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刚过完安检,推着行李箱的游客们,正在对前方两个并排走的高大身影,窃窃私语的讨论。
眼里满是惊奇,因为他们曾在电视上看到其中一人。
就是那场万众睹目的“父子打架”里,强大得如同科幻片里的名人。
“那是那位名人吧?”
“绝对是,看那副强壮的身体,比职业拳击选手还要夸张得多!”
“我们要过去要签名吗?”
“这,有点不敢啊,感觉好吓人。”
“话说跟在他旁边的那个怪人又是谁?穿得严严实实的,还戴着个头盔面具。”
而这些小声的谈话,都被赛文听到了耳中。
说谁是怪人啊?他只是变身出了点岔子罢了。
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赛文又稍微压了压头上不怎么合适的鸭舌帽。
“别在意,赛文,强者是不需要在意别人的看法的。”
穿着与平时一般无二,只是鼻翼上多戴了个墨镜,算是伪装身份的范马勇次郎,随意的说道。
他看了看眼前这人流涌动,拥挤热闹的机场,双手插在裤袋上,畅行无阻的走在人群自动让出的道路上,平淡的目光没有丝毫变化。
倒是有段时间没回日本了,也不知道刃牙那臭小子最近过得如何。
“说起来昨天还在电视上看到烈海王那家伙,已经结束了在美国的拳击手生涯,同样也要来日本呢,还以为会刚好遇上。”
给自己点了根香烟,叼在嘴上,已经走出机场的范马勇次郎,无视周围人的围观和拍照,侧头看向了身旁的朋友。
“赛文,你说自己隔着个太平洋,感应到了点不对劲的气息,到底是指什么?”
“......我也有点不确定,毕竟当时只有那么一瞬间突然感应到了。”
有点不习惯被这么多人围观的赛文,稍微加快了些脚步:“虽然很微弱,可是那种程度的邪恶与扭曲,是我上万年的生平仅见,我认为有必要前来确认一番。”
“哦,是聊天时你曾说过的怪兽之类的存在吗?”
“大概吧,还有怪兽只是个统一称呼罢了,它们其实都是有各自的种族名。”
赛文微微摇头,又微微点头,然后来到了车水马龙的街道旁,也没打车的意思,而是闭目仔细感知了起来。
这样的举动,让路人们不禁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但视线又很快被那怪人身旁的强壮身影给吸引了过去。
把嘴上叼着的香烟拿下,吐了口白烟,范马勇次郎安静的等着身旁的人结束自己的感知。
他其实是一个活得相当自由,和相当随心所欲的人。
没有什么东西能束缚他,也很少有什么东西能让他稍微停留自己前进的脚步,更别提浪费自己的宝贵时间,静静的等人了。
不过那只是因为周围始终都是些弱得不像话的家伙,没人能和他对等相处罢了。
赛文除外。
“勇次郎。”赛文结束了自己的感知,语气变得有些严肃。
“嗯,怎么了?”
“这座城市......有些奇怪啊。”
赛文抬起头来看向天空,那里有几只刚好飞过的乌鸦,大得异常。
“具体的描述说不上来,只是,我发现很多生物,包括部分人类在内,都很不对劲。”
而且,他的感知好像被什么存在给屏蔽了一部分,应该还错过了很多细节。
内心的凝重感越来越重。
他现在还有伤在身,一个月前和那个新品种怪兽的战斗所留下的严重伤势,至今还未曾完全痊愈。
而且因为没有保持巨人状态,和选择人间体,他现在体内所储存的能量也并不算多。
“......总之,先去查看一番吧。”
赛文转头看向刚好吸完一根烟的范马勇次郎,沉声问道:“勇次郎,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通往‘地下’吗?”
“地下?”
“嗯,我感应到的大部分异常,似乎都来自我们脚下这遍及整座城市的下水道系统。”
“下水道啊,那就是皮可的地盘了。”
随手把烟屁股弹进十米外的垃圾桶,范马勇次郎稍微回忆了一下。
那个原始人他还是很有印象的,毕竟曾经比过力气。
“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个有趣的家伙,东京的下水道,应该没人比他更熟悉了,毕竟,那里可是他的狩猎场啊。”
扶了下不适合自己气质的墨镜后,范马勇次郎露出抹从容的微笑。
不过,还没迈开几步,他就停了下来。
“赛文,怎么不走了?”
“我在等红灯。”
“......你个外星人还讲究这个?”
号称地上最强生物的男人,难得的无语了。
而来自光之国的存在,只是微微耸了耸肩,回以淡笑。
“毕竟我曾以人类的身份,生活了一段时间,而且秩序和规则,本就是合理的存在。”
“豁,那下次再跟我讲讲你当人类时的故事吧。”
“嗯,改天吧,毕竟,那可是一个挺长的故事了。”
......
与此同时。
喧闹的市区,某栋高楼。
一块写着神心会馆的招牌,和一面描绘着某个光头男人,手劈猛虎的巨大广告牌,告诉着路人们,这是何处。
神心会总部。
数百名身穿空手道服的强壮男人,正在宽敞的道场上,井然有序的各自对练着。
肉体的碰撞声不绝于耳,代表着努力的汗水在尽情挥洒。
他们每一个人,都有着独自制伏数名小混混的实力。
而在某间休息室里。
一个右臂衣袖空荡的年轻男人,放下了茶杯,看着面前之人手边未曾动过的热茶,淡笑着问道。
“怎么,不合口味?”
