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明几净的办公室内,宋继明一身西装革履,俨然已经恢复了从前的精英模样。
他推开门,在某人的办公桌前微微点了点头:
“总裁,这个项目的提案已经通过,已经可以让宣传组准备起来了。”
“好,我知道了。”云西赫的目光仍旧定格在手中的文件,只微微抬了下架在鼻梁处的金丝眼镜。
汇报完工作,不知不觉已到了下班时间,宋继明收起散落的文件,正准备结束一天的工作。
当他的手刚落在门把手上,身后却悠悠响起了云西赫的声音:
“机票订了吗?”
宋继明有些僵硬地回过头,“又是去德市的?”
云西赫眼眸微抬,眼眸中看不出任何一点情绪,就连嗓音都显得淡淡的,像极了一个没有生气的物品。
“你说呢?”
“好的,我这就订。”宋继明认命地叹了口气,“唉声叹气”地抽出手机,翻出购买飞机的app。
去年的初春,云西赫在德市彻底失去了习茵的消息,就像是一缕清风,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从那时起,他每个月都要抽出几天时间,飞往德市。
永远都是站在十字路口的的接头,沉默地注视着行色匆匆的人们,企图看见刻在心中的人。
可每一次,自然都是失望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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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总,明天可是周五了,那我就先走了。”
等宋继明购买完机票,云西赫就如同做完一件大事一样,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此时办公室的窗外已点起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为他停留。
他站起身,准备回家,可才走了几步,又被一串急促的手机铃声给生生逼得停下。
看见手机上的名字,他忍不住蹙紧了眉头,是云母的电话。
近来她的举动越发狂妄,总是想方设法地将人安插在自己身边,又企图对自己的生活指手画脚,他已经厌烦了。
冷漠地挂断电话,他继续往前走,人走到电梯的时候,云母的电话再一次闯进了耳中,吵闹得很。
他还是忍不住接通特电话,嗓音却像是在对待一个陌生人:“什么事?我最近很忙。”
“西赫,有人在欺负我,你快过来!”云母的声音穿过一片混乱的嘈杂而来。
电话那头闹哄哄的,云西赫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有些不悦:“你现在在哪里?”
下一刻,云母的尖叫响彻,又在稀里糊涂之间换成了别人的声音。
那人像是餐厅里的领班,话语很冲:“你就是这个女士的儿子吗?她现在在我们这里闹事,把我们餐厅的东西都砸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什么鬼?
云西赫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
“不可能,她可拉不下那张脸做这种事。”
言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笃定。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好像电话那头都沉默了几分。
但他的怀疑才持续了一会儿,又听见自己母亲的高声怒斥:“你们可别惹我!我的儿子可是云氏集团的总裁!信不信我把你们都抓进监狱里?!”
云西赫:“……”
什么情况?这年头都流行“坑儿子”?
而且这种态度,一看便是在别人的雷区上疯狂蹦迪!
果不其然,他听见了领班的声音:“好呀,原来是资本主义在迫害人民群众,那我现在就报警,我看是你儿子快,还是警察来得快!”
一片混乱中,云西赫有些无力地捏了捏发沉的眉心,沉声道:“我现在就过去处理,一切损失,我自会报销。”
电话那头又唧唧咋咋地说了很多,但他都懒得听下去了,直接挂了电话。
驱车到达电话中所说的餐厅时,已经是半小时后。
这是一间高级餐厅,灯光暖洋洋的,又充满了奢靡的感觉。
餐厅里钢琴声悠扬,云西赫步伐匆忙地进入旋转玻璃大门,进入大厅后,朝着一楼的宴会厅而去。
然后一推门,便看见了云母心花怒放的脸,以及她身边的人。
见到云西赫,云母的脸上漾着浓烈的笑意,朝着他招手:“西赫,这边。”
云西赫在看到云母那张笑脸,以及她身侧坐着的富家千金,他大脑一阵轰鸣,瞬间明白自己又一次被骗了。
“狼来了的故事,你知道的吧。没有下一次!”云西赫瞬间冷下脸,眸光里仿佛藏匿着满天的雪尘。
云母一把拉过他,使劲把云西赫拽坐下:“来都来了,给人一个面子。墨小姐才从加拿大留学回来,国内朋友不多,你们都是年轻人,多聊一聊嘛。”
“你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云西赫大发雷霆,面色格外不好。
富家千金似乎见惯不怪,她只觉得云西赫长得很帅。
眼前的男人虽然冷漠,却有着野性,正和她意。
让人看了,就忍不住生出征服的念头。
再者来之前,云母也把云西赫的一些事七七八八的告知了,她仗着云母是站她那边的,便更是有种,稳坐钓鱼台的感觉。
云西赫一看这女人就是心思很重。
所谓才留学回来,言下之意不久前还是学生身份?
这也未必就等于单纯。
“你别激动,大庭广众,注意你的身份。”云母不想把事情闹僵。
“总之一句话,没有下一次了。”
云西赫根本没有这个心思,他心里只有习茵,别的女人对他而言都是浮云。他甚至不明白,长辈也是从年轻的时候成长过去的,为何男女之间的感情,在他们看来就跟给动物配对似的。
随便拉着一个雄性和磁性,看起来登对就能在一起?
云西赫油盐不进,也完全不给千金小姐面子,云母渐渐沉下了脸。
“西赫,你怎么跟我说话的?我好歹是你妈,难道我还会害你吗?”
“你要是继续逼我,就是在害我。”云西赫眼眸一挑,和云母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然说自己要害他。
这对云母来说,格外的痛心。
云母无奈摇头,神色愤然,不断出声抱怨云西赫:“你以为我想做你不开心的事吗?可你不再娶,会断了家里的香火的,你也终究是要有个人陪着你啊。”
“工作已经让我焦头烂额,你就干涉了。”云西赫反驳。
“工作很重要,可身体也更重要,要有个人照顾你,还有香火问题我不能妥协。”云母见云西赫顽固不化,倔脾气也上来了。
她咬了咬唇,下了一个猛剂:“你要是走了,就再也不是我的儿子!”
一边说着,云母一边死死地盯着云西赫的眼眸,就好像要借助亲情和眼神的双重束缚,逼迫他点头似的。
在云母吃人的目光中,云西赫却是勾起一道讥讽的笑意,眼里没有一丝属于亲情的温情:
“好呀,反正我也不想当你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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