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宠记-第0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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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无风极不雅的从书房的案桌躺了下来,双手担在脑后,翘着个二郎腿,那晃动的脚离坐在那里的秦洬比较近,秦洬连人带椅后移了些,淡淡的打量着这没个正行的情敌。

    柳无风睁眼看着上方,道:“你大概查到了我是阿绫的救命恩人,将她从一群匪贼手里救走带去了和香镇吧?”

    秦洬不知道柳无风为何与他说这些,但与宗绫有关的事情,他愿意听。

    回忆着过去的种种,柳无风不由心痛的闭上了眼,继续道:“在阿绫她爹娘不在了之后,宗家虽落魄了,但家底颇为丰厚。在宗家老夫人撒手之后,管家将所有的下人都遣散,自己也离去了,徒留人人唾弃的阿绫一人和人人垂涎的家底在宗府。没了可以庇护她的人,附近的匪贼便趁着黑夜进了宗府掠夺,还想将仅仅只有十二岁半的阿绫给糟蹋,好在我及时出现。”

    秦洬闻言微动,这些他都查到了。

    “当时她躺在地上小小的一团,奄奄一息,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后来我发现她的身上全是伤,棍伤、鞭伤、拳打、脚踢……密密麻麻的,新的旧的,狰狞的让我这个大男人见了都不由哭了。”柳无风的声音有些哑意,“我以为是匪贼弄的,可明显不是,她后来也说不是,那些匪贼根本就没有碰到过她,就被我全杀了。”

    纵使早知宗绫当年受了很多苦,可如今细一听,却仍旧震撼了秦洬的全心神,让他呼吸的节奏不由乱了些,压下喉间的堵塞感,他沉声问:“她的伤哪里来的?”

    柳无风微微扫过秦洬脸上的异样,道:“阿绫犯的错太大,不仅施家不待见她,隐州的百姓对她人人喊打,宗家上下也是恨极了她,包括她的祖母,宗家老夫人,也恨她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儿媳。所以在宗老夫人去世前的半年里,上至宗老夫人,下至最低等的下人,无不对她进行虐待。她每天都被关在柴房里,有人想到了,便拖她出来干杂活,时不时会挨一顿打。有人愿意给她些吃的,她就能填填肚子,没人给,就饿着。渐渐的,她的身子越来越弱,人也越来越胆小,哪怕只是见到了活人,她都害怕。说来也难以置信,那时的她似乎对死人比对活人亲。”

    秦洬倚着靠背椅闭上了干涩的眼睛,从来没有哪一刻让他像现在这般恨自己。恨自己没有早些喜欢她,恨自己没有及时去找她。

    柳无风也是越说越难过,默了一会儿,他才继续道:“后来宗老夫人抑郁成疾,不久便去世。宗家在举行丧事的那几天,没人想到关在柴房里的她,本就体弱的她生生的饿的只剩半口气。丧事过后,宗家管家将宗家上下的人都给遣散了,自己还算好心的什么都没有拿,只开了柴房的门就走了。可那时的阿绫没有人管的话,又怎么可能活的下来。”他难以想象那时的她究竟有多么可怕的感受。

    阖着眼的秦洬眼睫颤了颤。

    柳无风:“这些都是我零零星星的从她嘴里,以及七拼八凑的调查而来的。匪贼侵入宗家,我救走了她后,废了很大的功夫,才让她捡回一条命。那时她就像是一个初生婴儿,不仅身子弱的几乎不能走动,还把我当她爹娘一样依靠着,哪怕是我离开她半步,她都会怯懦的流泪。但那时她不敢说话,就算她怕我扔下她,她都不敢说,只睁着泪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我日日陪着她,哄着她,才渐渐让她胆子大了些,知道向我表达她自己的诉求。”

