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间沈韵不断提醒自己:淡定,不能自乱阵脚。
但她的额头上却落下一一层细密的汗水。
“我怎么可能会随意听信别人的话语?现在是我们很被动。”云照斐无奈,微不可闻的叹了声,一双眼睛无力的紧紧闭了闭,浓长的睫毛上被一层阴翳蒙上。
就连沈韵都没发现,自己的呼吸声在狭小逼仄的车内是如此急促。
这么反常,云照斐的眸光微微一动,他心里已经料定,自己刚才跟母亲说的事,定然是确有其事。
“所以……的确是有那么一件,会轻易毁掉我,也毁掉你的事存在?”云照斐声音颤抖,喉间发紧。
他从未如此恐惧过。
云照斐的手紧紧的拽着,他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佯装镇定的云照斐。
“儿子,你别听外人瞎说,有些人很会挑拨离间的。”沈韵话罢,嘴唇无法抑制的微微颤抖了几下。
云照斐冷笑无语,长叹一口气。
“妈,没想到你竟然连我也骗。”云照斐冰冷着一张脸,眼内似藏了万年寒冰。他太着急了,可身为儿子又对自己母亲无计可施。
沈韵心里只对云照斐保留了一个秘密,若是云照斐说的就是那件事,她不打算告知。
这件事情太危险了。
沈韵只想将这个秘密烂在自己的肚子里。
“妈,你到现在还要骗我吗?你这样我很被动,有任何事情,我们可以一起面对,这件事是会把我给打垮的。”
云照斐压低嗓音,看着沈韵的目光双目赤红。
仿佛他心里有一头发狂的雄狮,随时可能跳出来撕咬,伤害到身边的人。
“儿子!你要相信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沈韵忽然提高了声音,整个人僵硬的矗在云照斐跟前。
两人四目相对,云照斐在沈韵眼神里看出了愕然以及惊恐。
他垂头:“就算是你不想告诉我,可是我想知道,为什么晋贺会知道?”
“晋贺?”沈韵也不明白,她甚至不认识儿子口中的这个人。
为何晋贺会知道这个秘密,她心里慌张,心脏跳动得好似快要跳出身体一般。
但她知道,这个晋贺绝非善茬。
“是啊,这个人不是个好惹的货色,这家伙现在有要挟我的意思。”云照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见母亲执意不肯说出,他暂时放弃了询问沈韵那个秘密的事。
但心里总是不可自控地涌上了几分不安。
“他凭什么!儿子,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让任何人威胁你,我来想办法。”沈韵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
她一时半会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
但儿子的未来和她息息相关,她绝不能让人威胁到。
万不得已的时候,就让那个叫晋贺的人,永远闭嘴。
不过,眼前还没有到那一步。
云照斐双手扶着额头,一时间愁眉不展。
“对了,想到办法了,儿子你一定要早点和苏佳影完婚。这对你对我都有好处。你要听妈的话。”
沈韵思来想去,还是这个办法最稳妥。
沈韵拉着云照斐的手,眼神不安的看着他。
如母子俩的命运被绑在一起,手中仿佛有一张好牌,稍不留神就会被打得稀巴烂。
沈韵眉眼紧皱,决定提醒云照斐。
“现在你和佳影的关系已经得到了你爸的认可,苏父也认可你们的婚事,现在最需要做的事赶紧的让这件事具备法律效应。”
“妈,又不是结婚了就不会离婚。”云照斐有些烦躁。
云照斐虽然没有问清这件事情,但也通过沈韵的态度知道了此事的严重性。
他心里有些懊恼沈韵不说真相,话语间甩开沈韵的手。
沈韵知云照斐在生气,泛红的眼圈溢着温热的泪水。
云照斐看出了沈韵的担忧,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过激。
“妈,刚才我是太着急了才会那样,你……你别难过。”云照斐不舍得沈韵伤心。
沈韵摇头,她毫不介意适才云照斐情急之下的动作:“儿子,妈妈知道你心情不好,可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
“好,我去把事情尽快提上日程。”云照斐修长的手从容的扣住西装扣子。
将沈韵送回家,云照斐离开家门前,看了一眼沈韵。
此刻的沈韵,好似一瞬间憔悴了许多,笔挺身躯迈出矫健的步伐,云照斐走了几步后,转头。
“妈,这件事我会办好的。”他眸光微妙,“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住进云家祖宅。”
沈韵抿着嘴,嘴角含笑重重点头,似是很欣慰有个这个争气的儿子。
-
苏家客厅内雪茄的气息浓郁,苏父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的雪茄,已然燃了大半。
可苏父只抽了几口,此刻烟灰又多了许多。
他把雪茄放在玻璃烟灰缸的边缘,一边轻轻敲了敲,一边听云照斐的刻意奉承。
“你们云氏的一些事,我本不应该多听,不过作为一家人,我听一听适当的指点,也是我这个做长辈的应当的。”苏父眉头微微一挑。
苏父问了云照斐最近的工作,实际上是想知道一些云氏集团内部的操作。
云照斐心知肚明,只不过如今要跟苏父套近乎,便把对方想知道的,又不涉及过于商业机密的事情,告知了一些,美名其曰请教。
“伯父您关怀晚辈,我一直很感激的。咱们也本就是一家人。”云照斐想试探苏父的态度,只一时半会又不敢贸然提起。
“你懂我的良苦用心就好。”苏父撇嘴一笑。
耳后,他把金边眼镜去下,轻轻擦拭了镜片上的朦胧,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云照斐举得现在是个好机会,便趁机提出了婚姻的事情。
“我和佳影的婚事,您还有什么其他的意见吗?”
他的语调微微停顿,又接着说道:“若是没有的话,我父母的意思是就尽快完婚。”
苏父还没开口,倒是苏佳影插话了,她一身白色职业装,傲娇的坐在云父身侧。
她看向云照斐一脸不屑的嘲讽:“你这么着急,该不会是有什么坏心思吧?”
“佳影,你怎么这样跟你的未婚夫说话!”苏父冷声呵斥。
“爸,你干嘛帮着一个外人说话啊?您也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你真的觉得他没有别的目的?”苏佳影话语间还一直盯着云照斐看。
“闭嘴,这样太没家教了。”苏父严厉训斥。
他是何等老奸巨猾之徒,他的人生理论是:不怕被利用,就怕没价值。
不管是自己还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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