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tro看着面前优雅倨傲摆弄着指甲的女人,貌似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对不起,纪小姐。您的三妹在我们这订做的高端礼服,靳少有吩咐:除了他和纪念漓小姐,谁都不能取出。所以抱歉,恕我们不能将纪念漓小姐定制的礼服展示给您看。”
纪清澜闻言,柔若无骨地起身,一双魅惑清纯的眸子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抹失落,“这样啊!那还是算了吧!我只是想给念漓亲自把把关。毕竟,我是念漓的大姐,又是一个在国际上还算有些名头的设计师。而念漓马上就要成为靳家的二小姐了,所以今天的发布会很重要,万不能出一点差错啊!唉,我真是没想到,我只是想尽个做长姐的义务,怎么就这么难呢?”
Astro的表情似乎有些恶心,却又很快地被她压了下去,海水般湛蓝的蓝眸闪现出一抹善解人意的波光,“既然纪小姐这么说了,我再拒绝就显得不近人情了。这样吧,纪小姐等等我,我这就去拿过来那套礼服,好让纪……”
然而纪清澜已经看到不远处走过来的人,立刻微笑着摆了摆手,打断了Astro的话,“艾洛小姐,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不必麻烦了。我想了想,既然是靳少的吩咐,那我也不能破例不是。正好Dal小姐过来了,那我便去她那里拿我定制的礼服了。艾洛小姐,给你添麻烦了。你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希望我们下次还能见面。”
Astro似乎这才有所觉,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离她们很近的Dal,随后微微一笑,“哦,那纪小姐快去吧。我也很期待……我们下次的见面呢!”
Astro说完,便快步离开,回了自己的工作室。纪清澜看着Astro的背影,阴冷地勾了勾唇:Astro,你也只能期待期待了!因为:善解人意的姑娘,都注定没有好下场呢!
Dal已经走到了纪清澜的身边,将一张折叠好的图纸悄悄放进纪清澜的手里,“纪小姐,您吩咐我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这是我趁您将Astro引开,偷偷复印的Astro为纪念漓设计的礼服图纸。相信您会很满意的。”
纪清澜不着痕迹地将手中的图纸放进GOF手提包里,随后又轻轻抽出一张卡放进Dal手里,“做的不错,辛苦你了。拿着吧!”
Dal立即喜笑颜开,忙鞠躬,“谢谢纪小姐。对了,纪小姐您看,您定制的礼服……”
纪清澜高傲地抬了抬手,满是不屑地看了Dal一眼,“你是来搞笑的吗?我这个鼎鼎大名的服装设计师需要你这种小助理来给我设计衣服?拜托你,别拉低我的档次好吗?”
Dal连忙恭敬应声,“是是是,是我的失误。纪小姐自己便可以给自己设计礼服,哪里用得着我来画蛇添足!”
纪清澜冷哼了一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开口道,“算你识相,还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拿着我的钱,赶快出国吧!不然等到靳则野查到你身上,我可没功夫护着你。”
Dal连忙点头,“纪小姐放心。我这就走!有了纪小姐的帮衬,我哪里还需要在这里寄人篱下,看人脸色!”
纪清澜已经迈步往前走,一双魅惑清纯的眼眸不着痕迹地勾起一道冷意,“你倒是拎得清!既然如此,那就好好享受享受吧!”毕竟,你也没几天可享受的时间了。
而此时的Astro,正一边惬意地窝在自己工作室里的gmc沙发上喝茶,一边悠闲地对着手机那头开口,“嗯……纪清澜动手了。嗯……使唤的还是那个智障。嗯……那个白痴Dal真是傻的可以,人家都要把她骗到国外去了,她还开心吧啦地帮人家数钱呢!”
那边轻轻地回了一句,“麻烦你了,艾洛。”
Astro微微一笑,这次是真诚的笑意,“夫人说的哪里话。能为祖国效力,是艾洛的荣幸。不过,Lucy夫人,那个靳少和他的义妹,真的对您有恩吗?”
那边轻笑着回道,“是呢!就是他们,将我的女儿从恶魔的口中拯救出来了呢!”
……
月色如纱,月光如画。
靳氏旗下的D•S酒店。
纪念漓刚刚进入衣帽间将装着礼服的盒子打开,准备换礼服,关着的房门突然被敲响,纪向晚清丽如雨后莺啼的嗓音隔着房门传来,“念漓,我可以进来吗?”
闻声,纪念漓动作轻缓地将礼服放下,随后不急不慢地打开门,“有事?”
纪向晚拿着一条领带朝纪念漓扬了扬,有些不胜娇羞地开口,“念漓,我今天给景均哥哥买了一条黑色的领带,你帮我去送给他好不好?”
纪念漓双手抱胸,一双妖娆艳丽的眸子含着明媚的笑意望向纪向晚,“纪向晚,你是智障吗?我为什么要帮一个时时刻刻都不忘觊觎我男人的女人去讨好我男人啊?你脑子里都是浆糊,也别拉低我的智商啊!不然,别人还真会以为我和你这种绿茶女是亲姐妹的!”
被明目张胆地讽刺蠢,纪向晚一张清丽温婉的面容变了又变,最终才再次控制好情绪,挤出一抹勉强的笑意,“念漓,你想多了。我是知道自己以前做错了,所以决定以后再也不会跟你抢景均哥哥了。这条领带,也是我准备向景均哥哥表达歉意才买的。我知道景均哥哥一向不会收我送的东西,所以才拜托你帮我送给他。念漓,你会帮我的,对吗?”
纪向晚说完,还配合地挤出一抹眼泪,装作很可怜的模样看着纪念漓。
纪念漓看着在自己面前做戏的某人,忽地勾了勾绯色的樱唇,“这样啊!既然你如此真心实意地想要认错,我不如就成全了你。只是,我去解释你送景均这条领带的含义终究比不过你亲自解释来的更加坦诚。不如这样吧,你跟我一起去找景均,你也好当着景均的面把自己的歉意表达清楚。你放心,有我在,我一定会让他把你要说的话听完再赶你走的。绝对不会让他像以前一样无视你的!”
纪向晚闻言,气得简直想把纪念漓给撕碎:这些只不过是她为了引开纪念漓而编织的谎话,可若是她亲自去说,到时她还怎么再在景均哥哥面前反口。但是,一想到今晚的计划,纪向晚只得咬牙,“念漓,我看就不用了吧!我……我怕景均哥哥看到我再烦得要命,要不还是你去替我送给他吧!”
纪念漓却只是好笑地眨眨眼,“怎么会?二姐,景均早就习惯无视你的存在了。你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透明人而已,又怎么会再招他烦呢?最起码,想要招人烦,也得有存在感不是。二姐你说是不是?”
纪向晚一听,简直是气得血气翻涌,白皙如雪的右手紧紧地握成一拳良久,才勉强开口,“念漓说的是,是二姐过虑了。那我们走吧!”
