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专属品[穿书]-世界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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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依旧明媚, 春光依旧灿烂, 但亭子里的气氛却算不上好, 倒似被隔离在春天之外, 泛着股来自陈年往事的阴冷和恶臭。

    阮蓝正兴致勃勃的等着一个答案, 游尤却轻轻抬眼, 目光划过阮蓝, 在柱子上停了一秒,才收回目光,复又埋下头。

    阮蓝跟着朝那边望了眼, 压制了下自己的兴奋,示意游尤跟她回去。

    屏幕前的男人皱起了眉,轻轻摇了摇头, 难得觉得自己有些过于心慈手软, 瞧游尤那个模样,这两次惩罚是丝毫没在他心里留下一丁半点的存在感, 才能让他缺乏对他的敬畏。

    他伸手点了点桌面, 在安静了几秒后, 下了决定:“告诉蔚慕悦, 她该上台了。”

    他身后几乎毫无存在感的黑衣人轻手轻脚的离开了书房。

    阮哲彦却没有将视线从投影仪上挪开, 哪怕此刻亭子里已经是空荡荡的模样, 丝毫看不出几分钟前这里还曾发生过一场密谈。

    他注视着一片空旷的亭子,轻敲着桌子的手下意识加快了几分,显出些从未展露在旁人面前的焦躁。

    他有些等不及了。

    .

    阮蓝回了卧室, 自然的坐到沙发上, 目视着游尤熟练的在屋内寻觅了一圈,确定没有多余的小东西之后,才站到了阮蓝面前。

    眼看着他又要往下一跪,阮蓝扬了扬眉,朝斜对角的单人沙发点了点下巴,游尤动作一顿,坐到了沙发上,才犹豫道:“关于这方面的调查,进展并不顺利。”他迟疑了会,像是一个小小的提醒:“或者说,大少爷处理的太干净了。”

    阮蓝靠着沙发,懒洋洋的翘起腿,并不意外他的回答,毕竟这可是阮哲彦最在意的弱点——她是指,除了她以外,最在意的弱点——他将一切痕迹抹的干干净净都不出人意料,更何况只是调查不顺利?

    阮蓝伸手拽过抱枕,懒洋洋道:“但你肯定有了进展,对吧?”她并不是故意的,但懒洋洋斜躺着看过去的那一眼,轻轻飘过去的时候,就如同美本身的存在意义一般,眼波流转,巧笑倩兮,过于动人心神。

    所幸游尤好似压根没注意到一般,他只是跟着笑了起来,流露出几分欢喜,才轻声道:“是的,游尤得到了一些无法肯定的信息。”

    “除去游尤的直觉之外,它甚至不能被证明真的发生过。”

    “大少爷对外公布的年纪可能被人为改动过。”他声音很轻,像是唯恐被发现:“根据几个可靠的医生对于人体数据的反复确认,我怀疑大少爷的年龄被推迟了一年左右。”

    他看了眼专注聆听的阮蓝,继续道:“大少爷出生前一年,夫人当时忙于慈善,并不存在生孩子的可能性。”

    “这一点足以证明大少爷并不是夫人的儿子。他确实是私生子。”

    “但这大部分是直觉,以及对着一份人体数据得出的猜测,无法作为证据,来证明大少爷是私生子。”他看了眼阮蓝,声音低了几分:“而且……大少爷应该确实是老爷的儿子,在法律上,他享有继承权。”

    “如果要确定大少爷继承权的争议,还是需要确认那份传说中的遗嘱是否真的存在。”他停顿了下,没等到阮蓝的打断,便继续道:“关于遗嘱……”

    阮蓝才慢吞吞的打断了他,她刚才思绪跑偏了一刹那,有些奇异的怪异感,让她问出疑问:“为什么我要确认哥哥没有继承权?”

    游尤这次是真的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他疑惑的询问阮蓝:“大小姐不是要击溃大少爷吗?”