    听到秦洬难得深深的叹息声,柳无风看了看他,道:“或许是因为求生的欲,望强烈,那时她配合着大夫的治疗,终于让自己能来去自如的活动了。可惜她身上的问题并不是短时间能彻底好起来,加上有心病的拖累,再如何调养着,还是留了病根。”

    柳无风突然停了,秦洬睁开眼睛幽幽的看着他。

    默了许久,柳无风故作轻松的吃味道:“我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真的还喜欢你,但我知道以前的她喜欢你喜欢到了骨子里。我从小就喜欢她,哪怕是后来跟祖父回了和香镇,我也会时不时回去一趟偷看她。我见识过她是如何围着你转,见识过她在面对你时不折不挠,却又暗暗伤心的一幕一幕。”

    秦洬闻言眉眼微动,他从未想过那时的她会偷偷伤心,他以为她不会难过,以为她没有脸皮。

    柳无风:“哪怕后来发生了那种事情,她仍旧满心眼都是你。在我救她之后,她意识不大清楚的那段时间里,她一直把我当做你。从她迷迷糊糊的话间,我知道她在那段水深火热的日子里一直在等你。”

    他尤记得那日她躺在床上浑浑噩噩的半睁着眼睛看着她,声音微弱着说:“祁疏哥哥,你终于来救我了……”

    或许别人不知道这究竟是一份怎样的执念,但他懂,他对她亦是有执念。所以他才分不清宗绫究竟是被秦洬逼迫,还是真的旧情复燃。

    秦洬阖上了眼,看似一动不动,实则他的心一直在颤抖。

    他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在干嘛呢?

    似乎只是在不痛不痒的偶尔想起她,那个时候他还抗拒想起她,最终还是忍不住去找她时,她随柳无风离开了。

    后来她大概是终于精疲力尽的对他死心了,也长大了,脑子没那么糊涂了,便如何也不愿意再喜欢他了。

    柳无风从案桌上坐了起来,看着秦洬道:“我说这些不为别的,只想让你更疼她些,她特别缺爱。”看秦洬这分明受了巨大影响的模样,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可以达到。

    不想这时秦洬却睁开眼睛看向柳无风,问道:“你喜欢她?”

    在他的认知里,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愿意把宗绫推给别人。若他是柳无风,他就算是拼死也要将宗绫抢回来。可柳无风却只希望他能对宗绫更好,倒是大度的让他不由觉得意外,甚至怀疑柳无风是否真的喜欢宗绫。

    柳无风闻言不悦,哼道:“当然喜欢。”他讨厌自己对宗绫的感情被质疑。

    或许是人与人不一样,对待感情的观念方式不一样,秦洬倒也没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只睁着眼虚无的望着前方,想着宗绫。

    天色不早了,柳无风打了个哈欠,道了声:“下次见,便跳下了案桌,晃晃悠悠的走出了书房。”

    秦洬侧头看了看窗外的夜色,他觉得他也该去搂着宗绫睡觉了。

    于是他也站起了身离开书房。

    宗绫坐在床边倚着床头看着雕花木架烛台上的烛火发呆,烛火随着窗外吹进的微风微微摇曳,在她的眼里映出轻轻晃动的色彩。

    现在的她,比以前更加敏感,她能听到秦洬那轻微的脚步声落地,之后又听到他走过去关窗户的声音。

    任他过来将自己搂入怀中,她垂下了眼帘。

    “对不起。”他突然又对她道起了歉。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喉间似乎堵了很多话,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抬起她的下巴,深深的看着她这张虽如花似玉,却明显昭示着她的身子并不康健的脸。他伸出拇指从她的脸上如待最珍贵的宝贝般轻划着,哑声道:“我会让你变得和别人一样健康,我还会教你武功,让你和我一样百病不侵。”

    她不知道他为何会说这些,也不想知道他为何会说这些。

    对她来说,身体好不好并不重要。

    秦洬低头帮她脱了鞋,将她抱起轻轻的搁在床里侧,他躺上去将她搂在怀里,紧紧的搂住,他道:“睡吧!”