纪念漓这才微笑着点头,和纪向晚一起出了房间后,又将自己的房间门上了锁,这才迈步朝薄景均所在的房间走,“也罢,既然今日二姐这么能认清自己的定位,我便陪着二姐走这一趟。”
纪向晚连忙偷偷朝身后做了个手势,这才跟了上去,“念漓,谢谢你。待会见到景均哥哥,我一定会好好向他表达我的歉意的。”
纪念漓随意地“嗯”了一声,“嗯,二姐你放心。就冲着你这句话,我一定会让景均好好听的。毕竟,听完就可以完全摆脱你这么好的机会,相信景均也会愿意敷衍敷衍你的。”
纪向晚闻言,深呼吸了好久,这才强忍住自己想要上前给走在前面的纪念漓两个巴掌的冲动,主动与纪念漓隔开了些许距离后,这才跟在纪念漓的身后。
而走廊的另一边,纪清澜看着两人渐渐离开的身影,拿着一套礼服从拐角处走了出来,渐渐来到了纪念漓的房间门口,随后拿出一把做工极为精致的钥匙,顺利地打开门锁走了进去。
这边,纪念漓也来到了薄景均的房间,率先敲了敲门,“景均,我可以进来吗?”
门里没有回音,但只是过了五秒,门便被薄景均打开,男人俊美邪肆的容颜带着些不同往日的柔和看向面前的纪念漓,“你不先去换衣服,先来找我做什么?难道是……”
薄景均还未说完,纪念漓已经微笑着来到他身边,动作轻柔地握住他的左手,状若无人地朝他撒娇道,“人家这不是想你了吗?景均,你想不想我?”
纪念漓这一动,薄景均便看到了纪念漓身后的纪向晚。当下,薄景均俊美邪肆的容颜立刻沉了下去:他还以为纪念漓是因为那天甩了他,想要来和他道歉呢!他果然还是忘记了:纪念漓她,永远只会在需要利用他时才会对他好,对他微笑,对他撒娇……他薄景均对她来说,从始至终,不过是个工具罢了。
可是,即使明知道她在利用他,他还是无法推开她啊!薄景均苦笑一声,随即微微敛了敛嘴角,轻轻回握住纪念漓的手,“漓漓,我也想你。很想很想。”
门外的纪向晚看到这一幕,一双清丽温婉的眸子简直要溢出怨毒。纪向晚压抑了许久,才将眼里的神色压下,随即才开口,只是那轻柔的嗓音里怎么也无法删去那一抹刻骨铭心的恨意,“念漓,先办正事要紧。我们赶紧进去吧!”
纪念漓听出了纪向晚的怨气,见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纪念漓便准备收回自己的手,可薄景均已经牢牢地圈住她的腰身,目光如箭般地冷冷射向开口打断他和纪念漓的纪向晚,“纪向晚,我和漓漓已经进来了。是你自己一直待在门外当隐形人。怎么,真当自己不是外人,还要我请你进来啊?”
纪念漓一听,立刻不厚道地在薄景均的怀里笑得一抽一抽的,而纪向晚,已经被薄景均嘲讽的脸都要绿了:隐形人!他妈的又是隐形人!隐形人,我纪向晚这辈子都跟你势不两立!
纪念漓笑得很开心,那双妖娆艳丽的眸子都仿佛被浸染上了漫天的星光,薄景均看到,再也忍不住,一把将怀里的女人抱起,随后目光冰冷地看向还站在门口的纪向晚,“你怎么还不出去?”
纪向晚看着薄景均冷漠凉薄的容颜,真的很想质问一声:还不出去?薄少我就问你,我就没进来过我怎么出去啊?难不成我还特意开启了隐形功能,能够来无影去无踪啊?
可是,看薄景均的架势,纪向晚只得委屈地眨眨眼,“可是景均哥哥,我真的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说!”
薄景均已经抱着纪念漓转身往房间里的休息间走,“很重要的话?你对我来说都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你那些很重要的话,对我来说,又算的了什么呢?识趣的话,就把门给我关上。”
被一再地无视,纪向晚心里已经很不好受,再看着薄景均渐渐将怀里的纪念漓抱进内室,纪向晚哪里还能忍下去,紧紧攥着拳头就要往里冲,却忽然被赶来的纪清澜拉住,“向晚,你怎么这么冲动!还不跟我回去。”
纪向晚的眼睛都要红了,一把挥开纪清澜的手,“你少管我。那个贱人都要……”
纪清澜忙再次拽住纪向晚,厉声呵斥,“向晚,你给我住嘴。再发酒疯,我就让父亲教训你!”
听到纪望的名字,纪向晚这才找回了些许理智,不甘心地看了房里的两人一眼,才愤愤离去。
纪清澜这才长舒一口气,接着满是歉意地看向薄景均,“抱歉,薄少。向晚今天来之前喝了些酒,所以做事难免有些冲动。薄少放心,我之后会一直看着她的,不会再让她打扰到您和念漓。那你们继续,我就先离开了。”
纪清澜说完,便也不等薄景均说话,动作轻柔地将房门关上后,便立刻去追纪向晚了。
房门刚关上,纪念漓便不再顺从地窝在薄景均怀里,而是有些窘迫地望着他,“薄少,你那里戳的我好难受……”
薄景均开了里间的门,一把将人放到床上,随即便压了上去,“你难受?正好,我也难受。不如,你先帮我解决了我的问题,我再帮你解决你难受的问题?”
纪念漓连忙双手护胸,警惕地望着薄景均道,“薄少,我记得我说过,我不卖身的。”
薄景均冷嗤一声,将人压得更紧,“哦,是吗?可是我觉得你说的话实在没有多大的可信度啊!就好像昨天你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和我分手,今天却又主动跑来见我。”
两人身体贴得更近,纪念漓感受到薄景均下身的异样,只觉得无限后怕,忙陪起笑意,“薄少,您消消气,消消气,我……我这不是……需要借您用用吗?您不知道,纪家那边,今天准备在背后狠狠地捅我一刀呢!所以,我若是不好好地回报回……”
薄景均却已经没了耐心,邪肆凉薄地勾起纪念漓小巧白皙的下颌,“漓漓,我不管你什么理由。总之你今天又利用了我一回,还出尔反尔。你必须补偿我。”
纪念漓一听,瞬间睁大一双妖娆艳丽的眸子,“薄少,你……你怎么突然开始跟我计较这个了?明明是你以前跟我说,可以肆意利用你的。”
薄景均冷冷地勾了勾绯薄的唇角,“是啊!我还说过你可以肆意地染指我呢,怎么没见你行动啊?漓漓,你当着外人的面对我一套,背地里对我又是另一套。漓漓,我也是个男人。你当真以为,我的心不会疼吗?”
