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问问这个地址怎么走吧,现在还不到六点,赶着走说不定还能到。”姜瑞走过去说。
但安雅却是怕看他似的,马上转了一个身。
“你看下行李!”姜瑞把行李放在她身边,然后去往路旁一辆等生意的三轮车那里去。
“请问一下这里怎么走?”姜瑞把写有地址的笔记本递过去。
那司机看了一下,问:“你要去那里干什么?去那里我可不会载你去,因为没路,只能步行!”
姜瑞:“为什么没路?”
司机说:“那水库边就住了王柯一户人家,谁来修这个路啊?”
姜瑞:“那请问怎么走?”
那司机给他指了路,“赶快走,两小时说不定还能到!”
姜瑞回到安雅身边说:“要么赶快走,要么在这里住下。”
姜瑞又抬头看了看天,“这次真的是要下雨了!”
安雅却理都不理他,拿了自己行李就往前走去。
姜瑞知道是因为他前面就说了要下雨了,但现在都没有下下来,她不相信他了。
姜瑞只得拿了行李跟上去。
安雅在前面走得很快。
她很生气!她总感觉自己双腿间还夹着那粗大、滚烫的家伙,总觉得自己被他QJ了!
但是两个人那样腻在一起的感觉,想起来却又令她体热心跳!
总之,这复杂的感觉让她不理他。
要翻过一座山才能到达山那边的水库,安雅这样拼命赶路倒也是好事,说不定能在雨下下来之前赶到。
但老天再次摆了姜瑞一道,他两个多小时前就说要下雨了,但一直不下,现在他们走到半途,那雨却哗哗地下起来!还兼着震耳欲聋的雷声!
“啊!”安雅被那雷声吓得大叫。
雷声倒是小事,要命的是这大雨,淋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可叫他们怎么办?他们并没有带伞,而现在他们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有地方躲雨。路旁倒是有两棵大树,但小学生都知道打雷时不要在大树下,他们又怎么会去犯这样的错误?
必须得找个地方躲雨!姜瑞放下行李,跑上前面高坡,向前望。出乎意料,前面好像有一所小房子。
“前面有人家,我们去躲雨!”姜瑞跑回来对安雅说。
安雅自己拿了行李,向前跑去。
两人跑到那小屋前面,才发现是一间废弃小屋,屋脊都已经垮了一片,但这檐下倒是可以躲躲雨。
两人开始清理一下身上,姜瑞这时才发现,安雅的白衣裙被雨淋湿,不仅几近透明,而且整个贴在身上!那高耸酥胸,那肉感大腿!
“你看什么?!”安雅发现前面姜瑞的目光,不禁大吼。
“呃……不看白不看嘛!”姜瑞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她却听到了,更怒骂:“流氓!”
骂过了,却要面对现实问题。天正在黑下来,而雨却没有停的意思,他们总不能在这屋檐下过一夜。
“怎么办?!”安雅大声问。
姜瑞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因此不回答。
“都怪你!”她又说。
姜瑞:“怎么又怪我了?我不是说过要下雨了吗,是你不信!现在就两条路,要么赶紧回去,要么继续赶路……”
不待姜瑞说完,安雅又拿起行李冲进了雨中。
她想快走,但这山路变得泥泞,而她又穿着凉鞋,得一路走一路甩泥,根本走不快。
一不小心,她脚一歪,崴了一下。
姜瑞赶紧过去扶她。
“严重吗?动看看!”姜瑞低头看她的脚。
她却用力推了姜瑞一把,“你走开!”
但这一用力,脚一疼,她歪倒在了地上。
白衣裙一片泥污,算是没救了。
姜瑞却不顾她的恶待,还是过来看了她的脚。
“不严重,休息两天就好了。”他说。
“怎么办?!”安雅却是哭了起来。她想不到这次出来会遇到这么多事,现在还跟姜瑞被困在了这山路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背你!”姜瑞说。
他不由分说,在她身前蹲下,一手搂了她的屁股,就把她背了起来。而另一只手,他还得拿他们的行李。
一个人走都困难,他却又要背人,又要拿湿透的行李!安雅暂时忘记了屁股被搂,而是想着他行不行?
但他就这样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她不知道他竟有这样的力气!但现在更重要的是这毅力!这比老黄牛耕田都要沉重的压力,他竟承受了!