    今晚他抱她的力气太大,大到让她挤在他怀里几乎不能呼吸,不适的感觉让她不由嘤咛出声:“好难受。”

    秦洬闻言立刻放开她,拖着她的小脸,借着烛光紧盯着她,问道:“哪里难受?”

    宗绫看着他的脸,总觉得今晚的他有些不一样。默了一会儿,她道:“你别抱我太紧。”

    秦洬闻言微怔,这才知道她是为何难受。

    后来他只是以寻常的力道将她搂在怀里蹭了蹭她的脑袋:“睡吧!”

    宗绫乖乖闭上了眼睛。

    他抬起手,使用掌风灭了床头的烛火,他想隐于黑夜中多看看她,却又知道她太敏感,便只能闭上了眼。

    因为柳无风的话,这一晚,他终究还是难以安睡。

    时间流逝,转瞬便到了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时。这是一个团团圆圆,红红火火的日子。月如盆,夜如昼,晚风和煦,节氛融融。

    在城东有一处月老庙,柳蓝玉拉着宗绫与解情在人流如注的街上不紧不慢的前行着。柳蓝玉对两位姐妹说,她想去月老庙拜月老,求赐姻缘。

    宗绫与解情对姻缘的事都是没有兴趣的,不过陪陪最近似乎挺失意的柳蓝玉也好。

    柳蓝玉走在宗绫与解情的前头,打量着这条有耀都最繁华街道之名的东黎街,颇感兴趣道:“说来,咱们一直都是在南康街晃,都没有来过这一头。没想到这里比南康街热闹多了。”

    突闻一阵宜人的香气袭来,她循着味道站在原地转了一圈,目光触及到被许多人围住的一处摊子,摊子后头是一家卖酒的铺子。

    闻味道可知对方摆出设摊的大概都是桂花酒,现在正是一个喝桂花酒的节日,桂花酒畅销也正常。很多人在家与家人团圆后的,会出来买上一坛上好的桂花酒,约上亲朋好友找个或雅致或繁华的地方饮酒赏月。

    见柳蓝玉对桂花酒感兴趣,解情道:“这是一间百年老字号的酒铺,其铺出来的酒颇具盛名,很受人追捧。蓝玉可是要买坛子桂花酒找个地方尝尝?”

    柳蓝玉吸了吸鼻子,闻了闻那醇厚的桂花酒香味,不由有了些酒欲,正要迈步走过去,却见秦子蔺从后面的铺子里提着一坛酒怡然自若的走了出来。

    秦子蔺抬眸也见到她,便笑着朝她们走过来,不想这时柳蓝玉却淡淡的收回目光,拉着宗绫与柳蓝玉快步朝月老庙的方向走了。

    秦子蔺挑眉,有些不解。

    宗绫与解情见柳蓝玉不再像以前那样见到秦子蔺就粘过去,便知定然是发生了些什么她们所不知道的事情,但暂时也没有多问。

    缘分自有天定,她们都深知这个道理。

    月老庙中香火鼎盛,月老像开颜含笑。求姻缘这种事,大多数都是未婚女子有兴趣,所以月老庙进进出出的皆是姑娘家。

    拜月老这种事,宗绫与解情都未参与,只有柳蓝玉在月老像前求了一个签。

    宗绫过去问站起身的柳蓝玉:“签文是什么?”

    柳蓝玉看着自己求来的这种中签,疑惑的念道:“求不来,舍不去。”她问宗绫与解情,“何为求不来,舍不去?”

    解情左右寻了下,目光落在左方的算命师傅身上,她道:“去找师傅问问吧?”

    柳蓝玉拿着签文从算命师傅面前坐下将签文交给了对方,算命师傅就着签文道:“求不来,舍不去。姑娘的姻缘已到,却是未熟,徒增烦恼也是无益,姑娘且待姻缘成熟之时,便是你想躲也躲不去。”

    “姻缘已到?”柳蓝玉觉得惊讶,“那我的姻缘是谁?”

