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原本充斥在心中的勇气渐渐冷却之后，林晚清的俏脸便变得炽热起来。
她的脸上逐渐泛起一片红晕，原本就羞赧的目光在此刻更是多了几分因为苏泽对她的话听而不答的幽怨。
过了一会，苏泽才终是有了反应。
虽然眼神有些复杂，但他还是看向了林晚清，语气却是想要开脱、转移话题，“师尊的意思……是这么晚了，还要和弟子共修剑道么？我不确定天黑后，在院子里舞剑合不合适。”
苏泽说着说着语气越来越弱，因为就算是他也知道，自己是在太过牵强了。
而林晚清却只是静静听着他把话说完，然后说了一句，“你应该知道为师是什么意思。”
苏泽听着她的话呆了一会，然后缓缓点了点头。
“我知道师尊你意思，你在问我，问我愿不愿意和师尊你共赴巫山。”
听见苏泽话的林晚清俏脸又是微微一红，但过了一会，她还是点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
“这倒是一个挺好的形容。”
然后林晚清就没说话了，她静静的和苏泽对视着，苏泽也明了她的意思。
她要一个答复，她想问苏泽愿意与否。
或许她觉得，苏泽应该是愿意的。
面对着林晚清这有些羞怯的视线，苏泽伸手挠了挠颈侧，然后开口。
“恕弟子一问，师尊你……这是为何？”
“什么为何不为何的……”林晚清的眼神有些闪躲，当她和苏泽对上视线之后，看着苏泽现在认真的表情，便有一些气不打一处来的感觉，伸手拍了一下苏泽的肩膀之后，便开口嗔道。
“怎的到这个时候，你便如此正经了。”
林晚清如此说着，可苏泽的表情却没有变化，渐渐林晚清脸上的笑容也停止了几分，她不住伸手揪住了从肩头滑下的一缕缕发丝，伸出手指轻轻缠绕着，然后开口说道。
“当年为师出山，原本按照朝天阙的意思，我大概是去一个仙域皇朝，将其刚出生的小皇子收为徒弟，可为师后来选择了你，你应该也知道朝天阙的长老们当时有多不看好吧？”
苏泽点点头，这也是能预想到的把，原本朝天阙的想法是林晚清收一位皇子为徒，可谁曾想，她收回了个乞儿。
“当时有许多长老，还有和我上一届的和我要好的执事师姐们都来劝说过，说你性子太野了，不好管教且不说，说我身为朝天阙的长老，麾下的大弟子要有强大的实力之外，还要讲礼数，代表整个晚清峰的牌面。”
“可我终究是选择你了，从你用你的脏手拽住我的裙子开始，而且为师还憋着一口气。”
林晚清说着鼻梁微微皱了一下，仿佛是在为苏泽抱不平。
“谁说你比不上那所谓皇子……”
“所以为师用尽心气去教导你，亲自教你挥剑，教你礼数。”林晚清有些怀恋的说着，但看向苏泽的时候，表情还是十分满意。
“现在好了，你虽半路出家，但修为比起那些所谓不世天才都要高上不知十倍，当年你的礼数也十分让为师满意，不比那些自幼在皇城内熏陶，教养的皇子差。”
“为师为你骄傲。”
林晚清脸上浮现了几分微笑，但有流露出了有些头痛的眼神，“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你有些歪了，对别人还好吧，但偏偏，对为师动了心思。”
“为师到没有训斥你的意思啊。”林晚清随即开口说着，渐渐的她的声音又弱了几分，她低了低头，手上的发丝不安的缠绕。
“一开始，你说你……喜……喜欢为师的时候，为师还只觉得诧异，想着怎么改正。”
“到后来，也是我的纵容，你悄悄摸摸牵为师的手时，为师也都默认。”
“再然后……也不知是因为被你那一声声直白的，说是喜欢为师的话迷了心窍，还是我真的就习惯了如此……”
林晚清低着头，声音细弱蚊吟的说道。
“你总说……你喜欢为师……”
“其实为师……应该也是喜欢你的……”
苏泽有些失笑，“师尊总说弟子急躁，未来难以做祖成圣，可到了师尊这边，看来师尊之急躁，还要胜过弟子。”
“这有什么的……”林晚清像是有些无所谓的说着，“师傅和我说过，我娘亲在少时也是一个急性子，她和我爹结为道侣之后，就闭着我爹和她双修了……”
“所以说师尊现在是承认和弟子结为道侣了？”苏泽朝着林晚清眨了眨眼。
林晚清的脸颊微微红了红，只是这次倒没有像以往那样强忍着内心的羞赧训斥弟子了。
“算便宜你了。”林晚清嘟囔着说道，原本被苏泽单方面牵住的葇夷也微微用力，反手紧紧握住了苏泽的手。
苏泽的心跳陡然加速了几分，他嘴角不知觉的翘起，但他还是一边用大拇指摩挲林晚清的小手，一边轻声细语的说着。
“这就是师尊你对我不了解的地方了，虽然师尊总觉得……弟子好像是一个十分心急的人。”
“但其实不尽然……”
“就比如说。”苏泽认认真真看着林晚清，“师尊你和我结为道侣了，弟子希望的，是和师尊以这样一个身份，慢慢的从新体会生活。”
“我们可以去做道侣之间做的时，比如光明正大的去情人坡赏月，比如在这朝天阙附近的小城，弟子知道一间裁缝铺，那里的掌柜的手艺不错。”
“就像师尊你现在身上穿着的睡裙，和那掌柜的手艺相当。”
“或者说我们入红尘历练的时候，那个没有修士的小镇，城镇内没有林长老和苏师兄，只有一对被当做有不少小金鱼的有钱夫妇。”
林晚清听着苏泽的话，眼眶却渐渐变得通红湿润。
“师尊你这是怎么了？”苏泽看着林晚清的表情心里一痛，但还是装作没有察觉似的开口问道。
因为没有时间了……林晚清喉间酸楚难忍，她深吸了好几口气，伸手用力擦去眼角的泪水。
“没什么……”
“我大概……只是有点想我的娘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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