她突然很伤心,小声地哭了起来。
姜瑞没有劝她,她也只是哭了一会儿。
“把你的包给我!”她说。
姜瑞的是一个背包,里面东西也不多,她可以替他背。
姜瑞把包给了她。
她趴在他背上,脸也贴到了他后脖子上,她不说一句话,却好像用这种方式给他一点力气。
姜瑞打着赤膊,她身上也早已湿透,他们就好像裸体搂在一起一样。
她也没有想更多,只觉得这种危难时刻,有这样一个男人的温暖,很好!
一步一步,他真这样走完了接下来的路。天黑了,他们也终于看到了那水库边的灯光!
他们高声大喊起来,而那屋里的人也很快听到,有两个人奔至,把他们接往屋里。
出来接姜瑞和安雅的是那个沉重王芸和她的妈妈,至于这一家的一家之主王柯,则没有出来。到了那老平房的屋里,王柯出来了,而看到他,他们知道他为什么不出来,也知道这一家为什么会这么贫穷了。他气都喘不过来的样子,人瘦成了皮包骨,后来他们知道,他得了尘肺病。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怎么这个时候要到这里来?”王芸妈妈问。
姜瑞笑说:“我们是天勤学校的老师,我们就是来拜访你们的。”
他们大惊,更感激得不知道该怎么感谢。连忙去烧热水,又拿了干衣服出来给他们换。
热水擦了身,换上王芸爸妈的干衣服出来,姜瑞和安雅不禁相视而笑。这一穿,他们变成了一对农夫农妇,只是都长得太干净了点。
怕他们感冒,王芸妈妈又熬了姜茶来给他们喝。喝着姜茶,姜瑞和安雅发现他们一家在两边厢房里忙个不停。
等王芸经过这堂屋,安雅问:“你们在忙什么呢?”
王芸有点不好意思,说:“我们家只有两张床,爸妈正想办法再铺一张床呢!不好意思,我们家太穷了,而且今天下雨,屋又漏,铺床的地方都没有多少呢!”
王芸说后去了,姜瑞和安雅相对而视。
“你不许碰我!”安雅咬着嘴唇突然说了一句。
姜瑞一愣,随即明白她的意思了。
“一定,没你的允许我绝不碰你,放心!”姜瑞说。
然后安雅喊道:“叔叔!阿姨!王芸!”
他们以为安雅有什么要求,赶紧都出来了。安雅则红着脸说:“你们不用忙了,我跟他是一对儿,我们睡一起就行!”
那一家一惊,然后大喜。
“那太好了!”王芸妈妈说,“我们正不知道怎么安排你们睡呢。不好意思,家里实在太穷,来个客人都招待不了。”
然后又说:“那你们就睡王芸的床吧。她的褥子和被单都刚洗过,还算干净!”
安雅则说:“阿姨,您别这么说!我们打扰你们了,不好意思!”
王芸妈妈马上说:“是我们不好意思,要你们跑这么远。他爸爸得了尘肺病,基本没有劳动能力了,这家里就靠我一个人。王芸她成绩好,我不想耽误了娃的前程,才想要去你们学校申请学费减免的,给你们造成麻烦了。”
安雅则握了王芸妈妈的手说:“阿姨,您别这么说,谁都有困难的时候。您放心,王芸的学费我们学校肯定会全部减免。我们学校还有勤工俭学机会,她的生活费也不是问题。”
姜瑞这时则看着王柯问:“王叔叔,你的尘肺病是从哪里得的?”
王柯说:“就是西山的采石场。”
王芸妈妈马上说:“得了这尘肺病,他整个人就等于废了,这个家什么都得靠我!我们去找那采石场,他们都不理。我们去找民政部门,也没人理我们。可怜我们这些下苦做工的,为他们流血流汗,得了病,他们竟然这么对我们!呜……”
王芸妈妈说着抽泣起来。
“王叔,王婶,这事你们不用担心,我事我能帮你们搞定!”姜瑞这时说。
“啊?真的!”王家三人都万分惊喜。
姜瑞说:“我认识一些很厉害的律师,他们专打这种官司的,他们一定能帮你。嗯,王叔,等我回去,我让人给你送一台吸氧机来吧。这样呼吸太痛苦了,先用吸氧机缓解缓解再说。等我再打听打听哪家医院能治这病,再接您去治疗。医疗费您不用担心,我先给您垫着。等打赢了官司,再由那采石场还我。”
“姜老师!这怎么好!”王家人都感动得不行,都握住了姜瑞的手。
姜瑞:“没事,我能帮就先帮一下吧。”
这晚,他们还说了很多话。王家各方面的情况,天勤的情况,还有王家对他们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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