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别重逢的喜悦让我的眼睛满含泪水,冲上去就与胖子和岑墨来了个熊抱,被他们嫌弃的扒开也不觉得丢脸。我是真高兴,我们都活着!
据胖子说,原来那蜈蚣虽然体型庞大,又修成内丹,但是好在毒性不强,不足以致命。我们当时全身发麻,后又失去意识,但其实并没有死,只是处于一种假死状态。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毒就渐渐退去,他和岑墨也就醒了过来。而我因为背后的伤太重,仍在昏迷。于是他们俩便决定先去前面探路,完后再回来接我。
我心里直想,真是祖宗显灵,大难不死啊!
胖子说前面就是出口,不过奇得很,具体的,让我看看便知。
被胖子和岑墨一左一右的扶着,搞得我好像很虚弱似的,不过此时我背后又疼又痒,应该是在长肉,正好被他们扶着,免得我用手去抓伤口。
果然,前面就是出口,耀眼的白光刺得我眼睛生疼,好久没见天日,还真有怀念的感觉。洞里的暗河流到这里就直直的落下,哗哗的响着,倒有几分像深涧里的瀑布。往下一看,有恐高症的我顿时觉得脚下生软,还好被胖子和岑墨扶着,不然真担心我被吓得掉下去!
这里就像是悬崖,水流下去看不见底,激荡起的白雾在山间升腾,更添几分隐秘。四周有些粗壮的藤蔓,密密麻麻的挂在峭壁上,蜿蜒的缠绕着,像是互相卷在一起的大蛇。
因为我的伤还没好,不能劳累,再加上天色渐晚,所以便决定今晚先在瀑布这里休息,等明天再上路。岑墨出去找一些干燥的木材,胖子就留在这陪我。
本来我想让胖子和他一起去,不过是受点伤,别把我想得那么娇弱。可是岑墨说可能还会有其他的毒物,我现在行动不便,还是要胖子呆在这要好些。我想想也是,要是再出来条大蜈蚣,以我现在的状态,垂死挣扎都做不到!
岑墨很快就回来了,还把我们遗失的火把也找回来了。升起火,身子渐渐回暖,好像伤口都没那么疼了。我们三人围坐一堆,经过先前的生死相交,此时回想,心里不禁感概万千,各自看着对方傻笑,看得出大家都是由衷的高兴。
坐下来除了聊天也没别的事可做,胖子摸着头犹豫的看着我,似乎有话要说,又说不出口。我笑他,一个大老爷们,扭扭捏捏的,又不是花姑娘上轿头一回,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胖子讨好的对着我笑,还说什么说完我一定不要生气,犹豫半天都说不到重点上,急得我真想直接掰开他的嘴巴!
不过等胖子说完,我就明白为何他会扭捏那么久了。虽然答应过他绝对不会生气,可是现在,我可憋着一肚子火!
原来胖子根本不是什么屠夫,人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更巧的是还是和我一个学校的!家里也不是什么人都没有,他的确是在孤儿院长大,后来也是被收破烂的老头领养,但还有一个妹妹,只是被其他的人领养着!
感情从一开始,胖子告诉我的就全是假话!
令我气愤的还不止这些!胖子刚说完,我还没来得及发作,岑墨又吞吞吐吐的向我交代了他的来历!
哼,什么代发修行的和尚、久居深山还有少林寺学武,全他妈是骗人的!岑墨真正的身份是美术专业的大学生,好巧不巧竟又是和我同个学校的!
我看着他们俩冷笑,原来从一开始只有我自己像个傻子似的,把家底交待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的。而他们两个混蛋,说的全是假话,都把我当白痴耍!
胖子一个劲儿的在旁解释,说什么情势所逼,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屁话,而岑墨更是难得的挂上微笑,说什么不得已为之,让我理解理解!
我靠,这种事要人怎么理解啊!这就相当于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给卖了还屁颠屁颠儿的帮着数钱,数完钱后,人把刀横你脖子上,对你说卖了你纯属无奈,要不是家里揭不开锅,也不会干这档子事,让你理解。而理解完之后你就可以明白的去死了!
下定决心不理他们两个,趴在地上倒头就睡!一个骗我就算了,两个都在骗我!而且要不是有刚才那一番生死相交,恐怕到最后这两个人都打算把我蒙在鼓里,这滋味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胖子和岑墨见我不理会,竟也不多做纠缠。各自找着事干,就把我晾在那了!
我看在眼里,气在心里,这两个人竟还能如此心安理得的各干各事,真是没把我放在眼里!要是小爷我理他们,就是王八羔子!