纪念漓的心口瞬间一窒,明明男人说这话时的神情很冷,近乎无感情波动。可,纪念漓却怎么也无法忽视男人邪肆狭长的墨眸里那近乎泯灭的哀伤。那强力压抑住的心痛悲伤,刺得纪念漓心口处狠狠抽疼了一下:是啊!她一直在利用薄景均,却从未考虑过他的感受。可他也是一个人,他也有他自己的感情。她又凭什么一直霸占着他心里的位置不放呢?
可,纪念漓轻轻压下心里的那一抹心疼,“抱歉,薄少。对于我之前总是忽略你的感受的做法,我很抱歉。可是,我没有办法回应你的感情。因为我的心里,早就住了一个人。虽然,我和他这辈子都无法走到一起。可是我的心里,再也无法容下除他以外的任何人了。”
薄景均看着纪念漓说起那人时,一张妖娆艳丽的容颜上不由自主泛起的那一抹青涩与娇羞,心口处就像被活生生地用刀劈成了两半:呵!原来他的漓漓,心里早就有了别人!而那个人,不是他。
可,薄景均痛苦地闭了闭眼,随即松开了纪念漓小巧白皙的下颌,优雅矜贵地从D•S床上下来,用一种淡漠得近乎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开口道,“没关系。既然得不到你的心,那我便要了你的人。今晚的发布会上,庄奶奶会向所有前来的媒体宣布我们即将完婚的消息。纪念漓,你若是还想要报仇,就不要拒绝我。因为,没有人会比我更愿意帮助你,也没有人会比我更愿意……让你利用。”
听到“报仇”两个字,纪念漓顿时惊得睁大一双妖娆艳丽的眸子,随即又被她反应极快地压了下去,“薄少,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
薄景均冷笑一声,“纪念漓,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暗中监视监听纪家人的事情?”
纪念漓的心口处猛地一跳:看薄景均的那副模样,明显是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有了确切的了解。那么,她该怎么办?她是该如实向薄景均说出真相,还是像上次一样继续忽悠他呢?
纪念漓一双妖娆艳丽的眼睛骨碌碌地转个不停,“薄少,其实……其实我跟踪监听我父亲他们,不过是因为……”
“不过是因为什么?”薄景均嗤笑了一声,迈步朝门口走去,“纪念漓,你给我记好了。我可以容忍你对我说过一次假话,但绝对不会容忍你的再次欺骗。你若是还敢再侮辱我的智商,我便让你不但名义上成为我的妻子,身体上也成为我的人。该怎么做,你好好考虑下吧!”
薄景均说完,便拉开房间门走了出去。
而纪念漓看着薄景均离去的身影,简直要哭了:怎么办?怎么办?薄景均他,不仅知道她的所作所为,还……还知道她那次是在骗他。可,他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不会再有人,比他更适合做她的后盾,帮她报仇。
可,纪念漓轻轻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卡,苦笑了一声,“墨哥哥,抱歉。你说过会来找我。可,我不能等你啊!因为纪家背后的那位,只有靳家和薄家才可以抗衡。而我,不愿意利用靳家。”
……
“向晚,你等等我!……”纪清澜急急拉住下了电梯后便朝纪望房间走去的纪向晚,“向晚,你冷静些。父亲他现在也很忙,你就别去打扰他了。”
纪向晚一双清丽温婉的眸子早就变得血红而又疯狂,“我冷静些?你叫我怎么冷静?纪念漓那个贱人今日不仅将我的脸狠狠地踩在地上,还当着我的面和景均哥哥上床。大姐,这样我若是还能忍下去,我便可以自行了断了。”
纪清澜看着纪向晚恨意浓烈的容颜,轻叹了一口气,“向晚啊!你就算再恨,也得先把这委屈压下。否则,坏了大事,父亲可饶不了你啊!”
提起纪望,纪向晚疯狂血红的眼里这才闪过一丝后怕,“大姐,那位,可是来了?”
纪清澜谨慎地朝四周看了看,随即压低了声音道,“是啊!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死死拉着你不让你进去。那位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若是真的打扰到父亲向他汇报情况,你还能有命活着吗?”
纪向晚的神色立刻变得胆战心惊,忙握住纪清澜白皙修长的双手,“大姐,谢谢你。我们……我们赶快回去吧。我怕那位等会会出来,我可不想碰到他。”
纪清澜看着纪向晚眼里毫不掩饰的恐惧,微微眯了眯一双魅惑清纯的眼眸,“向晚,你知道害怕就好。你记着,今晚的计划成功与否主要就在于你,而那位又过来了。所以,你万万不能失败。不然,那位若是不满意了,你便会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你明白了吗?”
纪向晚闻言,后背顿时被冷汗浸湿了一大片,“嗯,多谢大姐提醒。我会做到万无一失的。”
纪清澜这才放下心来,牵着纪向晚的手往回走,“嗯。你心里有数就好。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各自的房间去换衣服吧!”
……
衣帽间里,纪念漓一推开门,就看到一个黑发碧眼的姑娘正背对着她舒服惬意地窝在房间里的D·S沙发上,一手旋转着一把做工精致的钥匙,嘴里极为小声地用德语哼着一首极为轻快的小调,“Dal,Dal,笨蛋的Dal。Dal,Dal,再见了Dal。Dal,Dal,你这个傻逼。真的完蛋了哦!”
纪念漓微微一笑,将里间的门关紧,“艾洛小姐哼的是德国的那首儿歌(Haeschenparty)里的调子吧!我幼年时母亲给我放过她手机里的歌,其中就有这一首。”
艾洛听到声音,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改用流利的中文说道,“哦,纪小姐,原来你也听过这首儿歌啊!我……我还以为没人能听懂我唱的德语呢!哈哈……哦,不说这个了,夫人交代我的事情,我已经完成了。”
Astro一边说着,一边将身旁盒子里的礼服拿起,“你走之后,纪清澜将我为你订做的礼服换成了那条她做出的一模一样的礼服。当然,那件她做出的礼服已经被她在上面加了些化工原料,一旦经过葡萄酒的浸染,便会变成透明。幸亏我多为你做了一件备用,不然到时,你若是真穿着这件礼服,便会彻底被会场上的人看光。纪小姐,她们这是准备让你彻底丢尽靳家的脸面后,再被靳家人抛弃啊!啧啧啧,你说,她们怎么这么恶毒呢?不过,幸好我们早有戒备,只是可惜了那个愚蠢的纪向晚……”
纪念漓闻言,一双妖娆艳丽的眸子染上一抹淡淡的笑意,“艾洛小姐不必为纪向晚感到可惜。纪向晚她,只不过是替纪家人自食恶果罢了。不过这次的事情,真的要谢谢艾洛小姐你!若不是你及时通知我们,我们一定会被纪家打得措手不及的。”
Astro摆了摆手,真诚地笑了笑,“不用客气。我只是替我们夫人报恩罢了。纪小姐,虽然纪向晚不足为惧,但是那位纪家大小姐的心计和手段,实在是高明极了。你可要多加小心啊!”