    “啊?这个啊……”阮蓝伸手撩了撩头发,漫不经心道:“我随便说说的。”

    游尤凝滞的表情,像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画面,以至于大脑失去了反应能力。

    在一贯游刃有余的游尤脸上出现这种表情,反差让这个画面充满了喜剧感,反正阮蓝是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

    她枕着靠枕,难得善心大发解释道:“我骗修明的。”

    游尤表情解冻了几分,露出一个茫然的神情。

    “让他有点动力去照着哥哥的计划继续下去。”她眉宇间弥漫着奇异的傲慢,凌驾于所有人之上,让游尤不知不觉的专注了起来,听着她接下去的话。

    “我才不会用这个来打倒我哥呢。”她像是撒娇的小女孩般扬起语调:“用别人深藏在心底的伤口去击溃他,好过分啊。”

    是吗?游尤茫然的顺着她的思维想着:她的描述好像大少爷是一个小可怜一样,被轻轻碰触就会受伤。想到这里,他停顿了下,修改了念头:不对,或者说,她描述的像是她随手能击败大少爷一般,而她不这么做,只是因为她害怕伤害到大少爷。

    这个荒谬的想法,对比上他所了解的阮哲彦和阮蓝的差别,显得愈发荒诞。

    在他们两人中,无法打败的人始终都是阮哲彦,掌控着一切的也是阮哲彦,而阮蓝说出这样的话,就好似大象底下的蚂蚁,生怕自己路过的举动会伤害到大象一般。

    这种荒谬感,让游尤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提醒大小姐?还是顺从大小姐的话?

    阮蓝却压根没在意他的沉默,自顾自道:“我只是有点好奇,这样的话,哥哥的生母是谁呢?”

    她眼睛亮起了几分,兴致勃勃的猜测道:“这个女人的身份,首先应该跟父亲有过于密切的关联,以至于她能顺利生下一个男孩。”

    虽然阮蓝对原身的父亲丝毫没有了解,但是出于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绝大多数人的智商都处于正常及以上的水平——让她自然的将阮哲彦的削弱版来替代对方的形象。

    阮蓝想到这里,停顿了下,眯起眼,声音里的兴致勃勃褪去了几分,流淌出不太确信的迟疑:“或者换个角度想,是什么人的孩子会需要这样谨慎的接回家中呢?”

    “将他身上属于母亲那一脉的痕迹完全抹灭,好似生怕这个秘密泄露,就会招致灾祸一般。”阮蓝停了下来,她想到了一个对于现实来说,匪夷所思的猜测,但对于小说来说,却只能算稀松平常的操作的想法,这让她难得的迟疑了起来,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探究下去,将深藏在地下的阴影暴露在人世间,这除去满足她的好奇心以外,没有任何益处。

    阮蓝停顿的太久,久到游尤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她,似乎在奇怪她为什么不继续说下去了。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阮蓝做出了选择,她并不好奇一个伤口是如何形成的,也无意用它去伤害阮哲彦,她打起了几分精神,难得认真的吩咐游尤:“过去的就让它过去,调查到此为止。”

    “所有的关于大少爷的调查吗?”游尤谨慎的跟阮蓝确认:“包括无法确定是否存在的那份遗嘱?”

    阮蓝点了点头。

    游尤本该应下,然后带过这个话题——他接受的教导一直都是这般告诉他的,遵从他的主人,切勿质疑。所有妄图挑战这条准则的人都已经长埋地下,用鲜血证明了它的正确性——但是现在,他正准备打破这个准则,在开口前,他有几分不合时宜的感叹,或许正如大少爷所说的那般,我被大小姐宠的忘记了规矩,才会这般,用自己来挑战它。

    阮蓝并不知晓他内心的剧烈波动,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就打算提起另一个话题,游尤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大小姐……”他轻声念着这个称呼,像是含着一些阮蓝所看不懂的情绪般,在阮蓝的视线投向他时,避开了对视的目光,径直道:“这或许不是一个好主意?”

    阮蓝微微一愣,有些意外游尤难得的拒绝。

    他斟酌着词,让自己出口的话显得更缺乏攻击性,更容易接受:“我与您一般,都确信大少爷不会伤害您。但是……这不代表您要在他面前束手就擒。”

    “大少爷十分危险,他终将失控。”

    “您该为自己留下后路。”游尤垂下眼,没有去看阮蓝此刻的表情,而是一鼓作气的道:“并不是为了伤害大少爷,只是一个小小的自我保护。”

    阮蓝还没开口,游尤先麻利的往地毯上一跪,显出任打任骂的良好态度。

    气氛沉默了片刻,游尤难得有些对未知的忐忑,但却并不后悔,毕竟……他存在的意义不就在于此吗?

