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瑞仍回酒店去住,而这天下午甄珍就打电话给他,说了甄敏对她那一番令她啼笑皆非的苦劝。另外,她还带给姜瑞一个令他高兴万分的消息,那就是:明天早晨带他去见她师父!
姜瑞简直高兴疯了,以致于这天晚上都没有睡好。第二天他一早就起来,也不吃早餐,也不去练功,而是专心等着甄珍的电话。
终于,甄珍来了电话,她说她照例来接他,问他现在住哪里。姜瑞当然说住酒店了,而她听到这个答案似乎有点高兴。
她果然很快出现在酒店门前,姜瑞下楼上了她的车。
看一看姜瑞,甄珍问:“娟姐还好吧?”
姜瑞:“你也知道了,她把我赶出来了。”
甄珍又问:“你怎么会住到她家里去?”
姜瑞:“昨天不是星期天吗?她一早晨就问我有没有安排,我说没有,她就来接我了……”
然后甄珍便咬着腮帮子有点狠地说:“你这个死家伙,你是不是又招惹娟姐了?”
姜瑞却笑说:“那我是不是招惹你了?”
甄珍马上给了他一拳头,恨恨地道:“你这个色中恶鬼!”
姜瑞:“不要冤枉我,我在你们面前纯洁得像羔羊,都是你们先对我动手!”
甄珍握着拳头,真恨不得打死他的样子,但最终却还是将拳头放下了。
姜瑞看甄珍开车的方向,果然是往终南山去的!而她最后停下的地方,竟然是山脚下一个叫放鹤坡的小村子!姜瑞第一次上山时就到过这村子,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村子里有他要找的人。因为这村子虽小,但因为有一座比较大的庙和一座比较大的道观,来往信众比较多,他认为他要找的高人不会呆在这里喧嚣的地方。
下了车,甄珍带姜瑞走向了那座三清观。门前空地上几个年轻道姑在洒扫着,而那大门门槛上,则坐了几个中老年道姑,面前放了一张小几,几上有饮茶的全套家什,竟是在这里喝茶。
姜瑞很奇怪,她们怎么会在这里喝茶呢?看她们的年纪,应该是这观里的长辈,当自己遵守规矩才是,怎么会这么不注意形象在这里喝茶呢?
稍微走近一些,姜瑞看到那坐在三人中间的是一个中年道姑,而两旁的则有六七十的样子,但两旁的年长道姑却是在服侍中年道姑喝茶!
姜瑞感觉到异样,这时甄珍也加快脚步往那三个道姑那边走去。姜瑞突然想到,甄珍说过她师父看起来四十多的样子,难道那个中年道姑是她师父?再一细看,那道姑脸上线条很硬,正是甄珍所说的脾气暴躁那种类型。
“师父!两位师姐!”甄珍果然这样喊道。
“甄珍来了啊!”那两位年长道姑都跟甄珍打着招呼,那中年道姑却是只点了点头。
“师父,他就是姜瑞!”甄珍指着走过来的姜瑞介绍道。
那中年道姑看向姜瑞,同时她突然踢了左边一个道姑的一只脚一下。突然被喝,那道姑的脚自然伸出去,而这时正有一个小道姑提水从观里出来,那只脚正当其时横到了那小道姑脚下,小道姑猝不及防,向姜瑞扑去。
“小心!”众人惊呼,且都抢过来。
姜瑞却是身如闪电,飞快由小道姑的正面来到她身侧,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水桶,然后往水泼出方向一带。
“好险!”姜瑞把水桶还给小道姑,而那水桶里的水虽然剧烈晃荡着,却是没有一滴洒在姜瑞身上。
嘿嘿,姜瑞心里一笑,暗想:这一见面,就考验上了么?