    算命师傅只捋了捋胡须,摇头笑道:“老夫只是依书解签,再多的天机,却是难以泄露。”

    宗绫见到有姑娘等着解签,她便拉起柳蓝玉,道:“走吧!求签这种事素来都是一知半解的结果。”

    柳蓝玉想想也是,既然知道她也是有姻缘的,只要静待姻缘成熟时,如此心里也有个念想。想着自己的姻缘是谁,也好冲淡对秦子蔺的一切想法。

    三个人走出月老庙时,有更多的姑娘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大多数姑娘平时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如今好不容易有出来玩的机会,便就想把该做的都做了。

    月老庙处于东黎街的中心,她们走出去时,便能见到不远处有一家猜谜赢花灯的点。不少各式各样的花灯挂在那里,一个赛一个的好看夺目,吸引了不少人想一显身手,夺到自己想要的或是身边人想要的那只花灯。

    一个谜语对应着一个花灯,对那花灯有兴趣的便可猜一猜,猜中谜底立刻可以拿走花灯。当然,人家也不可能不得好处,想参与的得给十文钱,猜不中,钱也拿不回。

    宗绫她们走过去时,竞猜的是一只薄绢七星灯,七颗大小不一的星状小灯由七种颜色的彩丝固定出一个繁星点缀夜空般的形状,每颗星里头都穿引着细小的蜡烛。这只灯看似有些单调,却设计的非常耐看,显得特有调。对应的谜语是,残云遮月花片片,打一字。

    柳蓝玉可惜道:“我喜欢这个花灯,可惜我不会猜。”

    宗绫与解情亦是不会猜,她们便只能看着别人交钱报名欢欢喜喜的将花灯迎走了去。

    柳蓝玉不悦道:“咱们还是去别处玩,咱们在这里看见再好看的花灯也只能看见别人拿走。”

    “宗姑娘?”

    就在柳蓝玉拉着宗绫与解情欲走时,人群中的陈芝与陈茵发现了宗绫?她们立刻相携着走了过来,出声的是陈芝。陈芝笑问:“宗姑娘也是想猜谜赢花灯的?看中了哪个?”

    陈茵看宗绫的眼神就不怎么好了,她只看了看这个让秦洬抢着也要的宗绫,吃味的别过头看着别处。

    宗绫淡笑道:“能在这里遇到你们,很巧。我们不会猜谜,正要去别处玩呢。”

    陈芝想了下,便热心道:“你们喜欢哪个花灯?要不我来帮你们?”毕竟是平国公的姑娘,才华比宗绫她们都要好多了。

    秦洬负手站在不远处看着那头正在与人说话的宗绫,多日来,他也看出来了,除了在面对他时,在面对别人的时候,她是经常会有笑容的,哪怕那笑容背后似乎隐隐掺杂着无力。

    宗绫拒绝了陈芝的好意,眸色微动了下,她下意识抬眸望去,便见到人群中深深的看着她的秦洬。

    见被发现,秦洬大大方方的朝她走来,她下意识想转身离去,但努力强忍住了这个冲动,在其他人的关注下,看着秦洬一步一步靠近,就好像真的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丈夫。

    秦洬过来牵住她的手,低头问道:“你想要赢花灯?喜欢了哪个?”

    知道其他人都在看着自己,宗绫硬着头皮看似乖巧道:“哪个都喜欢,你随便帮我赢一个便好。”

    “好。”秦洬捋了捋她额际被风吹的有些乱的碎发,侧头看着因为他们的存在而呆住的灯主,他淡道,“继续。”

    灯主在秦洬淡淡的目光下打了个激灵,赶紧回神,狠狠敲了下锣,将其他都在看秦洬的人都敲回了神。灯主继续嚷嚷道:“下面是一只彩色河莲灯,各位先看看,稀罕不稀罕?”