纪念漓点点头,“好,我记着了。多谢艾洛小姐提醒。时间不早了,艾洛小姐快去换衣服吧!”
Astro轻笑一声,“那我先走了。纪小姐,待会见。”
纪念漓将Astro送到门口,“好,艾洛小姐。待会见。”
……
纪望的房间里。
纪望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着gmc沙发上狂野俊美的男人:男人黑色如缎般的发如墨染,刀削般的完美容颜俊美得宛若神祗,黑色的西装礼服微微敞开了两颗纽扣,露出里面精致白皙的锁骨,显得更加狂野不羁。
男人微微眯了眯一双潋滟嗜血的眸子,不悦地睨向一脸惶恐的纪望,“怎么不说话了?没听到我问你:钟鹤立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纪望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一大片,声音都在颤抖,“请阁下息怒。钟鹤立他,应该是被Lucy夫人发现了。”
“砰”的一声,一个玻璃杯擦过纪望的额头,落在地上摔得面目全非,权烈阴冷酷寒的声音也随之传来,“被发现了?纪望,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纪家人打的那些好主意。钟鹤立是我安排在意大利的人,却因为你的算计而栽在了华夏。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才好呢?”
纪望被权烈凌厉嗜血的话吓得顿时跪在了地上,“阁下息怒啊!我只是想和清澜一起除去靳少的心上人,才会没有向您汇报就动手。我真的不知道钟鹤立是您的人啊!”
权烈凉薄地笑了笑,“不知道?纪望,你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我看你是准备利用钟鹤立彻底毁了那个叶小姐。可你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Lucy夫人已经暗中知道了钟鹤立做的那些丑事,并在当晚就将钟鹤立送进了监狱。纪望,你们纪家人只会坏我的大事,你说,我还留着你们何用?”
纪望瞬间吓得匍匐在地上,不敢抬头,“还请阁下高抬贵手,放过我们纪家。阁下有所不知,今晚,纪念漓那个小贱人就要成为靳家的二小姐了。所以,我们为了应付这个情况,已经准备了一出好戏。还请阁下赏脸去看一看。”
权烈却只是面无表情地起身,矜贵倨傲地理了理身上无一丝褶皱的GOA意大利手工定制商务西装,才淡然开口,“我可没那个兴趣。你只给我记着,我这人从来不看过程,向来只看结果。今晚,我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若是事情再办砸了,你们纪家人,便自行了断一人吧!”
纪望忙大松一口气,“多谢阁下开恩。阁下放心,纪家人一定不会辜负阁下所望。”
权烈已经迈着笔直修长的大长腿朝门口走去,“你们知道就好。总统大选马上就要到了,我不希望我的所有筹谋功亏一篑。所以,你们以后再也不准自作主张。否则,我便让你们……全都消失。”
纪望连忙应声,“是是是。我们明白。还请阁下放宽心。”
“呵,但愿如此!”权烈冷笑一声后,拉开了门,“你现在,跟我走。”
纪望顿时吃惊地抬头,“阁下要带我去哪?阁下有所不知,我若是缺席今晚的发布会,清澜和向晚恐怕会应付不过来的!”
权烈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不过就是些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就算失败了也无什么。钟鹤立明天一早便会被秘密押送回意大利。你确定不要去问问他,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纪望一听,顿时恭敬地起身,拿出手机,“阁下教训的是。阁下稍等,我安排清澜一声后,便跟您一起赶往容城。”
……
晚上九点。
D•S一楼。
奢华昂贵的水晶吊灯将整个发布会现场映衬得越发雅致纷呈,艳丽明艳的红地毯铺满了整个大厅。大厅的中心宴会厅,摆满了色彩明艳的葡萄酒和各色各样的精致美食。
发布会的现场已经坐满了受邀前来的人。
当靳则野牵着纪念漓的手,缓缓从楼梯上走下。发布会场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逆光而来的两人,一步一步走到发布会的台上。
俊美绝伦的男人一身GOA黑色西装,而被他牵着的纪念漓,则是一身白色洋裙的礼服。奢华昂贵的水晶吊灯照射在两人精致如画般的容颜上,将两人的身影映衬得如梦似幻。
“好美啊!”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众人看的都是一愣,举着相机的媒体记者连忙开始录制视频。而发布会的主持人,则是瞬间回神,连忙拿过话筒大声宣布,“感谢大家能够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参加靳氏的发布会!今天,我们的总裁将要正式将纪念漓小姐认为义妹。以后,纪念漓小姐将是靳家堂堂正正的二小姐。现在,请大家为纪念漓小姐送上祝福。”
发布会场上的所有人,立刻默契地鼓起了掌。当掌声停下,主持人微微一笑,随即又开口,“谢谢大家。那么接下来,媒体记者可以开始提问了。记者朋友们一共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可以提问,所以你们可要抓紧机会哦!”
主持人的话一出,场上的记者立刻争先恐后地开始提问。
“纪念漓小姐,请问你被靳总认为义妹后,还会回纪家吗?”
纪念漓温婉地笑了笑,绯色的樱唇却说出令人吸气的话语,“不会,我已经和纪家脱离了所有关系。以后,纪家人是死是活,都和我无关。”
媒体记者瞬间都瞪大了双眼:天!这位纪家三小姐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天天天!她竟然完全和纪家脱离了关系!这……这不是明晃晃地打纪家人的脸吗?
几乎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向纪家人望去。可,他们朝会场里望了半天,却始终瞧不见纪家家主纪望的半点影子。
众人找不到纪望,便又将目光放在了纪家的两位大小姐身上。而纪向晚,已经怒气冲冲地站起来,“纪念漓,你敢?没了我们纪家为你撑腰,你真以为你还能飞上枝头做凤凰啊?”
纪念漓心里泛起一抹凉意,随即无辜地眨眨眼,“二姐,我没有这么想啊!我只是想尽快和纪家脱离关系。至于我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你们心里早就一清二楚不是吗?我也是为了纪家着想才忍住不说。可,如果你非要逼我当众说出来的话,那我也只好……”
“念漓,别冲动。”纪清澜立刻优雅地起身,勾了勾樱唇,止住了纪念漓的话,“念漓,我们理解你。你放心,我们都知道你的难处,所以我们会成全你的。既然你想要脱离纪家,我们便也同意了。以后,你无论做了什么事,都与我们纪家人无关。至于我们之间的家务事,不如就在私底下解决。无端让媒体看了笑话,咱们谁都下不了台。更何况,一旦把家务事挑破,你也落不得好,你说是不是?”
纪念漓微微弯了弯一双妖娆艳丽的眸子,“大姐说的对。家务事,还是我和你们当面解决比较好。毕竟,当面解决更……快意些!那么,就谢谢大姐的好意了。”
“还是念漓懂事。”纪清澜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拉着愤怒的纪向晚坐了下来。
媒体记者们见此,立刻开始下一个提问。
而台下,纪向晚一脸不满地看向纪清澜,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开口,“大姐,纪念漓那个小贱人竟然敢当众打我们的脸,你怎么还能忍下去?”
