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

    月光下，村路上，张小虎看着小二麻委屈的脸，也不知该怎么劝慰。

    只好摸摸他的头，让他回家了事。

    第二天，王老秃就喜滋滋地来工厂上班了。

    张小虎对负责人说：“给他安排一张床位，一日三餐管饱，每个月一千块打卡上。只要他不作恶，就不用管他。”

    负责人是他从镇上聘请来的一个退休的国营厂老职工，名叫于波，有一点点的管理经验，每个月3000块开着，让他帮忙管理工厂。

    于波一听，哭笑不得道：“这差事好啊，管吃管住白给钱。”

    “没办法。”张小虎苦笑。

    就这样，王老秃在张小虎的虎灵食品厂安顿下来。

    日子一天天地流逝，张小虎的工作一天比一天繁忙，备考中的刘紫函也越发忙碌。

    求婚成功之后，两人十多天才能见一次，倒是经常通视频电话。

    这天中午，张小虎从厂里吃了饭出来，经过清水镇中学门口，看到一群学生在门口的小吃摊上买东西吃。

    他忍不住想起村里几个孩子，好像都在这里读书，而且是读的比较好的几个。

    “这里离家是远，不愿住校，每天就要在路上耗费近两个小时时间。”

    张小虎感慨着，暗道以后有钱了，要请专业的老师，在村里办个学校，让孩子们不出村就能读书。

    他经过学校门口的小卖部，准备去旁边的街道那车。

    “草，钱呢？钱都拿出来！Nmlgb，上次就没钱，这次还没有？”

    伴随一声粗俗嚣张的喝骂，啪啪的耳光声也不断传来。

    张小虎下意识地看过去，受害者居然是小二麻！

    他大叫一声：“干嘛呢！”

    中气十足，杀气腾腾，顿时让那几个围着小二麻的小混混们吓一跳，抬头看道他，都是两腿发软，转身就跑。

    张小虎只顾着小二麻，没理会他们，跑到孩子旁边，看了看红肿的脸。

    “怎样，没事吧？”张小虎问。

    小二麻还挺不好意思，这么丢人的时候居然被村里人看到了，情绪很差。

    “我没事！”小二麻倔犟地回答。

    他擦掉脸上的泪水，转身就走。

    张小虎喊住他：“这就是你不愿意好好读书的原因嘛？”

    小二麻回头看了看他：“是，咋地？大家都欺负我，老师嫌我穷，他们还要抢我这个穷人的钱！”

    “我帮你搞定，你要好好读书！”张小虎道。

    小二麻冷笑：“搞定？你咋搞定？刚才那个领头的，他叔叔就是我们学校的老师！”

    “你先回去上课，这些交给我！”张小虎道。

    小二麻转身，郁闷地往学校走去。

    “等等！”

    走了一阵，小二麻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张小虎拎着俩烧饼和一瓶牛奶追上来。

    “干嘛？”小二麻问。

    张小虎憨憨一笑：“东西拿着，中午没吃饱吧？吃饱了下午才有力气读书！”

    他把牛奶和烧饼塞给小二麻，摸摸他的脑袋，笑着离开。

    小二麻望着张小虎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烧饼热乎乎的，散发着面香，他忍不住大吃一口。

    他何止是没吃饱，根本就没吃饭！

    小二麻本是出来买午餐，结果被这帮学校里的小混混抓到，出现了之前的那一幕。

    老妈给的五块钱，全被抢了。

    “这烧饼真香！”他大口吃着。

    张小虎回到车上，琢磨刚才的事。

    村里的孩子到镇上读书，被欺负的可不止小二麻一个。

    当初他读书的时候，就没少被欺负。

    现在不一样了，他更强大，想要帮助其他人。

    可这件事咋解决呢？去找老师？

    这年头老师工作辛苦，也不容易，班上那么多孩子，管也管不来。何况，并不是所有的老师，都那么负责。

    “得从根上解决。”

    张小虎思来想去，决定去找那几个小混混谈一谈。

    本来下午他要回家去，这么一来干脆留在镇上。

    打听一番，张小虎得知这所中学，目前有几个出了名的小混混。

    一个叫滚子，一个叫碾子，这当然都是外号。

    这两人，滚子的叔叔就是老师，碾子则是个孤儿。

    他们俩是好哥们，形影不离，不论是偷鸡摸狗还是打架斗殴。

    去年，据说还调戏一个小姑娘，幸亏有人经过救下来，否则准会是一场悲剧。

    而他俩，也只是被派出所批评教育，学校通报批评并记过。

    没办法，年纪不够，不能判刑。

    从此，所有的小姑娘见到他们，都躲得远远的。

    张小虎打听出他家的位置，就在下午六点左右，等在碾子家门口。

    因为是孤儿，碾子独居，这里便成了一群小混混的基地。

    果然，没多久，碾子和滚子勾肩搭背而来。

    两个都留过级，算起来是小二麻的学弟，实际上比小二麻还大一岁，今年刚读初一，个头都有一米七几。

    除了面孔稍带青涩之外，他俩看起来就是纯粹的小流氓。

    “今晚去金晶网吧还是星辰网咖？”

    滚子个头高一些，白一些，但碾子更精壮，浑身的腱子肉一坨一坨。

    三月初的天气，其实还是蛮冷的，他却是穿着一件短袖，外套搭在肩膀上，好像一点都不介意寒冷的空气。

    俩人有说有笑，忽然看到门边的张小虎，都愣住。

    他们不记得张小虎的样子，但却记得这种感觉，看看自己胳膊，汗毛一根根竖起。

    “你、你干啥？”滚子边说边后退，碾子则随手拿起放在旁边树旁的一根木棍。

    “我来找你们谈谈。”张小虎想不到什么出色的点子，只好坦诚一点，“今天中午你们欺负的孩子，是我的同乡，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找他麻烦。”

    滚子和碾子面面相觑，忽然大笑：“你深井冰吧？”

    “就是，你算老几，凭啥管我们？”

    张小虎道：“我啥都不算，不过看你们还是少年，这样下去迟早坐牢，想挽救你们而已。”

    “挽救你妈！”碾子横棍一扫，朝张小虎肋部打去。

    棍风呼啸，居然会点功夫。

    他是觉得虽然张小虎看起来挺吓人，但自己毕竟有两个人，怕他做什么？

    滚子也不含糊，捡起一块砖头，朝张小虎脑袋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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