来:“这些……”“尝尝。”墨景修伸手拿起调羹舀出一个透明光滑的小馄饨,吹了吹才又递到她的嘴边。木夏夏面上一红,轻启菱唇,温热细软的感觉溢满舌尖,她倒是有些惊讶,这小馄饨竟然做得如此之好。她用筷子夹了一个小笼包送入口中,直感到那肉汁中混合的各种香气喷薄而发,满溢唇齿。她稍稍掩嘴,恬淡的眸光中带着几分欣喜:“景修,你是在哪家小吃店搜罗到这么好吃的点心?”墨景修揉了揉她如丝的秀发,俊颜掩在柔软的嫩黄光线里,声音却带着几丝霸道:“你只管吃就行了,其他的就不要多问了。”他又帮她吹温了一只馄饨,递到她唇边,英挺的轮廓从光线中抽了出来,近在咫尺地摆放在她眼前,她心中蓦然一暖。每一口都由他亲手喂给她,他手指上的烟硝味道淡淡环绕在她鼻息,她轻轻一笑,清雅娴静,终于吞入了最后一口。“快睡吧,我还要看几分文件。明天下午有空可以陪你。”他浅吻着她的额头。木夏夏幸福地浅浅一笑,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那明天见。”“好。”他的语气温柔而宠溺。她将脸扭进一片阴影之中,声音温润却透着几分推拒:“时候不早了,我有些乏了,想睡了。”他默默地看着她,将她瞬间拉至他的胸前,只是眨眼的瞬间,那股迷恋的雪茄气息便将她包裹了起来。他的手托住她小巧的脑袋,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他便俯身、吻了过来,辗转缠绵,猛烈美好,她被他剥夺去了所有空气,伸手环在他的腰间,只让自己的气息顺着他的气息游走,唇齿之间一片滚烫。第二日下午,木夏夏精心挑选了一套淡荷色立领旗袍,披上了冰色蚕丝披肩,未挽发髻,只是任由那稠密的发丝垂落腰际,在鬓角边随意插戴了一朵纯白百合,玫瑰色的唇衬托着胜雪的肌肤。她转身下楼,等待着的墨景修眼前蓦然一亮。木夏夏被他盯得不好意思,两颊愈发粉润起来,挽上墨景修手臂,无名指上那枚戒指闪亮剔透,似乎辉映着她快要溢出的幸福。她娇羞莞尔,随他下了楼,墨景修牵着她的小手走出花园,此时,虽已金秋,花园里的芳菲未尽,落英缤纷,木夏夏高跟鞋踩在松软的枯叶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十分悦耳,她小女人味十足地靠在他宽阔的肩头,言语呢喃:“认识这么久,好像你还没有带我怎么区逛过呢。”“夫人想要如何去逛?”她面上一红,松开他的手臂,嗔道:“谁是夫人……”墨景修轻轻一笑,知道她脸皮薄,也就不再打趣,一把将她揽进怀里,让她的小脸贴着自己结实的胸膛。......乔安彤手里折着白艳的玉簪花,一边嗅着花的香,一边恨恨地把白艳的花瓣扔到泡好的茶杯里,看到那渐渐凋残的花瓣,她的心终于横了横。她接受了她父亲一个老友的建议,去找法院人脉疏通关系,不至于把她父亲的后半生送进监狱。她没有想到她的父亲竟然是贪污公司公款,被合伙人举报,不但破产,还要在监狱度过余生,她是如何都不能不帮自己父亲一把!她事先打听到那个人贪恋美色,但即便此行就如同赴鸿门宴,也有一线光明的挣扎?她不再多想,站起身,从家里拿了手提包匆匆出门。一下午都是阴着天,到了傍晚乌云更浓,只是雨迟迟没有落下来。路上来往的车和人都那么匆忙。在那人门口等了一下午,这个声色犬马的赵院长仍然没有回来。夜色逐渐黯淡,乔安彤惶惶地蹲守在门柱上一盏苍白的圆灯,照着她蹲在一角的身子。所有的担忧和焦虑在她心里纠缠,心里像沸油在煎,一刻也平静不下来!在她的惶惑中,赵院长终于出现,他从车上跳下,阔步过来:“乔小姐,等我很久了吗?听赵总说,你要请我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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