    “连你都觉得他快失控了。”阮蓝的声音响起,轻飘飘的回荡在安静的室内,让游尤平静了下来。

    他低垂着头,勾了勾嘴角,露出个小小的笑:“大少爷不喜欢暴力。”他重复着众所周知的这一点,轻声提醒阮蓝:“但他惩罚了游尤两次。”

    “用暴力。”

    “游尤记仇了?”阮蓝知晓他话语里的潜台词,却非要逗弄下他,她翻了个身,躺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招呼游尤:“起身,走过来。”

    游尤想解释的话在嘴里一顿,乖巧的站起身,走到了沙发旁,目光划过阮蓝翘起的脚上那抹莹莹玉色,恍若未见,垂眉敛目,乖顺恭谨。

    “大少爷越过了自己的界限,开始滥用暴力……”游尤的声音轻的像一个叹息:“这足够证明他已经徘徊在彻底失控的边缘。”

    他没有多余的感慨,只是再一次提醒了大小姐:“所以大小姐,您需要一些……”他卡了壳,不知如何界定那些东西。

    阮蓝懒洋洋的接过了茬:“哥哥的弱点?”她抬起眼,显得眼睛又圆又大,像极了懵懂的少女:“然后毁掉他?”

    游尤不敢接茬了,他有些迟疑自己要不要再跪回去,但是大小姐好像并不喜欢他做出这个举动,游尤有些苦恼,不知道该如何来表达自己的臣服。

    阮蓝笑了起来,狡黠又得意洋洋,一如既往的天真模样:“你别怕呀。”她伸手柱在沙发垫子上,托腮笑道:“我知道游尤是为了我才会说这些,我很开心。”

    “游尤你真好。”她大方的夸奖了他。

    游尤抬起眼,将目光落在大小姐身上,并没有为此而流露出多余的情绪,相反,他显得愈发沉默了,沉默的等着阮蓝接下来的话。

    “我只是觉得,那些埋藏于过去的悲惨往事没有必要重新回到人世间。”她仍没有显露出对于阮哲彦的担忧,就如同游尤最开始的感觉一般,她似乎从未将阮哲彦当成威胁,但他无法确定,是因为她的强大,还是因为她的愚蠢,才会让她这般的无忧无虑。

    阮蓝接下去的话似乎解释了他的这个疑惑。

    “而且我有其他办法来解决这一切。”

    游尤险些破口而出,问她到底是什么,让她能如此富有底气,不把阮哲彦当成对手,但这发生在阮蓝身上,又似乎不是那么的让人惊讶。

    就好似所有人都理智的活在世间,但唯有她,像是另一抹朝阳,被热情和天真所供养,长出了骄傲的公主模样,理直气壮的蔑视凡人,理所应当的要求整个世界为她弯腰,那么她笃定自己能解决这一切似乎也不令人意外?

    游尤克制住了自己刨根问底的冲动——如果大小姐觉得有必要跟他解释,那么他自然会知晓一切,如果大小姐觉得没必要,那么他更不应该问出口。

    阮蓝转开了话题,比起一知半解的简修明,以及虽然旁观着一切,但因为不是当事人,而无法理解阮哲彦的游尤,阮蓝比所有人都更清楚阮哲彦的思维方式以及——弱点。

    她收起了笑容,情绪低落了下去,轻叹了口气,决定问点开心的事情:“蔚慕悦和顾洛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游尤回忆了下:“顾落忙着处理顾家的事情,蔚慕悦在和大少爷见了一面后,失去了消息。”

    他话里透出其他的信息引起了阮蓝的注意力:“蔚慕悦和我哥见了一面,你是怎么知道的?”她一边打量游尤,一边琢磨难道他手下还有其他的小弟?

