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担架上。
郑雨来看了我,我告诉她没事。
她告诉我,她爸爸也病重,要往后撤,离开战区。
我根据我的预感,我觉得她也有必要撤。
她希望我和她一起走。
我看着我的腿,我点头,我留下也没多大用了。
这一次战场轰轰烈烈,我觉得该做的也做到了。
我告诉李师长,战争估计是持久的,如果接到撤退的命令,就要及时撤,层层阻截鬼子,不在乎一城一地。
当然,如果命令就是坚守到最后一刻,那是必须执行的,那涉及全局。
我意思是,每次执行任务,都要找好撤退的方位和路径,不要到时候接到命令措手不及。
要会保存实力,长期和鬼子干。
他好像懂了。
郑雨好像懂了,她也传达给川军全军。
她传达的意思是,上方命令血战就必须战死最后一个人,但是一旦要撤退到下一个战场狙击敌人,就要快速撤退。
因为我们轻易被鬼子打死完了,华夏也完了。
郑金师兄和胖子还有蝴蝶,他们是来找我的。
他们找到前线不容易。
他们主动要求和川军行动,我要暂时离开,我就拜托他们帮助川军了。
我知道,鬼子会有很多的高手来行刺啥的,我不希望他们像我这样出击,但求防范敌人的袭击。
他们的任务就是防范敌人的修炼高手刺杀。
我的出现,其实打乱了鬼子的计划,原本他们是想用修者出击,快速暗杀我们前线将领来获得胜利的。
他们的啥明枪明刀干,都是假话。
我不信鬼子。
我们离开了前线,撤到了武汉。
我希望腿上尽快好起来,可是坏消息不断传来。
鬼子步步紧逼,包围了金陵。
金陵被围困,然后敌人攻入了金陵,然后,坏消息传来,鬼子在金陵大屠杀,杀了几十万同胞,举国悲愤。
这个时候,我不知道李师长,还有蝴蝶儿他们的消息,很是焦虑。
过些日子,终于有电报传来,那是出川川军的综合消息,给刘军长的。
原本几十万出川川军都是刘军长统帅的。
在淞沪一战,川军死伤失踪的,都是近十万。
撤到南京的,川军死伤失踪的,也是好几万。
现在出川川军还有十几万,因为战区编制变了,鬼子占领了金陵到上海,原本刘军长担任司令官的战区没有了。
上级就决定把出川余下的十几万川军分散到各个战区,重点在马上和鬼子作战的战区。
原本刘军长病得很重,淞沪失利,川军伤亡巨大,他就受到很大刺激,金陵失手,更是刺激。
此刻,他更是觉得悲愤!
鬼子如此厉害!
国家受到如此重创!
他更是吐血不止!
我也在医院,我看到他这样子,知道已经无力回天。
郑雨大哭起来,但是生死有命!
刘军长在医院留下遗嘱,倭寇一日不灭,川军一日不回川!
其实,当刘军张弥留之际,上方对川军的嘉奖下来了。
虽然华国军队整体重大失利,鬼子占领了江南大部分,川军在战斗中牺牲重大,血肉之躯对抗现代化东瀛军,战绩还是不俗!
英勇顽强精神,值得嘉奖!
这是上面的话!
刘军长听到这些,好像在点头,然后就此仙去!
郑雨痛哭!
她知道爸爸最大心愿就是为国而战,如今出师未捷身先死!这是最伤心的。
“你爸爸的精神永存,他带川军出川,让川军为国而死,已经足够,余下的战斗,川军就会越打越强的,这次川军牺牲这样大,上面也看到了,他们知道川军为国不为私,以后不会给川军小鞋,也不会刻意分化消灭川军,估计川军的装备会得到改善,这是上面承诺的,以后川军会为国立功,赶走倭寇的!”我对郑雨说道。
她泪水朦胧点头。
她意志坚强,“我要去前线。”
我看着她,“你真要去的,可以去李师长部,担任特别行动队长。”
我想也是最好的去处了。
川军作为整体编制,已经没有了!