纪清澜微微眯了眯一双魅惑清纯的眼眸,樱唇泛起一抹阴冷,“向晚,纪念漓当众折辱我们,我自然不会咽下这口气。可,你也知道,我们以前是怎么对纪念漓的。真的激怒了她,让她把一切说出来,对我们反而不利。更何况,等会她便会落下神坛。到时候,怎么踩她,还不是我们说的算吗?”
纪向晚听后,一双清丽温婉的眸子这才有了些笑意,“大姐说的也是。我倒要看看,待会,纪念漓那个小贱人还笑不笑得出来!”
纪清澜也勾了勾樱唇,“今晚父亲和‘那位’离开了,我们倒是可以松口气。只是今晚,纪念漓必须毁了,我们才可以对震怒的阁下有个交代。”
纪向晚立刻点头,“大姐放心。我一定会不负阁下所望。”
20分钟后,记者们提问完毕,主持人神秘地咳嗽了一声,随即大声宣布,“咳咳咳,20分钟的时间,相信记者朋友们都已经从靳总和纪小姐这里得到了自己想要了解的消息。但是接下来,我们将向大家宣布一条更加令人惊喜的消息。相信大家都会惊喜地大呼的!那么,接下来,让我们隆重请出靳总的奶奶:庄蕊女士来宣布这个令人感动的消息。”
会场立刻鼓起了掌声,甚至还有人激动地轻吹了一声口哨。庄蕊也伴随着众人的期待,满脸笑意地来到了发布会台上,轻轻地牵起了台上纪念漓的左手。
主持人忙将一个话筒递了过去,“庄奶奶,我们都好奇着呢!您快满足我们大家的好奇心吧!”
庄蕊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深,“嗯,这个好消息就是:薄少和念漓……马上就要完婚了。”
“嘶……”全场倒抽气的声音传来,随即所有人都睁大了一双眼,不约而同地看向会场下已经优雅矜贵地起身向台上走去的薄景均:厉害了我的哥!这样的女人您还真敢娶!全京都谁不知道,纪念漓不过是一个人尽可夫的破鞋。您可倒好,不但宠了她四年,最后还要娶了她!他们众人受邀前来,只不过是给靳氏一个薄面。而私下里,谁又能真的看得起这个风流成性的纪家三小姐呢?
可,众人再往纪念漓那里看去时,那些不屑鄙夷的目光早就收起,全部换上了艳羡崇拜的目光:厉害了我的妹!只一个晚上的时间,您就成为了京都第一世家继承人的义妹和京都第二世家继承人的妻子。
而此时,薄景均已经迈着笔直修长的大长腿来到了纪念漓的身前,温柔地从庄蕊手中接过纪念漓修长白皙的左手,接着将一枚镶嵌着粉钻的戒指戴在了纪念漓的中指上,“漓漓,我爱你。”
忽然,台下有一位珠宝界的首席惊呼,“天!那是‘Eternal’旗下的那颗至尊之作“Unique”,寓意是‘唯一的挚爱’。天啊!我竟然有幸在这里看到!啊啊啊!谁来扶我一把!我快要激动地晕过去了!”
旁边的人立刻出手扶了她一下,“你说真的?这真的是那个‘Eternal’旗下的镇店之宝‘Unique’?你确认你没看错?”
那位珠宝界的首席立刻不满地开口,“我可是专门干这一行的。我还能看错吗?再说了,人家薄少会买一颗假的吗?”
那个扶她的人立刻禁声了:是啊!人家薄少又不缺钱,所以,毫无疑问,那是真的“Unique”啊!
显然,会场下的所有人都想到了这一点,因而看向纪念漓的目光,都变成了恭谨与敬佩:原来,在薄少的眼里,纪念漓,竟然是他的唯一挚爱。
而台下,纪向晚看着那颗璀璨耀眼的粉钻,心里的嫉恨宛如野火般疯狂地烧起:凭什么?纪念漓那个贱人她凭什么得到景均哥哥的宠爱?那一切,原本都应该是她纪向晚的!如果没有那晚……没有那晚她的算计,纪念漓那个贱人,连见到景均哥哥的机会都没有!她也不会被景均哥哥退婚,再被众人嘲笑,后来更不会被纪念漓欺负。
纪向晚阴鸷地眯了眯一双清丽温婉的眸子:对!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纪念漓那个贱人的错。而今晚,她便要纪念漓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这般想着,纪向晚朝纪清澜使了个眼色,纪清澜立刻会意,拿出手机,打了一行字发送了出去,“计划开始。”
而台上,主持人已经在激动地开口,“啊啊啊!天啊!薄少和纪小姐真是天生一对啊!那么接下来,请大家前往一楼中心的宴会厅。薄少和纪小姐,也将为我们领第一支舞。”
众人一听,立刻起身,朝着宴会厅走去。
纪向晚也和纪清澜起身,满是怨毒地看了纪念漓一眼,才冷笑着朝宴会厅走去。
而一直未说话的纪念漓,则是等到众人都离开后,才将手上的戒指褪下,郑重地放到薄景均的手里,诚恳又歉意地看着面前俊美邪肆的男人,“抱歉薄少,虽然我同意嫁给你,但是我不能接下你这么贵重的礼物。你还是留着送给真正爱你的人吧!”
薄景均握着手里的戒指,清贵如画的眉眼染上了一抹凉意,“呵!纪念漓,你可真能耐啊!这过河拆桥的本事,你可真是用的炉火纯青啊!”
纪念漓自知理亏,稍稍垂下了头,“对不起。薄少,如果你真的介意我继续利用你,我可以和你解除婚约的。”
薄景均一双邪肆狭长的墨眸顿时变得无比寒凉,强硬地将手中的戒指放进纪念漓的手里,“解除婚约?你休想。走吧!奶奶还在等我们跳开场舞。你若是不想惹怒我,就把戒指戴上。否则,我明天就把你娶回家,要了你。”
纪念漓闻言,狠狠地把心一横,这才将戒指戴上,跟上已经迈步往宴会厅里走去的薄景均。
宴会厅里,当薄景均牵着纪念漓的手,缓缓来到舞场中央,动听优雅的音乐声也随之响起。
薄景均随着音乐声,绅士般地朝纪念漓伸出了手。
纪念漓看了看旁边一直朝她微笑的庄蕊一眼,又看了看庄蕊旁边朝她微笑的靳则野一眼,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随即也微笑着……缓缓将右手搭在薄景均的左肩上。
庄蕊看着舞场中央里优雅起舞的两人,脸上的笑意更甚,“则野啊!念漓这丫头,真是可爱得紧!有景均和你护着她,纪家那边,想要对她下手,也要掂量掂量了!”
旁边的靳则野微微勾了勾绯薄的唇角,“奶奶,您太看得起纪家了。纪家那边,今晚可准备了一出大戏呢!”