    这感觉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奇怪在哪里。

    阮蓝思考了几秒,在游尤疑惑抬眼的表情中恍然大悟,游尤基本上和她形影不离,理论上并不该知道那么多她不知道的信息,总感觉他还有自己的小弟,甚至形成了一个微妙的上下级组织,都显得有些奇异的格格不入——跟这个世界。

    所幸游尤虽然不知晓她在想什么,但仍一板一眼的回答了她的话:“大少爷的情报网并没有取消我的权限。”他停顿了下,提醒阮蓝:“大少爷没有停止对他们的关注。”

    情报网?阮蓝在这个单词上停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是从阮哲彦的情报里获取有关阮哲彦的信息?这让她忍不住好奇的问出了口:“刚才关于我哥的那些调查……你是从……”

    游尤垂眼注视着阮蓝,有些微妙的无辜感:“大少爷的情报网是最强大的。”

    所以……你用从他那里获得的信息,来整合成跟他有关的不利因素?这操作太骚,以至于阮蓝对着游尤无辜但是并不觉得哪里有问题的脸,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我不擅长组织新的组织,而且大少爷的组织已经足够强大,我觉得哪怕另起炉灶,也是自取其辱。”他流畅的解释着,就像曾经想过无数次优劣,才能如此如数家珍般将一切娓娓道来:“不仅调查不出新的信息,也只会让大少爷更关注大小姐。”他停顿了下,在心里补充了一点,虽然他对大小姐的关注程度已经到了无法再变多的程度了,但真到了那一步,谁知道大少爷会做到哪一步?

    阮蓝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就是有一点莫名的喜剧感,这让她笑了笑,然后漫不经心的跳过了这一点,将思绪转到了其他地方:“这个情报网是怎么运转的?”她有些跃跃欲试:“消息怎么获取?通过网络?还是人工?”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下,宣布了最新决定:“带我去看看。”

    游尤张了张嘴,露出意料之中的无可奈何:“大小姐,大少爷不会允许的。”

    “所以,不是网络,是人工?”阮蓝坐起身,摇晃着脚,自顾自道:“但是你一直跟在我身边……”她恍然大悟的拍了下手:“所以信息交流的地点是在这里?”她眼睛里亮着璀璨的星星迭声道:“时间是……晚上?对象是……保镖?”

    “具体地点是在哪里呢?还是说你们有暗号?”阮蓝天马行空的猜测着:“但是以你的谨慎来说,这种人工查阅情报的方式,会让哥哥直接锁定你想要的资料……”她歪了歪头,露出天真的模样:“是人工给予接触信息查阅的通道口?”

    游尤看着阮蓝,皱起了眉。她的猜测几乎是全中,或者说每一个重点都被大小姐漫不经心的猜了出来,问题就在于此,他的大小姐,不该是这样的。

    她是天真骄纵,是肆意妄为,是天真的恶,但绝对不是像现在这般,仅仅靠着他的一句话,就将一切串联的天资聪颖,智商过人。

    大小姐身上出了什么问题,这个念头在他心头刚刚冒出。

    世界蓦然定格。

    阮蓝眨了眨眼,在两秒后,发觉了异常,游尤凝重的表情里甚至还来不及泛起怀疑,就已经如同雕塑般定格在原地,耳边寂静的听不到虫鸣鸟叫声,仿若世界上所有的声音都就此消失。

    阮蓝侧头看了眼室内,往日里的奢华和舒适褪去,在一片寂静中,显出几分可怕的冰冷感,产生一种被世界孤立的错觉。

    阮蓝索性原地蹦跶了两下,十分有对僵硬的雕塑做些什么的蠢蠢欲动。

    “警告,出现重大逻辑性漏洞,重新修复中。”系统这时候倒是不装死了,出现的飞快。

    阮蓝翻了个白眼,收回手,朝床边走去,干脆的一躺,将自己埋入软绵绵的床上,才望着天花板,含糊不清道:“又怎么了?系统,不是我说你,但你真的不是次品吗?怎么出了这么多问题?”她絮絮叨叨的道:“我就不说你把进度条打码的事情了,就说你后期几乎失联,一点忙都帮不上……”

    “紧急客服为您服务。”机械的系统音过后,阮蓝耳边冒出了个熟悉的轻快少年音:“哎呀,才一会不见,你就给我搞这么个烂摊子?这个收拾起来很麻烦诶。”

    阮蓝为对方的出现停顿了两秒,才恶狠狠的道:“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我还没说你们怎么还没滚蛋呢!”