川军活着的部队都编入前线的战区,成为真正的国家军队。
李师长在金陵国军大撤退的时候,因为提前勘测好了撤退路线,把部队带了出来。
当然,他在撤退时候和鬼子血拼一场,只有一千多人了。
但是,据说上面对李部战绩很满意,承诺补充兵员和装备。
李师长也发誓把部队打造成铁军。
据说师兄郑金和蝴蝶儿,胖子,在大撤退中和所在部队失散,后来都回到李师长的部队。
我知道,修道之人,轻易不会被鬼子打死的。
“嗯,你呢,和我一起去?”郑雨问道。
她充满了期待。
我相信,有师兄他们在,郑雨不会有事。
“我要去干重要的事情,我的腿好了,我今晚就走!”我说道。
我看着东瀛的方向。
郑雨一惊,“你要做啥?”
“擒贼先擒王!”我说道。
“可是,太危险了!”郑雨知道我的意思。
“哪里不危险,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的地方,他们的大军都在前线,以为后方安全,我就让他们不安全,起码,让他们的修者不敢全部出动到华夏来!”
我知道,东瀛的修者还是很厉害的,我这次去,即时不能杀死他们的最高元首,也让他们修者胆寒。
至于个人生死,不是最重要的了。
“让师兄他们和你一起去?”郑雨最后说道。
“不了,他们和你一起也好保护你,我也放心,只是你们别和我当时一样蛮干了,你们悄悄干!”我说道。
她点头,她受过专业的特工队训练,知道如何隐蔽干。
刘军长葬礼很快举行。
最高元首发来唁电,送了题字对联,飞机洒祭文,厚葬了将军,还铸造军长铜像,追赠一级上将。
各界给了刘军长很高的评价。
然后,我也该走了,算是报仇,为将军报仇,为国报仇,我金陵死难者报仇。
在一个月明之夜,我遁地而去。
东瀛!
当一个海滩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知道我到了。
看着远处,那个小镇都是东瀛样式的房子。
此刻,屋子里都是昏黄温暖的灯火。
可是这是敌国,我随时提醒自己。
我听到声音,急忙想躲起来。
可是一个声音出现了。
“请问您从哪里来!”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很温柔。
是东瀛话,我一转身。
果然一个漂亮的东瀛女子在我的面前。
这是头发不是上盘的,而是披散的,最关键是,她没穿衣服的。
此刻她在海里,看着我,她的身体如此美,我有些目眩。
我知道东瀛有男女共浴习惯,也许她们对于异性,不是那样害怕看到自己身子。
不过当我看她身体时候,她也下意识看了下,她突然哎呀一声,马上落了下去,只露出头。
“我只是看到先生您突然就出现了,有些奇怪,就忘记了我自己。”她说道。
我摇头,示意没事。
我当然没事。
她低头羞红脸说道,“您可以转过身去吗,我穿衣服!”
此刻,我跑也不可能了,我只好转身。
我听到姑娘走出了海里,然后到那边的礁石区穿衣服。
过了一会儿姑娘声音传来,“我好了,先生可以转头了!”
我看到她此刻,一身和服,身材很好。
可是我不知道如何说话。
我比划了下,发觉不对。
我示意我不能说话。
她走过来,上下看着我。
我已经换了衣服了,我是在武汉搞了一套东瀛的学生衣服,正合适。
“你是学生?”她说道。
她的话我之所以懂,其实是靠道心,我在捕捉她的意思。
我点头。
我估计她的警惕性没那样高,能发觉我是间谍之类。
我比手势,示意我不能说话,我刚才在这里睡觉,突然醒来。
她看着地上,“我刚才居然没看到!”
她自言自语。
我想笑,忍住了。
“那你是在流浪吗?”她问道。
姑娘大概十七八的样子,很可爱。
要不是她是敌国女子,我真的会很喜欢她的样子,可是此刻我随时告诉自己,这是敌人。
我比划着,意思是我喜欢各处的风景,不同的大海,我到处流浪。
姑娘格格笑了,“有意思啊,我也喜欢各处的风景,可是不能到处流浪,我喜欢那些俳句里的各处,总有一天我会去的!”
