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野菜。”陆林语回答道。
“那边都没什么野菜，你去下面挖。上面小心有蛇。”陆小栓提醒道。
他不说还好，一说陆林语就觉得哪里哪里都不舒服，好像脚下就有一堆蛇在蠕动一般。不由得一个冷颤，她生平最怕的就是这玩意儿了。
转身背着背篼就跑，身后传来陆小栓哈哈大笑的声音：“胆小鬼，蛇也怕。”
“……”陆林语。
父子三人忙活了一早上，陆林语倒是挖了不少野菜，唯一遗憾的是没有采摘到那些野生的木瓜籽果。
回到家，陆小栓帮忙着父亲洗菜做饭，陆林语则是蹲在地上拾倒那些已经晒干了的木瓜籽。
蒋氏从屋里走出来，看到女儿又开始拾倒地上那些个木瓜籽，开口问道：“草儿，你弄这东西做甚？”
“没什么！”她头也不抬，低声回答了一声，专注地弄做她的木瓜籽。
蒋氏这时又开口了：“草儿，娘这衣服是你弄的吗？”
陆林语闻言，转过身去看。只见蒋氏手里提着一件衣服，不正是被她剪掉的哪一件吗？看到蒋氏那一脸心疼的样子，她有些不敢抬头看她。
只能小声说道：“是我弄的！对不起娘！”
本来想要说她几句的蒋氏，见她这般态度，也只能把语气放缓。找了个木头桩子坐下：“草儿，咱们家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这衣服娘还能将就着再穿几年，你这一弄，唉！”说到这里，蒋氏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陆二山从屋里走出来，看到妻子手里拿着一件破衣服，又看到女儿蹲在地上，一脸愧疚的样子。开口道：“烂了就烂了吧！回头我去县城做点工，换点工钱给你买一件新的。”女儿病了这么多年，现在好起来了，他也舍不得骂女儿一句。
虽然他们现在已经是穷得连口饭都吃不上了，可他还是舍不得。
一家子出过饭，陆林语跟陆小栓映着月光去摘树莓。说是去摘树莓，不如也就是去走走。大晚上的，哪里能摘树莓，不得扎了一手的刺？
兄妹二人百无聊奈地走着，一边走，一边无聊地踢了踢脚下的石头，土块。
“妹，你说咱爹是不是阿婆捡来的？”陆小栓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有些哽噎。
“怎么说？”陆林语有些不解。
“你看大伯一家子都住县城，阿婆不说什么。小叔一家子在家里好吃懒做的，阿婆对他好得不行，生怕他苦着累着，田里的活几乎都让咱爹娘去做。阿公有时候让小叔去帮忙，都被阿婆给拦下了。还有咱们小姑姑，大姑姑嫁人得早，我不知道怎么样。可咱们小姑姑，我听村里人说，那日子怕是县城里的小姐要没咱们小姑姑好过！”陆小栓一边走，一边说。
从他的语气里可以听出来，他对这些事情的不满。只是平日里，他不爱跟别人说。他不说，不代表他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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