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中传来震耳欲聋的枪声,云西赫的瞳孔猛地一缩,血色瞬间消失殆尽。
他加快了速度,想要冲过去,警方却拦住他,“云先生,绑匪手中携带枪支,可能有危险!”
云西赫猛地甩开,眼周猩红得可以滴出血来,“我妻子可能有危险,你们让我怎么冷静?!”
忽然,耳边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叫喊:
“啊——”
云西赫恍惚地动了动嘴唇,“是茵茵的声音!”
说完,他拔腿朝着工厂的方向跑去。
推开工厂的房门,落入视线之中的是满地血迹,习茵扑倒在一个男人的旁边,哭得凄惨。
“求求你,你千万别出事!”她抱着那个男人,泪水和血迹混杂在一起。
“茵茵?”云西赫恍惚出声,心里升起一丝后怕。
幸好,她没有出事。
他想,这世上应该没有比失而复得更美好的词语了。
听见他的声音,习茵愣愣地抬起头,看见他的那一刻,泪水再一次决堤。
“云西赫……”她吸了吸鼻子,“求求你,救救晋贺吧。”
晋贺?
云西赫微微一怔,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到她怀中那男人的身上。
这回,他看清了那个男人的长相,的确是晋贺,那个让他恨得牙痒痒的长相!
身后的警方鱼贯而入,看着这一地的血迹,也忍不住唏嘘。
最后,这场绑架案以一死一伤落下了结局,唯有阿伟一人杀死同伙逃逸。
警方连夜绘制了阿伟的画像,全城通缉,通缉令贴满了运城的大街小巷。
习茵待在医院的急救室前,目光不断看向手术室,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晋贺中弹失血过多,正在手术室中进行手术。
看着她急得不住转悠,云西赫的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心里满是酸涩。
她就这般在意晋贺?
悠悠叹了一口气,他微微勾手,将她抱在怀中,“你膝盖也受了伤,先回去休息吧。”
习茵倔强地摇了摇头,“我不走,晋贺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一定要看着他安全归来。”
她的心里满是愧疚。
好像已经给晋贺惹了两次麻烦,害他两回进入医院。
上一次,他是为了帮她追回被盗的包包,被小偷用锋利的刀具划伤,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
这一回,他才刚出院,又被自己害得二度住院,甚至被送上了手术台,不知生死。
“都是我的错……”她垂下眼睫,眼泪滴在地上。
这时,手术室的房门终于被打开,一个医生走了出来。
她拭去眼泪,朝着医生走过去,“医生,请问病人情况怎么样?”
“已经成功取出子弹,并且调用了适配的血液,但他受麻醉剂的影响,仍然在昏迷之中。”
听见这个消息,习茵一直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松开。
“那就好……”
话还没说完,她忽然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茵茵!”
云西赫惊呼一声,赶忙快走几步,接住了她。
-
再次醒来的时候仍是在医院。
习茵使了好大得劲才睁开眼睛,全身都在释放着一个信息——疲惫。
“茵茵,你醒了。”
身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嗓音,她甚至不用转头去看,就知道那个人一定是云西赫。
他拉起习茵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眼下满是青黑,下巴上甚至长了一些胡茧。
他看起来十分狼狈,好多年没看见她这副模样了。
习茵的眼底泛起一层薄雾,她忍下心底的酸涩之意,对着他说道:“我饿了,想喝粥。”
“好,我这就下楼去买,你等我。”
他应下之后,急匆匆地离开了病房,看着他的背影,她的眼泪忍不住决堤。
身体里传来的疼痛越发频繁,也越发难耐,她咬着唇,忍住不发出痛呼。
病房们被推开,来人居然是好一段时间没见的顾尘欢,手里还捧着一粒药片和一杯温水。
见习茵抓着被褥,指节发白,顾尘欢就知道她又开始犯病了。
顾尘欢快步走了过去,将那粒药片塞入习茵的口中。
“这是止痛药,就温水一起服下去。”
习茵握着水瓶,不断地大口呼吸,药效缓缓起了效果,她渐渐能忍受得了那股痛麻之意。
“顾医生,谢谢你。”她抬起头,目光有些犹豫:“请问,我丈夫知道了吗?”
昨天的记忆还历历在目,她晕倒在手术室前,他担心医生会将自己的病情告诉他。
可习茵现在还没做好告知云西赫的准备,她不敢面对他怜悯的目光。
顾尘欢叹了一口气,“你之前那样求我,我哪里敢不经过你同意,就告诉你丈夫。”
习茵低下头,泪水滴在了医院的被褥之上:“谢谢你,顾医生。”
“但你真的打算一直瞒着你丈夫吗?他迟早会知道这件事情。”
顾尘欢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
“顾医生,我很害怕。”她抬起头,眼底满是泪痕。
“就是因为太害怕了,所以不希望他和我一样害怕。”她哽咽出声。
拍了拍习茵的背部,顾尘欢的眼中划过一丝无奈。
“好吧,这种事情本就是你自己决定的,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你是时候该住院了。”
“我现在还有些事情没有完成。”
“但你的情况和环境不适合你养病。”顾尘欢定定地望着她,“你最近情绪很不稳定,昨天还遇上了绑架,对你的治疗非常不利。”
末了,顾尘欢补充道:“作为你的主治医生,也同为女人,我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病房外传来了脚步声,云西赫拎着饭盒走了进来。
看见习茵眼底泛红,眼下隐隐有着泪痕,他有些发愣。
“茵茵,你怎么哭了?”他回过神,快步走到她身边,将她抱在怀中。
顾尘欢无奈,只能转头,望向云西赫的方向。
“云先生,习小姐昨日出了意外,最近情绪不太稳定,还希望你能注意一下。”
她能提醒的,也就到这里了。
最近习茵的情况越来越糟糕,身材也逐渐消瘦。
每次习茵来医院,状态也是肉眼可见的憔悴。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顾尘欢不爱打听别人家庭的事情,却也隐隐有些猜测。
偏偏习茵不肯将病情告知丈夫,她也只能如此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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