她看着远处的高山说道。
我点头,示意你会实现目标的。
她很欣喜。
“那好,我很开心,我要招待你,走,去我家吧,我爸爸也会喜欢你的!”她拉起了我的手。
我知道我虽然很帅,人畜无害的样子,可是去一个敌国姑娘家里,我实在有些不好意思,我是来杀人的。
杀他们最高领袖,还有军部那些将军,还有那些支持这场战争的修道者。
我跟着姑娘,来到她的家。
这是一个东瀛风格的家,矮小的墙,一个庭院,有些樱花树,木头做成的几间房子。
中间的房子里,有几个人在那里。
他们跪在地上坐着,在喝酒吃饭。
“爸爸,我回来了!我给你们带了一个人!”姑娘开心说道。
路上她说了,她叫做松下惠子。
“惠子给我们带客人,真有意思,是迷路的漫游者吗?”一个中年人看到了我。
“还是个学生,看你这疲惫的样子,进来吧,这里有暖和的酒!”他笑了。
我第一次进敌国人的家,心里有些奇特。
因为我想起他们在我们都城的大屠杀,我总是觉得他们应该是凶狠的人。
可是居然看到了如此和蔼的人。
可能不是每个东瀛人都是那样的吧,也许是进了军队,军队的传统就是魔鬼训练,人人都成了魔鬼。
“我们这里的风景不错吧,这里的海很好的啊,远处是高高的富士山,美不美啊!”中年人说道。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松下主角!”松下主角说道。
我想咳咳了,主角,这样想成为主角啊。
这家伙自恋!
我微笑,示意我不能说话。
他一愣,看着松下惠子。
“他是个学生,因为从小生病,不能说话,可他喜欢到处游历,来到这里后,在沙滩上睡着了,遇到了我!”惠子说道。
“惠子,你不是去海边游泳的吗,你在游泳的时间见到他的?”松下主角有些奇怪的笑了。
松下惠子脸红了。
“爸爸,我刚刚洗完澡穿好衣服,他就醒来了,我们聊了很多。”她说道。
“嗷,我还以为又是一段牛郎织女的故事呢,哈哈,真要是那样也没事,我们这里没有王母娘娘!”他看着身边的女人。
那是惠子的妈妈。
那女子嗔怪了一声,“年轻人的事情,年轻人做主,你自己当初不就是去我家把我拐出来的吗,你又没钱没家族势力,我爸爸当初可是要我嫁给东京的富豪的!”
“哈哈,我会念诗啊,俳句,华国诗歌,印度诗歌,我都会啊!”
说完,他开始朗诵了,居然是英国诗歌。
“我曾经远离你,英格兰,跨越海峡到异乡飘零,此刻我才知道,英格兰的,你在我心里,是多重要!”
我服了!
“好了,让孩子笑话!”孩子妈妈嗔怪了一眼。
松下主角才停止了。
松下惠子格格笑了,崇拜的看着爸爸。
“我爸爸会很多诗歌呢,华国的唐诗宋词他都会。”她笑道。
“可是我们在和华国打仗!”我比划道。
他一下子眼神暗淡了。
"我不喜欢战争,这场战争不是正义的!”他说道。
他女人急忙捂住他的嘴,“不要说了,要是让隔壁邻居听到,去举报你是东瀛工人党分子,你就完了,我们都完了!”
“我!”松下主角想说啥,可是忍住了。
他看着我,“我就喜欢自由的空气,来,年轻人,来喝酒,恭喜你没去打仗,那是多不好的日子啊!”
他不知道想起了啥。
“我爸爸以前是军人,打过仗,可是他说很厌恶那些日子,战友都是疯子!”松下惠子说道。
我看着这个中年人,生出了一丝的温暖。
“我其实不是东瀛人,我是华侨,我受到迫害,我逃出来的!”我干脆直接说了。
面对这样的一家人,我实在不想隐瞒。
他们看着我突然说话,有些惊讶。
可是惠子听到我说话,露出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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