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剑指着，何军哪里敢不说？连忙组织思路开始介绍。
何军的介绍跟戴德生的话差不多，三十五个人，那么几个营生，基本上这些人也就混一口饭吃，一天混一天。混社会，混社会，在他们这里真是混了。
听何军讲完，姜瑞说：“其实我并不是真想抢你什么老大的位子，我只想把我这两个兄弟带出来，给他们找点正常事做，如果帮里有兄弟愿意正经做生意的，我也愿意带出来。至于其他人嘛，要真是好吃懒做愿意这么一直混下去我也没办法，只要稍微有点上进心，愿意做事，钱不是问题，我都可以帮你们！军哥，你看这样行不行？”
这回这何军却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有些发呆地望着姜瑞。
“你真愿意借钱帮我们？”何军问。
姜瑞：“当然，没事我跟你们开这玩笑干什么？”
“那你借钱我开汽修厂！”何军大声说。
这下该轮到姜瑞吃惊了，“你说的是真的？”
何军看看众人，显得很不好意思，不过还是说：“我以前是开汽修厂的，也赚了一些钱。但几个朋友带着我赌博，没几下就把厂子都给输掉了，只得带了几个小兄弟混起黑的来。这些年我一直想再把厂子开起来，但一起筹不到钱。我倒是想把这房子卖了，倒没人肯买啊！如果你真借钱给我，我马上就把厂子开起来！你放心，我老爹老娘都在这里，我不可能拿了钱跑的。”
姜瑞脸上笑容一点一点扩大，最后终于呵呵大笑起来。他以为他这提议这些人还很能接受呢，想不到是他这老大第一个就接受了。
“你们有想跟军哥开汽修厂的吗？”姜瑞对何军那众手下问。
“我想！”
“我想！”
“我跟定军哥了！”
……
马上有六个人给出了肯定回答。
何军指着两个人说：“他们以前就是我厂子里的工人，技术非常好！”
然后何军又对这些人说：“这些年让你们跟着我混，混得不好，我很抱歉。但只要让我开回汽修厂，我敢保证跟着我干的人都能真正发达起来！没技术不要紧，军哥我一身的技术，我亲自教你们！我需要真正肯学肯干的人！你们混黑了也混了这么久了，我想你们也知道混这个最终是没有前途的。只要肯学肯干，那才能有真正的前途！才能娶老婆，生孩子，买房，买车，过真正人的生活！”
“军哥，我跟你干！”
“我也跟你干！”
“算我一个！”
……
马上又有上十个人表了态。
这时一个胖子站了出来，他问姜瑞道：“真借钱我们创业？”
姜瑞：“不用再怀疑了，有想法有项目的直接说！”
那胖子大喜，说：“我想开家餐馆！”
“哈哈哈哈……”众混混立刻都大笑起来。
“胖子，你是为了方便自己吃吧？！”有人大声喊。
“你们别笑！”胖子非常认真地说，“我好吃，能吃，但我也会吃。我觉得我的味觉比绝大多数人好，一道菜给我尝一口我就知道好坏了。我自己做菜不专业，但我会考查厨师。应聘先给我做个菜，味道正宗才能聘用。开餐馆的其他事情我也早就注意了，我还有自己的很多想法呢！”
胖子这么一说，刚才大笑的众混混们都安静了。这胖子是帮中最能吃又最没用的一个，也就能给大伙做做饭了，想不到他却还有这样一个理想。
“我相信你！”姜瑞对胖子说，“你叫什么名字？”
胖子：“我叫宁顺。”
姜瑞：“我们稍后详细谈谈，你想法真可以的话我就投钱你开个小酒楼！”
“酒楼？！太好了！”胖子大喜。
“还有没有想做正当生意的？”姜瑞又问。
没有人再回答。这真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过乌合之众也有乌合之众的带法。
“看来其他人都是想继续在道上混的了。”姜瑞说。“不过在道上混也有不同的混法。你们都看过周润发的《英雄本色》《监狱风云》和郑伊健的《古惑仔》之类的黑帮片吧？都喜欢里面的黑帮人物吧？”
没人回答，但他们脸上似乎都有点激动，显然是喜欢那些人物的。
姜瑞继续说：“你们看，即使是道上混，也有人混得非常得人心，非常受人尊敬，甚至受以推崇爱戴，而另一些人呢，却只让人唾弃！你们几个向学生收保护费的，你们觉得你们会成为哪样的人物？！”
那几个收保护费的都低下头去了，姜瑞又看了一眼戴德生和方大泉说：“还有你们做飞车贼的，你们就不是什么道上混的，你们就是强盗，我想你们也可以想到自己的命运：最后进号子！”
停了一下，姜瑞继续说：“你们可以继续在道上混，但我不会允许你们还混得这么没出息！我想你们在道上混成人物！混江湖也需要理想！你们晋城道上有个丁家，你们应该都知道吧？我跟他们家几个老大都认识，跟丁原老爷子交情还不错，你们想想人家是什么样的道上人物！你们想不想成为那样的人物？我想把你们都带成那样的人物！”
姜瑞都停了下来，一时这屋里出奇的安静，这些平时总是咋咋呼呼的混混们仿佛都陷入了那种思考。
太新奇了，混道上的，谁曾听人讲过这样的道理？不过在他们刚混道上的时候，他们还真有过混成人物的想法，但都是混了没多久就把那些理想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混成人物，混得家财万贯，混得受人尊敬，真能够吗？
这个姜瑞，虽然只有不到二十岁，但他显然是与众不同的，但他们不能不怀疑，他真能把他们带成那样吗？
“只要你们相信我，按我说的做，我就能把你们都带出来！”姜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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