趴着趴着,就渐渐有了睡意,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闻到一阵浓浓的肉香,已经好久都没吃过东西,勾得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睁眼一看,胖子不知从哪找到只野鸡,正烤得香呢!那鸡肥大,烤得油溜溜的,看得我心头直痒痒。
胖子狡猾的看着我,还故意把鸡举到我面前晃晃,但就是不问我吃不吃,而岑墨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并不打算开口。
此时我心里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咬,虽然那鸡看起来确实诱人,但男子汉大丈夫怎能为一只烤鸡折腰!我坚定的别过脸,故意忽视胖子那感叹的呼声,和一直扑鼻而来的肉香……
所谓心坚身不定,即使我心里如何忍耐,可我的肚子还是不配合的叫起来,咕咕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欠揍!
暗骂真是个不争气的肚子,胖子好笑的递给我一只大鸡腿,诱惑道:“小样,你要吃吗?”
我看了看那只鸡腿,还冒着油,偷偷的咽了咽口水,硬是别过头不去看它,坚定的摇摇头。
这时岑墨又递来一个鸡翅,这野鸡个头大,连鸡翅都比寻常的鸡大出几倍,皮肥肉滑的,看得我好不心动。可是一想到胖子和岑墨把我骗得如此惨,怎么能被一个鸡翅就打发了呢!
见我不为所动,他们两人也不多问,拿起鸡腿鸡翅就开吃!他们吃得极欢,吧唧吧唧的声音听得我心烦难耐,暗骂他们吃相差,不就是啃个鸡,竟弄出这么大的声响来!
不一会,他们就吃完了。这时候胖子又扯下一只鸡腿,将鸡翅递给岑墨,默契的看着我,用眼神再次询问我是否要吃。
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这鸡就两个腿两个翅,再犹豫就真没了!吃鸡我一向只吃鸡腿和鸡翅,要是再迟,恐怕就只剩个鸡屁股给我吃了!那还不如让我饿死的好!
瞪了他们一眼,一把抢过鸡腿鸡翅就开吃!别说,这野鸡还真是美味,我从来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鸡肉,当然这里面也有我饿了的成分在。
岑墨和胖子笑笑,让我吃慢点。胡乱的吞着,能慢得了吗?饿了这么久,就是和我抢也未必抢得走!
吃完后,我大爷似的看着岑墨用干草为我铺床,而胖子看着火,不时加点柴,免得它熄。而我悠闲的坐在一旁,什么都不用做。还可以板着一张脸,毫无忌惮的数落着他们,最得意的就是他们脸回我的绝对都是一张讨好的笑脸!
从和他们相遇以来,我哪享受过这种待遇!特别是岑墨那个大冰山,总是无视我,把我当成空气,现在居然会陪着笑脸来讨好我,这感觉别提有多爽了!至于胖子,虽然见他嬉皮笑脸惯了,可是此时不论我说什么,都不会反驳,想起平时和我拌嘴的神气样,就觉得好笑!
数落了他们一阵,我的气也消得差不多,再加上他俩的表现无可挑剔,我也就懒得和他们计较了。反正骗都骗了,再计较也回不到过去。而且现在我们也已经坦诚相待,以前的那些就算了罢!
在胖子唯唯诺诺的声音和岑墨打磨大刀的声音中,我渐渐的睡着了。这几日虽然都在睡,但从没现在这样感觉轻松,好像全身的担子都卸了下来,什么事都不用担心。
一夜无梦,睡得极舒服。自从被那怪梦缠上后,我几乎就没有睡安稳过。即使是昏过去,也是处在梦境中,难得昨晚什么也没梦见,实在难得。
稍作整顿,我们就得继续上路。按照岑墨的计划,这些藤蔓很粗大,应该足够承受我们的重量,眼下要想下到悬崖底下,就只有借助这些藤蔓。
悄悄的向下看了一眼,实在想象不出自己挂在藤蔓上要怎么往下爬。光是看看就两眼发晕,更别提爬下去了!
岑墨和胖子也很是担心的看着我,因为他这个计划最麻烦的部分,就是我的恐高症。
虽然不想拖他们后腿,但看着那深不见底的悬崖,我心里阵阵发悚。但如果不从这里下去,我就永远不可能回去。即使如此也就罢了,只能怪我自己太过胆小,活该回不去。但是岑墨和胖子是绝不会丢下我一个人自己走的,要是我留在这里,他们也一定会留下。那么,我不就是害他们也回不去?!
想到这,咬咬牙,把心一横,反正不止一回从鬼门关爬回来了,不就一小悬崖嘛,有什么好怕的!
打定主意,对着他们拍拍胸脯,让他们无须担心。大不了就是掉下去摔死,总比呆在上面等死还要连累他们俩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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