他以为考验完了,准备跟她打招呼,但就见她转了转身体,而她这一转,就碰到了旁边道姑的胳膊肘。看似非常轻的一碰,那道姑手上的一碗茶就直泼出去,直射向姜瑞。
一桶水都躲开了,一杯茶就更不用说了,但姜瑞没躲,而是退半步,然后蹲下,张开嘴,将那泼出的茶悉数喝进了嘴里。
“谢师父赐茶!”姜瑞嘴巴像抹了蜜。
很显然大家都对这考验很满意,大家都笑了,但她却神色一狞,大声说:“甄珍,拔下他的舌头!”
甄珍愣怔一瞬,然后一只手就朝姜瑞嘴巴拿来。姜瑞看出,她手上十足,这给她拿到,下巴都说不定要脱臼!
姜瑞侧身躲开,甄珍另一只手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姜瑞用力猛挣,甄珍一只脚却踢在了他腿弯,力道之大让姜瑞马上跪倒。姜瑞正要爬起,甄珍那只手却掐住了他的下巴骨。
“师父……”甄珍看向那道姑。
道姑轻轻偏了偏头,甄珍放开了姜瑞。
“只有这么点本事吗?”她说,“这么点本事,会是姓秦那个老不死的徒弟?!”
姜瑞愣了一下,然后才明白她所说的“姓秦老不死的”是指自己的怪老头师父。
“我师父的确姓秦……”姜瑞说。
“师父不行,教出来的徒弟果然也是草包!”她却又说。
姜瑞有点发懵,这到底怎么回事?说是来拜师的,她却给他来了这么几出。
“还给你!”她右手大拇指一动,即有一件东西从她手中飞出。
姜瑞赶忙接过,一看,是师父给的那枚戒指。
“光明正大的东西不教,尽教些歪门邪道!”她又骂道。
姜瑞还没有说一句话,她已经骂过他们师徒好几句了。
“你认识我师父?”姜瑞终于说了一句。
“当然认识!”她说,“那个老不死的,烧成灰我都认识。对了,他现在什么样子了?我已经二三十年没见着他了。”
姜瑞拿出手机,把偷拍的师父的照片拿给她看。
她并不接手机,而只是看一眼,就说:“还是这副邋遢鬼样子!”
姜瑞不由问:“您跟我师父是……”
她却猛瞪向姜瑞,旁边几人则连忙向姜瑞示意不要问,而她却大声说:“是冤家!是仇人!”
这下姜瑞算是知道是什么关系了,竟然是传说中的道侣!只是,这一对儿与传说中的道侣也相差太远了吧!不过再一想,也对,两个人都是怪痂,倒真是登对。
“他让你来找我的?”她又问。
姜瑞:“不是,师父他根本没有对我提起过您……”
还没说完,姜瑞就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果然,她又一脸愤怒瞪着姜瑞。
“我是从南山的段虹女士那里知道您的。”姜瑞补充说。
“段虹?”她却皱起了眉头,“我不知道这个人!”
姜瑞:“她说在山上遇到您,您教了她一套巫术……”
她:“哦,对,我是教过一个女人一点巫术。”
她看向姜瑞,“想不到凭这点线索,你竟然找到了我!听说你想拜我为师,跟我修行啊?”
姜瑞赶紧说:“是!”
她:“你都已经拜那老不死的为师了,为什么他没有教你?!”
姜瑞:“师父他老人家……他说已经把衣钵都传给我了……他告诉我的事情很少,我都不知道他是跟您一样的修行者。”
“老不死!”她又大骂一声,“教个徒弟也不好好教,肯定是又不知道到哪里野去了!手伸出来!”
姜瑞伸出手,她抓住了。而在被抓住的一瞬间,姜瑞浑身一凛,如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入侵、控制。
“老不死!”她竟又猛骂了一句,然后对姜瑞说:“想跟我可没那么容易!”
这时她的目光望向前面的公路,然后指着公路上走来一群人说:“你把这群臭虫拍死了,我就收你!”
说完她即起身往里面去,还说:“别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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