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王屠户家的院子里，大胖媳妇儿大叫着。

    王屠户吓一跳，原本坐在床边，咕咚跌到地上，屁股差点摔成八瓣儿。

    他忍着痛爬起来，来不及穿鞋子，一瘸一拐来到门口：“咋啦？”

    刚张嘴，一股热浪裹着臭气，铺天盖地袭来。

    “我草！”

    他骂了句，赶紧钻进屋内关上门。

    乒乒乓乓！

    大胖媳妇使劲拍门。

    王屠户勉强开了一道小缝，放大胖媳妇进来。

    一进门，两口子赶紧把门关上。

    或许是在院子里待得比较久，大胖媳妇身上都有一股粪臭味儿。

    王屠户捏着鼻子闪开一些，皱眉头问：“院子里咋啦？”

    大胖媳妇哭着说：“有那个狗比养的，往咱家院子里泼了一桶大粪！”

    女人嗅嗅自己的衣服、胳膊，身上的味儿顶的她脑门疼。

    忽然想起啥，大胖媳妇噼里啪啦把男人一顿锤：“你个死不要脸的，是不是又在外边惹事了？”

    王屠户心一虚，他猜是不是张小虎干的好事，毕竟之前他这么干过，虽然是指使别的小孩子，但张爸昨晚都能找到他头上骂，说明人家心里有数。

    但这事儿不能跟老婆说，现在家庭极其不稳固。

    原本儿子的婚事告吹，首富位子没了，镇上的肉铺倒闭，反正干啥赔啥。

    要是以前，老婆哪敢这样对他？早就反手一巴掌打回去了。

    现在不行，倘若反手，舅子们会来找茬打架不说，说不定老婆都跑了。

    王屠户只好承受着妻子的滔天怒火，陪笑脸，赌咒发誓这事儿跟自己没关系。

    他想，就算张小虎报复，一次也就够了呗？自己吃吃哑巴亏得了。

    结果不然，从这天起，连续三天早上，两口子一出房子就看到院子当中的大粪，还很好心地帮他们浇了菜地。

    大胖媳妇忍无可忍，天天骂街。

    街坊邻里都晓得他两夫妻的为人，背地里偷笑，骂就骂吧，谁也不管他们。

    倒是泼大粪这位，着实给村里不少人出了口恶气。

    大胖媳妇骂街也没用，事情还是照常发生，终于在第五天的时候，她打包回娘家。

    临走的时候，冲门内一顿破口大骂：“死东西，人家都欺负到你头上了，还这么装聋作哑，你个死人哦！我宁可做寡妇，也不要跟你过日子！”

    骂完一顿，扭头就走。

    王屠户在屋子里急得直跺脚，媳妇到底还是跑了，他这几天忌惮张小虎，压根不敢出门拦。

    左邻右舍看笑话不说，媳妇儿一跑，王屠户的日子就难过了。

    原先洗衣服做饭都是媳妇的事，他就叉手叉脚当大老爷，现在啥都得自己做，还时刻提心吊胆，担心有人泼大粪，日子过的苦闷不已。

    他禁不住有点后悔：“我当初干嘛贱兮兮的，非要去惹人家呢？”

    更苦闷的还在后头。

    晚上，他好容易鼓捣出一顿饭来，突然有人敲门。

    王屠户悻悻然地跑去开门，赫然发现站在门口的，是张小虎。

    他吓得一哆嗦，后退一步。

    前几天从床上跌到地上，屁股还疼呢，这会儿走路不利索。

    退一步，就又摔倒了。

    “哎哟！你干嘛来了？”

    王屠户惨叫一声，抬头看着张小虎。

    “我干嘛来了，你不知道吗？”

    张小虎低头看着他。

    王屠户心虚，不敢看他的眼睛。

    “别说废话，你干嘛来了，我哪知道？没事就滚蛋。”

    砰！

    张小虎一脚踹他肩膀上，直接把他踢的在地上滑出去几米远，砰一声撞到小饭桌上。

    可怜王屠户刚做好的一桌饭菜，稀里哗啦全掉地上，还有一碗面扣他脑袋上。

    面条汤汤水水，给他洗了个透亮。

    王屠户气急败坏，爬起来指着张小虎破口大骂。

    “张小虎，你想死对吧？跑我家来打人？还有没有王法啦？”

    张小虎也不多说，上前去抓着他衣领，扬起巴掌噼里啪啦一顿打。

    也不知前后打了多少巴掌，他倒是很会拿捏力道。

    王屠户被打的脸皮子火辣辣的疼，却没怎么伤到身体，心灵受创就别提了。

    “张小虎，你打死我，你打啊！今天打不死我，你就是我重孙子！”

    一开始王屠户还嘴硬，到后来，画风渐变。

    “虎子，累不累？歇会儿吧……”

    再后来……

    “呜呜呜，虎子兄弟，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院子里，巴掌声噼里啪啦地响着。

    隔壁邻居爬墙头看了一眼，发现是王屠户被张小虎打，谁也不敢吱声，只觉得这是迟来的报应。

    毕竟以前王屠户做的恶，欺负的张爸，现在算账也不迟。

    大家不但不管，反而悄悄吃晚饭，都溜出去跳舞、聊天。

    方圆百米，就只剩下张小虎和王屠户两个人。

    直到张小虎打累了，才停下手，丢开他。

    王屠户也是喊得嗓子都哑了，脸被抽的麻木，颓丧地坐在地上抹眼泪。

    “下次再让我知道你干坏事，甭管是对谁，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虎子，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啊？我是你长辈，你打我成这样，我要去报警！”

    “去吧，先验得出伤再说。”

    张小虎冷冷地说。

    “我……”

    王屠户颓然无语。

    “还有，大粪的滋味好受吗？我可以免费再赠送你七天***福利。”

    “不不不，我错了虎子，真的错了，我不是东西，别再搞我了……”

    王屠户惊恐地摆摆手。

    快一个礼拜了，他每天起床就闻到大粪味。老婆因为这个离家出走，他得独自面对这一切。

    想到那满院子的屎尿，王屠户脑仁就疼，心里骂自己：“我干嘛要指使那帮小兔崽子做这个，真是吃饱了撑的。”

    “知道就好。”

    张小虎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自此，再也没人敢去招惹老李一家，王屠户也不敢再招惹张爸，见到远远就躲着走。

    张小虎的生活，又回到正轨。

    每天忙忙碌碌，闲暇时候就去和刘紫函小聚，吃饭逛街看电影，做着普通情侣都会做的事。

    这一天，他俩正在看电影，张小虎的手机忽然响了。

    因为是在电影院，他特地调震动。

    那是个陌生号码，按掉之后又打来。

    张小虎纳闷，决定出去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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