说这话的时候,一阵风从窗外吹进,摆动起了他那空荡的衣袖,里面没有任何东西。
但年轻男人对此却没有丝毫在意,他早就习惯自己独臂的状态了。
他叫愚地克巳。
是空手道神心会馆的第二任馆长。
也是初代馆长,“武神”愚地独步的养子。
而此时,他正在招待自己远道而来的朋友,有着“拳雄”之称,并继承了“烈海王”之名的男人。
“不,茶是好茶,克巳先生,只是我现在实在是无心品尝。”
身穿深红布衣,留着长辫的强壮男人,微微的摇了摇头。
连夜从美国赶到日本的他,此时刚从巨蛋地下竞技场那回来。
他去见了个人,想来场可能会付出生命的酣畅战斗,只可惜......
被拒绝了。
烈海王难得的轻叹了口气:“我去见了宫本武藏。”
顿时,握着茶杯的独手微微一紧,愚地克巳沉默了一下后,神色严肃道。
“......烈先生,你是要,和宫本武藏‘战斗’吗?”
“嗯,没错,和传说中的强者战斗,并从中汲取经验,和精进自身的武道水准,本就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没什么奇怪的。”
烈海王面色不变的淡淡说道。
“我也已经和对方见过面了,那的确是一个强得有些犯规的男人,但是......对方拒绝了。”
“为什么?”
听到这话,愚地克巳反而错愕了。
因为虽然他还没有亲眼见过对方,但光是从电视上看到的那段视频,他就肯定那个强大的男人是绝对不会拒绝他人的挑战。
而接下来对方的回答,也是让他感到更加愕然了。
“我最近发现自己有些弱了,配不上天下无双的名头,所以无颜接受他人的比试,需要认真思考自己的剑道。”
烈海王一字一句的认真说道,把当时自己听到的答复给完完全全的复刻转述了一遍。
“这就是他当时说的话......克巳先生,你不觉得荒谬吗?那样气势如同恶鬼般的男人,竟然会亲口说自己‘弱’?!”
“这,的确是很难以置信啊。”
仅剩的左手摸着下巴,愚地克巳面露疑惑的沉思着。
哪怕他并不认为自己一定会输给那个名为宫本武藏的男人,但自身比对方要弱,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他内心也是没法否认。
如果那样的男人都是弱者的话,那他又算是个什么?
一级残废?!
“对了,说起来我养父昨晚也去见那个宫本武藏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愚地克巳开口道。
“独步先生?他是个无可争议的强者,应该也是去请求比试了,结果如何?”
“没有结果。”
摇了摇头,看着愣住的对方,愚地克巳身体向后靠去,陷在了沙发里,望着头上的天花板,语气有点无奈的解释道。
“他昨晚说要去趟德川府,可后来我从老爷子那里确认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根本就没去,反而很晚的时候,一身狼狈的回来,问他发生了什么也不说,只是倒头就睡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自己的养父身体似乎长高了一些。
愚地克巳在心里困惑的想到。
“不过我当时看他身上没有伤口,所以也就没计较了,但他今早竟然还赖床了,这么多年来,我可是第一次看......怎么了,烈海王?”
原本不知不觉中就开始倾诉自己家事的愚地克巳,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何时从后背的衣服里抽出了一把锋利的大刀,表情十分严肃。
他不禁也是疑惑的轻声问道。
“克巳先生,有些不对劲。”
从沙发上慢慢的站起身来,烈海王的目光,紧紧的盯向之前顺手锁上了的房间门口方向,凝重的低声回道。
“太安静了,我听不到来自道场方向的声音了,而且......还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听到这话,愚地克巳也终于是察觉到了异常,眉头深深的皱起。
他身为这里的馆长,当然知道那些学员在这个点,是根本不会停下休息的。
虽然有着常人所不及的武道天赋,并逐渐的一步步赶上了那些前辈,但他到底还是太年轻了,资历不足,也没有像烈海王那样,有着足够应对任何突发事件的丰富经验。
于是,学着烈海王那样,原本处于放松状态的愚地克巳,也是登时紧绷起了身体,同样慢慢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把自己的正前方面向房间门口。
“不会又是有逃狱的死刑犯,来我这闹事吧?”
愚地克巳微微皱眉道。
“有可能,但感觉不像,克巳先生,我的本能现在正不断向我传递着前所未有的危险信号。”
一滴冷汗从烈海王的额头流下。
千锤百炼的马步架势早已展开,曾被皮可咬断,变成假肢的右腿,也是十分稳当的紧压着地板。
“......门外,好像有东西。”
话语刚落。
下一刻,一只足以捏碎头颅的大手,突兀的穿破了厚实的房门。
木屑横飞,狂暴得不似人类的气势汹涌而来,惊得房间内的两人起了一身的冷汗。
随后,就像是对待塑料板或厚纸片那般,大手抓住了门把手,直接把整张门,都给从门框上轻松拔出,并随手砸在了身后的通道墙壁上。
木板,深嵌水泥石砖。
一个强壮得非人,身高两米的骇人身影走进了房间。
两条粗壮如电线杆般的手臂自然垂下,上面还覆盖着类似鱼鳞的鳞甲,在散发着乌黑的金属光泽。
赤裸的上半身,溅射了些粘稠的鲜血,锋利的手爪上,更是还带着来自人类的碎肉。
一个熟悉的黑色眼罩遮掩住了那只瞎眼。
一个不似人类的重瞳,和呆滞住了愚地克巳,对上了视线。
曾经名为“愚地独步”的魁梧身影,咧嘴笑了。
它声音沙哑的说道。
“克巳,让我们来一起把空手道......推向更高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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