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瑞正准备问郎誉他爷爷怎么突然答应见他了,就听电话地头一个老人的声音说:“小姜吧,来吧,我现在想见见你了。”
姜瑞按郎誉给的地址,到了郎家老宅。也是在胡同里,不过这宅子就不是姜瑞那宅子能比的了。规模大得多,高大得多,也更古色古香。
郎誉出来把姜瑞带到一间很大的书房,那里面书桌后,一位清癯老者正在写书法。
这位老者,自然就是那位前秘书长大人了,现在的他比姜瑞印象里的苍老了一点,但精神却还是那么好。
“来了,坐!”他抬头看姜瑞一眼说。
然后又对郎誉说:“把你姐姐叫回来!”
郎誉答应着出去了,老人从书桌后走出来。
这时姜瑞则从随身的皮包里取出一样东西,一样样的包装拆开,是一方砚台。
“郎老,这是我一点小意思!”姜瑞说。
“你拿回去,我不要!”郎老说。
但他扫过砚台的眼睛却突然一凝,紧盯着那砚台看起来。
“咦,端砚?”他说。
姜瑞:“是,听说是极品端砚。但我不懂这个,想请您给我鉴定鉴定。”
“那你算找对人了!”郎老笑道。“我对别的古董没什么研究,唯独对砚台有研究,特别是我喜欢的端砚,所以我才会看一眼就发现了它。”
姜瑞将观台递到郎老手里去,砚台入手,郎老嘴里却又“咦?”了一声。他赶紧将砚台拿到手上看起来,但他眼睛已经不太好了,所以又返回书桌边,戴了眼镜再仔细看。越看越吃惊,他又拿了一柄放大镜来看。
“果真极品端砚!”他赞道。“这样极品的端砚,现在难得一见啊,你从哪里买来的?”
姜瑞笑说:“不瞒您说,我从地摊淘来的,花了几块钱。”
郎老大惊,“从地摊淘来?!有这样的好运气?!你就别骗我了!”
姜瑞知道他不信,无奈说:“是真的。如果郎老有时间,我可以陪您去逛逛古玩市场,我当面给您淘。别的东西我淘不了,唯独石头一淘一个准。”
郎老:“有这样的事?”
姜瑞:“我对石头有特别的感觉,其实我做生意最初的成本都是靠赌石赚来的。”
郎老笑着,解开衣服,从里面取出一块巾身玉佩来,说:“是不是真的,试试就知道了。你看,这石头是真是假?”
郎老将玉佩递给姜瑞,姜瑞接过,仔细看了看,然后还给郎老说:“缅甸老翠,水色很好,绿也很好,应该是帕岗老坑里出来的,嗯,看样子,佩戴年龄应该已经超过三十年了。”
郎老眼睛都一下睁大了。他原本不信,现在不得不信了。只“帕岗老坑”这个字,他就已经知道姜瑞对翡翠的认识有多深了。二十岁的年纪,竟然有这个本事,只能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郎老,您在写字吗?”姜瑞说,“那用这砚来磨墨写看看吧!”
郎老说:“这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呢,你就这样给我写字?”
姜瑞笑说:“再值钱它也就是一块砚台啊,砚台就用来磨墨写字的,不用过分宝贝它。”
郎老点了点头,“这话有点意思。好吧,我今天就暴殄天物一回,用这极品端砚写一回字吧!”
姜瑞从郎老手里接过砚,拿到书桌前,拿了墨,倒上水,磨起墨来。
“以前学过磨墨?”郎老见他磨墨的手法正确,因此问。
姜瑞说:“没有,不过我想应该是这样磨吧。”
郎老明白他的意思,不禁赞赏地点了点头。
原来这磨墨不能一次加很多水,而只能一边磨一边加水,这样水和墨才能充分融合在一起,写出的字才能好看。姜瑞以前没学过,不过他拿起墨棒与水,他就已经想到了应该这样磨。能够临时想到这些,说明他的心思充分机敏聪慧。
刚刚见面,郎老已经几次为姜瑞的非同凡响吃惊了,而且,他现在的样子,对郎老恭敬而不谄媚,神色平静而不慌张,他可是有求于人!多少年纪比他大得多,见过很多大世面的人,见了郎老都没有这样的表现呢!
“你会写字吗?”郎老问。
姜瑞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非常惭愧,钢笔字都写得不好。主要没有认真练过。”
郎老笑着点点头,在那张纸上写了“后生可畏”四个遒劲有力大字。
姜瑞说:“您才是‘老当益壮’呢!”
“哈哈,是吗?好!好!”郎老为姜瑞这一句敏捷的回应大赞不已。
“好吧,我们来谈谈吧!”郎老请姜瑞在沙发上坐下。
两人坐下,郎老问:“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来吗?”
姜瑞说:“我也奇怪啊,您既然已经说了不帮我,怎么会又改变主意了呢?”
郎老:“突然改变主意,自然是因为有了非见你不可的理由,这个理由就是:小凤!”
一听他说到郎凤,姜瑞心里就一紧,问:“她怎么了?”
“嗯……”郎老说,“是好是坏就要看你了。你很担心她吗?”
姜瑞:“是!”
郎老:“那你就帮我把她救回来!”
姜瑞更担心,“她竟然怎么了?”
郎老示意他不要激动,说:“听小誉说,她这几天都非常颓废,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睡觉。这也许不是坏事,也许是变好的一个契机,我希望你能帮这个忙。”
姜瑞:“我一定帮!”
郎老:“相信你也知道,小凤她……以前遇到一些不好的事,如果你能让她重拾对生活的希望、信心,我会感激你一辈子;你要我帮的忙,我也会帮你。”
姜瑞:“你不帮我,我也会帮她!”
郎老:“好!那我们来谈谈你的事吧!嗯,其实今天叫你来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我昨天跟几个老朋友聚会,他一个无意中说起了你,其他几个竟然都知道你!你把他们家孙子都拉去给你投资了!那几个孙子都在劝他们帮你!小凤和小誉也在劝我帮你!我想你能做到这个,我一定要见见你了。我要看看你是什么厉害人物,竟然可以做到这点!”
姜瑞笑说:“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不过是认识了几个好朋友,他们都是朋友介绍给我认识的。”
郎老:“那也得你认识这样的朋友、这朋友又愿意把他们介绍给你、他们又愿意跟你做朋友给你投资才行!昨天回来后我就把小凤给我的关于你的材料看了看,不看还好,一看真是吓了我一跳。你果然是够优秀的,难怪我小凤会为你这样!”
姜瑞:“我是运气好,一路不停遇到贵人帮忙。”
郎老:“你就不用谦虚了,没人能靠帮忙做到这样的。对了,趁着小凤还没回来,你亲自给我讲讲你的创业经历吧!纸上读来终觉浅啊!”
于是姜瑞又把他那向人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的创业经历再向郎老说一遍。
而在这过程中,郎老要不含笑点头,要不大声称赞。等姜瑞说完,郎老说:“你这个忙我肯定帮了。不过得等一段时间,你知道,得花时间运作。”
姜瑞大喜,说:“太谢谢您了!”
郎老摆手,“要是你能救回小凤,我就太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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