    这只河莲灯是长形的,底下由金丝织成了镂空灯拖,上头固定着多个不同颜色的莲花,由右到左渐密,最左方拖的高高的是一对并蒂莲,又美又大,让在场成双成对的年轻人都亮了眼睛。

    秦洬与宗绫的亲昵,柳蓝玉与解情见了不少,见怪不怪的都转眸看向花灯。但陈芝陈茵,一个神色黯淡,一个神色愤然,在这里呆了会,就一起转身走了。

    待走远了后,陈茵愤愤道:“凊王爷不是讨厌她么?怎最后却被她迷的神魂颠倒?”

    她们都以为极有可能嫁给秦洬的会是施明絮,不止是她们,耀都许多人都这么认为,所以都不待见施明絮。不想最后嫁给他的却是所有人所认为的最不可能的人,这感觉别提多心塞。

    陈芝叹息道:“缘分与感情就是这么奇妙,反正如何也轮不到咱们,咱们就收收心吧!”

    “哼!”陈茵气愤的快步走了。

    这头灯主让所有人都看了看花灯,目睹了其精致后,又大声道:“谜语是,露珠,打一成语。”

    谜语的难度与取决花灯的稀罕程度,这个谜语有点难,所以都先思考了起来。

    但这时秦洬却精准的将十文钱都扔到了台上装钱的盒子里,淡道:“依草附木。”声音虽轻,但极具穿透力。

    本来在场的人就基本上都在看他与宗绫,如今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东黎街这头的人认识秦洬的很少,是以都对他们觉得好奇极了,不知这对金童玉女是哪里来的。

    猜谜语素来都是猜的时候觉得很难,一旦知道了答案就又觉得非常简单,只恨自己没朝那方面想。

    听到他说出的答案,宗绫亦是觉得没想到既然挺简单。

    但让她更觉得稀奇的是,他身上竟然会带这种小钱。她以为他猜灯谜该是直接扔出一锭银子的。

    她不由抬眸看了看他腰间的钱袋,鼓鼓的,都是铜板么?

    秦洬难得看到她在看他时眼里有了淡漠以外的好奇,哪怕她看的是他的钱袋,他亦是觉得心情轻松了不少。

    他低头趋近她的耳朵,轻声问:“是不是奇怪我身上为何会带小钱?”

    感受到他落在她耳根的炙热呼吸,她不由低了低头。这时她听到他继续道:“我的钱都是你的,我不乱花。”

    前几天他无意中看到路边有一对夫妇吵架,他好奇夫妻之间相处的一切事情,便就停下来看他们吵架。后来发现他们是因为钱吵的,女方说这个婶那个姨的都是自己管家里的钱,免得丈夫出去乱花。男方好面子,不肯,便两个人当街吵了起来。

    所以他想他也该把钱都给她管的,可又知道她肯定不想管,便只能自觉做好自己该做的,不去乱花。

    秦洬或许不懂民间夫妇相处的门道,但宗绫确实懂一些的。秦洬他根本就不懂,自己与普通百姓不一样,却在学普通夫妻的相处之道。

    其他人听不到秦洬的话,但离得近的柳蓝玉与解情都听到了,柳蓝玉不由打趣道:“啧啧啧……我们还是不与你们在一起了,免得吃味。”言罢她便拉着解情离开了这里。

    他们留在这里也没人给赢花灯,留下也是徒增心塞。

    秦洬一手提着赢来的花灯,也没打算在这里多做逗留,另一只手牵着宗绫的小手,便一起离开了这里。

    秦洬问宗绫:“咱们去月青湖的画舫上放天灯?”

    “嗯!”

    月青湖旁边有一颗大树,柳无风坐在树上百无聊赖的晃着腿,他抬眸见到秦洬牵着宗绫朝这边走来,便躺在了树上继续晃着二郎腿。

    她不需要他没关系,他仍旧会已保护她为己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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