庄蕊一听,顿时敛了笑意,端庄大气的容颜露出一抹杀气,“大戏?他们纪家人若是敢拆我们靳家的台,我就让他们……赔得连裤衩也不剩!”
靳则野轻轻地握住庄蕊的手,“好。奶奶只管坐等着收钱便是。这些体力活,还是我来吧!”
“嗯,就知道你孝顺。”庄蕊开心地笑了笑,随即看到宴会厅里的一个女子佯装愤怒地起身朝这边走来,便立刻推了身旁的靳则野一下,“麻烦来了,快去护好我孙女。”
靳则野却仍旧矜贵清冷地坐在位子上,自顾自地端起了酒杯,“奶奶别急,念漓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她还在发布会开始前告诉我:不用出手,只需静观其变便可。所以,奶奶和我一起坐着看戏便是。更何况,景均还在念漓身边呢!英雄救美的事,还是留给他吧!”
庄蕊这才放下心来,而那边,那个愤怒的女子已经来到了纪念漓的背后,扯着嗓子大喊,“纪念漓,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你勾引我丈夫出轨在先,现在竟然还妄想着嫁给薄少。你以为大家都不知道你的那点破事吗?‘风流成性’,‘人尽可夫’,说的就是你这个被千人骑万人上的破鞋!今日,我就让大家看清你的真面目。”
宴会厅里的众人一听,立刻好奇地围了上来。而薄景均闻言,立刻将纪念漓护到身后,随即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人,抬手示意音乐声停下,“这位小姐,请问,你丈夫是谁啊?”
女人见音乐声停下,众人都看了过来,又把声音放大了一倍,“我丈夫是谁?还不就是纪念漓小姐的那个地下情人:凌厉枫吗?怎么,纪念漓小姐还想装作不认识?”
薄景均将想要从他身后走出来的纪念漓拥进怀里,俊美邪肆的容颜冷冷勾起一抹凉意,“这位小姐,恶意污蔑别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知道你自己正在做什么吗?”
于欣颖忽然有些难过地低下头,随即又恨意满满地抬起头,“我很清楚我自己在做什么。薄少,我只是想提醒你,纪念漓她就是个骗子。她跟我老公在一起,为的就是厉枫的钱。薄少,纪念漓她真的是个吸血鬼啊!您可千万别被她柔弱单纯的外表欺骗了!”
于欣颖说完,还可怜兮兮地流下了眼泪,“厉枫被她骗的,到现在还想着她呢!”
薄景均一双邪肆狭长的墨眸已经染上了一层嗜血的寒意,睨向于欣颖的目光宛若在看一个死人,“这位小姐,你不必在这里混淆视听。我的女人是什么人,我自己心里清楚。你若是再敢开口污蔑她,我便让人送你去监狱里做客。现在,请你离开。”
于欣颖偷偷地朝围过来的人群里看了一眼,见纪向晚朝自己眨了眨眼,便立刻装作发疯的样子朝纪念漓冲了过去,“啊啊啊!我不管!纪念漓,你毁了我的家,我今日便要你血债血偿!”
变故发生的太快,周围的人也来不及反应,便看到于欣颖直直地朝纪念漓冲了过去,自然也没有看到纪向晚已经悄无声息地端着两杯葡萄酒,往纪念漓的身后走去。
薄景均看着冲过来的人,眯了眯一双邪肆狭长的墨眸,松开了纪念漓后,快速上前制止了像疯子一般扑过来的于欣颖,随即将人一把摔在地上,“还不快滚!”
而就在此时,围观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纪向晚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纪念漓的身后,将手中的一杯红酒尽数泼到了正紧张地看着薄景均的纪念漓身上。
然而,这还不够,当纪念漓感觉到后转过身来,纪向晚又快速地将手中剩下的那一杯红酒尽数泼在了纪念漓的胸前。
“哗……哗”艳丽夺目的红酒不断顺着纪念漓的白色礼服往下落。众人一时间都被惊呆了,而此时,始作俑者纪向晚已经怒气冲冲地用手指着纪念漓开始质问,“纪念漓,你这个不要脸的破鞋!你有了相好后还敢巴着景均哥哥不放!这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以前是我蠢,主动将景均哥哥让给了你!现在,我再也不会成全你了!像你这样的垃圾,就连给景均哥哥提鞋也不配!”
纪向晚说完,还配合地流下了眼泪,引得周围的众人看得一愣一愣的: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觉得,纪向晚才是受害者呢?可,刚刚明明是纪向晚泼了纪念漓一身红酒啊!
一直待在靳则野身边注视着靳则野举动的纪清澜看到众人的反应,冷冷地勾了勾樱唇:向晚今天的表现,让她很满意。纪念漓,你就等着被万人唾弃吧!只是,纪清澜有些奇怪地敛了敛一双魅惑清纯的眼眸:纪念漓身上的衣服,为何还不变成透明的?明明那些原料的反应应该很快的!
而此时,薄景均已经来到了纪念漓的身前,快速地将身上的GOA西装脱下,披在了纪念漓的身上。随即,薄景均望向还在落泪的纪向晚,一双邪肆狭长的墨眸里盛满了刺骨的寒,“纪向晚,你是在……找死吗?”
纪向晚流泪的动作顿时一顿,随即满脸委屈地开口,“景均哥哥,我只是……我只是气不过而已啊!纪念漓她明明有了外遇,却还要骗你和她结婚!景均哥哥,你千万不要再相信她了!”
薄景均冷冷地敛了敛一双邪肆狭长的墨眸,笑意像淬了毒般射向纪向晚,“不要再相信她?她骗我?纪向晚,你搞清楚好不好!是我,是我薄景均一直在逼漓漓和我结婚!今晚,我好不容易让漓漓答应了我。可你们呢?你们纪家人却忽然整了这么一出毁掉了我的所有努力。纪向晚,你可知道,我此刻有多么想杀了你?”
“什么?不……不可能!”纪向晚听后,难以置信地往后倒退了两步,清丽温婉的容颜再也维持不了伪装,变得狰狞而又可怕,“不,我不相信。景均哥哥,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一定是她纪念漓缠着要和你结婚,是她纪念漓不知廉耻地勾引你?对吗?”
薄景均厌恶地看了已经近乎疯魔的纪向晚一眼,绯薄的唇角吐出一抹冷意,“抱歉,你搞错了。是我一直在缠着漓漓不放,也是我一直想要将漓漓骗回家。”
心中的最后一点希冀被毫不留情地打破,纪向晚一双清丽温婉的眸子瞬间变得赤红,“不,这不是真的!景均哥哥,你骗我,你一定在骗我!纪念漓她有什么好?她不仅从我的手里抢了你,还到处勾搭男人!她就是个人人鄙夷不屑的交际花,她怎么配得上你?为什么你从始至终都看不到我的存在?为什么我努力了那么久,却还是什么都比不过她?我不甘心,我不服!纪念漓她就是一个只会抢男人的贱人,她凭什么得到你的……”
薄景均听着纪向晚毫不掩饰的辱骂,一双邪肆狭长的墨眸危险的眯起,“你给我闭嘴。再敢抹黑……”
“景均,”纪念漓忽然伸出左手,轻轻打断了薄景均的话,“你不必浪费力气跟她废话了。还是我来吧!”