    “哎哟,你任务都没完成……”对方突然沉默了几分,语气蓦然拔高:“你都干了什么?”

    阮蓝嘴角翘了翘,语气瞬间无辜了起来:“我不是按照你们的任务,虐渣呢?你们是不是给我塞了个破系统?它怎么一点用都没有?还光给我添麻烦?”

    “卧槽,这里怎么也出问题了,哇,这里也要处理……”对方轻快的少年音里是一点都轻快不起来了,相反随着絮絮叨叨的内容越来越长,他语气也变得越来越低沉,最后变成了一声怒吼:“你都快把它折腾解体了!”

    阮蓝眼底一片清明,语气里却仍是迷惑的不知所以:“什么意思?我虐渣的方式不对吗?”

    少年音声音扬起,生气了:“别装了!你不想完成任务不能好好说吗?现在弄成这模样,对谁都没好处。”

    “弄成什么模样了?”阮蓝盯着定格在扬起的窗帘上,语调微扬:“我觉得我处理的挺好的。”

    “剧情脱轨就算了,反派直接崩人设了!他可是禁欲克制……”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但此刻停止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阮蓝笑眯眯的接上了话茬:“所以,男二是反派?那阮哲彦是啥?反派前的小反派?”

    少年音在沉默了几秒后,飞快的调整了自己的心态,语气蓦然柔和了下来,像是阳光开朗的少年,让人回想起自己的青春岁月,然后忍不住放软态度:“我的意思是,我们完全可以合作,对吧,阮蓝?”

    阮蓝盯着天花板上的纹路,嘴角翘了翘,没接茬。

    对方阳光灿烂的语调带着少年的意气风发:“我看了小助手里的资料,你离虐渣成功就差半步了,何必非要搞成世界崩溃呢?损人不利己,是吧?”他苦口婆心的试图说服阮蓝:“或者说,你有什么要求,我们可以商量下?”

    “要求?”阮蓝语气里带了些迟疑,似乎是被说动了。

    少年音忙不迭的道:“对呀,咱们可以沟通的嘛~”

    “解绑,滚蛋。”

    她耳边喋喋不休的声音沉默了片刻,露出了虚与委蛇后的冷漠:“没得谈?”

    “没得谈。”阮蓝懒洋洋的回了句。

    对方彻底安静了下来,她的世界又变回了孤立无援的模样,如果说面对这一切的不是阮蓝,或者说,换成世界上任何一个人,或许都会在这种被整个世界抛弃的错觉中,缓慢崩溃。

    阮蓝不,她好整以待的描摹着纹路,就好似连天花板都比对方无声的威胁更吸引她些。

    在无声的对峙中,阮蓝干脆起了身,凑回游尤身旁,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又拿手指去戳他的眼睫毛,睫毛被戳了下,一动不动,她又戳了好几下,最终幽幽飘下根睫毛来,像是一种无声的反抗。

    阮蓝收回了手,开始朝门口走去,轻快的脚步声里蕴含着迫不及待的兴奋,不仅没有对目前的状况表示负面倾向,甚至还显得格外兴致勃勃,似乎冒出了许多让她兴奋的新念头。

    她握住了门把手,微微用力。

    “可以解绑,但是小助手的解绑机制是恒定的,必须满足那两个要求才能解绑……”对方的声音像是无可奈何般响起道:“真不是我要为难你,何况现在这个局面,我跟你僵硬下去,对我来说有害无益……”

    他的话没说完,阮蓝伸手按下了门把手,推开了门,然后皱起了眉。

    她眼前并不是熟悉的走廊,而是一个破碎的空间,在望不到尽头的白雾中漂浮着她熟悉的装饰和一段段走廊,显出科幻般的破碎感。

    阮蓝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闪现过的物品,轻轻皱起了眉,回头看了眼恍如隔世般宁静的房间,又看了眼眼前无从下手的破碎空间,迈出了脚步。

    “卧槽!你是真的想找死啊!”少年音陡然扬起惊恐的声音中夹杂着突然想起的复杂声音,像是敲击键盘声,又像是机械运转声,甚至像是脚步声,一并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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