薄景均看着纪念漓的举动,微微有些诧异,但还是朝纪念漓点了点头,往旁边站了站,让出了路。
纪念漓这才轻轻地笑了笑,随即貌似随意地从身旁的红酒桌上端起了一杯红葡萄酒,缓缓地来到纪向晚身前,“二姐,你问景均为什么?不如让我来替景均回答你:答案自然是因为你……蠢啊!”
纪念漓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立刻不厚道地笑了:他们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原因呢!原来是……好吧!这个原因好像也很重要!
而纪向晚一听,盯着纪念漓的眸子像要喷火一样,“纪念漓,你敢侮辱我的智商?”
纪念漓轻笑一声,也不做答,只是轻轻摇晃了一下手中的红酒杯,“二姐,我真的很同情你。因为你周围的所有人其实都知道你的蠢,但他们还是选择了放弃治疗你。其实这也不怪他们,实在是因为你……太蠢了啊!”
周围的人一听,再次不厚道地笑出了声。而纪向晚,已经气得想要杀人,“纪念漓,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纪念漓却只是看了纪向晚身上的礼服一眼,又似乎有些可惜地叹了一口气,“二姐别生气。二姐今日的礼服,是出自艾洛小姐的手吧!”
纪向晚看纪念漓不说自己蠢,反而改说自己的礼服了,心里的怒气这才消了些,阴沉地瞪了瞪纪念漓,“对啊!怎么,有问题吗?”
纪念漓脸上的表情似乎更加可惜了,“我能理解二姐为了和我攀比,也请天才服装设计师艾洛小姐为你设计礼服。可,二姐,你万万不该……用我用过的布料啊!”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和纪向晚都有些奇怪:纪念漓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有纪清澜,猛地想到了什么,立刻想要迈步往纪向晚那边赶。
可,纪清澜还未踏出去一步,手腕便被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身边的靳则野一把抓住,男人带着嘲讽般的低沉嗓音也随之传来,“纪小姐这么着急往那边去做什么?难不成,纪小姐明白了念漓的意思?真是有趣,纪小姐是怎么听明白的?不如先告诉告诉我!”
纪清澜一听,顿时理智地收回了脚步:如果……如果真是她猜的那样,那么,她只能放弃向晚了。因为,她不能为了向晚而毁了自己。
这边纪清澜被成功地阻止住。而那边,纪向晚则是在短暂地疑惑后,奇怪地眨眨眼,“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纪念漓猛地将手中的那杯红酒全部泼向纪向晚,“二姐自己看便是了……”
整整一杯红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泼下,纪向晚先是有些难以置信,随即大怒,“你敢泼我?”
可,纪向晚的话还未得到纪念漓的回应,围观的众人里便有人惊讶地开口,“呀!快看!纪向晚的礼服变成透明的了!”
众人忙循声看去:果然,纪向晚身上的礼服被泼了红酒后,鲜红艳丽的红酒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失在礼服上。而且,纪向晚身上的白色礼服,竟渐渐地变成了透明的颜色:纪向晚里面穿着的白色裹胸,以及上身白嫩嫩的肌肤,都在一瞬间显露了出来。
如此尺度的场景,令众人的眼睛都瞪得滚圆。而纪向晚,也顺着众人的话向自己的身上看去。当意识到自己身上几乎全部镂空时,纪向晚立刻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前,随即对着围观的其他人大吼,“不许看!不许看!都给我把眼睛闭上!”
此话一出,有些人立刻反应了过来,忙转开眼。可,人群里还有些与纪家交恶的,见此机会又怎会放过。这不,一名京都出了名的花花公子立即出声,“哟,纪二小姐这是吓唬谁呢?眼长在我们自己的身上,我们想看,纪二小姐又能问住谁呢?纪二小姐,你也不必再自欺欺人了。刚才你的身姿,就跟全脱了没什么两样!我们在场的人,谁没看到啊!现在,你就是所有人眼中的笑柄!你还装清高给谁看啊!”
另一个跟纪家有仇的名门千金也跟着附和,“就是!纪二小姐,你今日的开放程度,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多谢你,让我们大饱眼福啊!”
纪向晚已经气得瑟瑟发抖,一双清丽温婉的眸子发狠地瞪向泼了她一身红酒后便迅速远离她的纪念漓,“纪念漓,你为什么要害我?你在那杯红酒里加了什么?”
纪念漓正在一边饶有兴致地观看纪清澜的反应,听到纪向晚的话,无辜地眨眨眼,“二姐,你怎么能贼喊捉贼呢!不是我要害你,而是你和大姐联合起来要害我啊!今天中午,大姐将艾洛小姐支开,让黛冷小姐偷偷溜进艾洛小姐的工作室,暗中复印了一份艾洛小姐为我设计的礼服图。随后,大姐又按照那幅设计图做出了一件一模一样的礼服出来。只不过,大姐做出的这件礼服被她亲自加入了化学原料,一旦经过葡萄酒的浸染后,便会变成透明。之后,大姐又让二姐你把我支开,暗中换掉了我的礼服。可惜,大姐考虑到二姐你的智商,没有告诉你礼服的事情,只跟你说了发布会上会找人坏我名声的事。所以,大姐自然是没有料到你会对她房间里加过料的礼服布料起了觊觎之心。你偷偷将剩余的礼服布料拿走后,又告诉大姐你已经帮她将那些布料全都扔掉了。大姐没有怀疑后,你又立刻拿着那些布料来到了F•S国际,花大价钱让艾洛小姐为你赶制了一套礼服。再然后,大姐叮嘱你一定要趁那位准备污蔑我的小姐装疯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后,将红酒趁机泼到我的礼服上,且越多越好。于是,便有了你后来的泼酒质问和我后来的泼酒反击。好了,现在,该解释的我已经解释完了。不知二姐你,对这个解释可还满意?”
纪向晚听完后,哪里还能不明白,一双清丽温婉的眸子顿时恨恨地望向不远处的纪清澜,“大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礼服的事?你是不是故意的?你那么熟悉那些有问题的布料,可你今天看到我身上穿的布料,却什么都没说。你说,你是不是也想看我出丑?”
纪清澜闻言,脸色很不好看,却压抑着没有说话。而纪念漓则是低低地嗤笑一声,迈步来到纪向晚的身前,“二姐,大姐不告诉你礼服的事,自然是因为你太蠢。大姐怕你事后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暴露了啊!而至于你说的那些有问题的布料,它们表面上看来和普通的布料并无差别。否则,大姐又怎么能利用它们以假乱真呢?”
纪念漓说完后,看着纪向晚已经有些懊悔的神情,又轻轻俯身在纪向晚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开口,“二姐,你真的不该怪大姐的。你说你让大姐寒了心,她还再怎么救你啊?据我所知,你今日的任务完成得这么失败。你们纪家背后的那个人,可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啊!”
纪向晚一听,瞬间惊得结巴,“你……你怎么知道……那位?”
纪念漓妖娆艳丽的容颜顿时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哦,原来你们称他为‘那位’啊!我先前还不确定你们纪家背后到底有没有人,不过现在看来,原来是真的啊!”
纪向晚顿时反应了过来,心里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冷彻心扉的凉意:糟了。她竟然不小心泄露了那位的存在。她,还能有命活下来吗?
纪向晚正这么想着,却忽然看到纪念漓朝她再次微微一笑,随即似是愤怒地朝不远处的纪清澜看去,高声质问那边一直沉默不语的人,“大姐,二姐刚刚小声对我说:她和你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你们之所以这样做,只是因为那位的吩咐,对吗?大姐,你其实心里还是觉得对不起我的,对吗?”
纪清澜闻言,猛地抬眼:纪向晚,你这个……这个……蠢货!你是要害死我们纪家吗?那位从来不准别人知道他的存在。你可倒好,不仅自己的任务没完成,还……还把那位的存在给暴露了!
而宴会厅里的众人已经开始有人窃窃私语,“那位?原来纪家背后还有人啊?怪不得,怪不得纪家在京都里那么横呢!”
“谁说不是呢!哎,你说纪家背后的那位会是谁啊?”
“是谁不重要。事情的关键是他出手这么恶毒,我看他也不是什么好鸟!这种毁女孩子清白的事情,亏他也能做的出来!”
一旁的媒体记者们听到,早就兴奋得不行,立刻举着手里的设备赶紧录视频,生怕错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大内幕!
而纪清澜看着那些媒体记者的兴奋劲,一双魅惑清纯的眼眸已经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这么大的黑料,她已经可以想象那位的怒火了!
纪清澜无比凉薄地看了那边似是已经被纪念漓的举动吓呆了的纪向晚一眼:向晚,这次那位的怒火,就由你来承受吧!否则,我们纪家所有人,都将会消失!纪向晚,你不要怪我心狠。怪只怪,你太蠢了!
思及此,纪清澜敛去眼里的所有算计,装作迷糊地望向似乎还在等她回答的纪念漓,“念漓,你说什么呢?什么‘那位’?咱们纪家人本来就够强了,哪里还能有人操控我们纪家?念漓,我看你是误解了向晚的话啊!”
纪念漓冷冷地勾了勾唇,朝旁边的媒体记者那里看了一眼:纪清澜,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可那又怎么样呢?那些媒体记者可不会管你的否认。他们只会更加努力地想要挖出纪家背后的人。而这,正是我想要的。你们,曾经一点一点地毁掉了我的所有。现在,我便要一点一点地毁掉你们的一切。
想到此,纪念漓一双妖娆艳丽的眸子顿时盛满了难过,“那么,大姐的意思是说,对付我是你和二姐的原本意思了?”
纪清澜却忽然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向纪念漓,“念漓,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我们!我们根本就没有想对付你。我甚至根本都不知道你和向晚有问题的礼服是从哪里来的?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我们以前对你太过苛刻,所以你心里记恨我们,故意演了一出‘栽赃嫁祸’。你先让艾洛小姐给你做了一套有问题的礼服。随后,向晚去找艾洛小姐定制礼服,你又暗中吩咐艾洛小姐将向晚拿过去的布料换成了有问题的,还……还用那些有问题的布料做成了一件崭新的礼服,哄骗向晚穿上。再然后,向晚今天晚上真的是气不过才会泼你红酒。可你,却一定是因为早就知道向晚的问题礼服才会向她泼酒。因为你的目的,就是毁了她!”
纪清澜说完,还佯装受伤地捂住胸口,“念漓,你怎么还是这么恶毒?向晚可是你的二姐,你却要毁了她?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狠呢?”
纪清澜的话说完,在场的众人都有些晕:刚刚纪念漓的话,他们听着很有道理。可现在纪家大小姐的话,好像也有些道理啊!晕,纪清澜和纪念漓,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而人群中的艾洛,已经气愤地走到了纪念漓的身边,怒瞪着纪清澜,“纪大小姐,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明明是你想毁了念漓,被我们发现后,又反过来污蔑念漓栽赃陷害你们。这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纪清澜却只是更加无辜地摇了摇头,似是为难地咬了咬下唇,随即又像是下了什么巨大的决心才开口,“艾洛小姐,你为何会站在念漓那边?还是说,你真的和念漓是一伙的?我知道我平时和你有过过节。但是,你也不应该因为这点小事就联合念漓一起设计毁了我的声誉啊?若是我真的没有反应过来,让大家误会了我的品行。我以后还怎么在时装界里混啊?”
艾洛闻言,冷笑一声,“纪清澜,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的品行有问题了?”
纪清澜一双魅惑清纯的眸子快速地闪过了一抹阴狠,随即只剩下了单纯,“我没有这个意思。或许,或许艾洛小姐是被念漓利用了也不一定。毕竟,你和念漓的关系好,这是谁都能看出来的事实。”
艾洛嘲讽地勾了勾唇角,学着纪清澜刚刚的话回应她,“纪清澜,你怎么这么让我恶心啊?你的话,不就是在暗示我跟念漓是一伙的吗?我知道我在时装界一直压了你一头,所以你心里记恨我。可,你也不能这么毁我的名声啊?你这,明显是要借此事毁了我啊?”
纪清澜忙再次摇头,“我没有这个意思。艾洛小姐,我从来都没有记恨过你。可,我真的是有些想不通:为何都是您亲手做的礼服,可偏偏,向晚的却出了问题。而念漓的礼服,却一丝问题也没有。如果不是你们早就知道才没有穿,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更能说服我的理由?”
纪清澜的话一出,旁边看热闹的众人也都怀疑地看着纪念漓:是啊!为何纪念漓的礼服没有问题。难道真如纪清澜所说:纪念漓才是真正的贼喊捉贼。
纪清澜看着众人的目光,樱唇冷冷地勾起一道浅浅的弧度:纪念漓,和我斗,你还太嫩了!向晚今日没有毁了你,我便替她……将你彻底拉下神坛。
思及此,纪清澜再次装作受伤的样子看向从艾洛说话后便不再说话,而是一直嘲笑般地看着她的纪念漓,“念漓,我知道你很恨我们纪家人。可,你也不应该用这种方式毁了向晚啊?她只是一个单纯又执着的女孩,你怎么能忍心这么对她呢?”
“纪清澜,你少再血口喷人!”艾洛听后,气得想要骂人,“你一直抹黑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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