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凡紧皱着眉头，凝视着眼前手上，那嘴中突然毫无预兆伸出了一条，将头颅给硬生生撑爆的畸形巨臂。
脸色不禁有些发黑。
他刚刚已经从对方那里得知了关于当年继国缘一回归世界后的一些事情，内容也大致没有超出他的预料。
反正就是此界无敌了。
不过就当他想要再询问些关于那个鬼之始祖的一些事情时，对方却好像是突然触发了什么禁忌似的，就直接变成了这副惨样。
“生命波动消失了......奇怪，鬼这种玩意儿不是只要不被太阳晒到，或被日轮刀砍断脖颈就不会死吗？”
伽凡有些郁闷的轻叹了口气。
刚刚那情况发生得太突兀了，他都没来得及阻止。
不过稍微回忆下后，原著中也的确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这就是所谓的『血源诅咒』吗？对所有鬼的绝对支配，和生杀予夺的绝对特权......唉，也罢。”
摇了摇头，随手用黑炎将那猎奇玩意儿完全焚烧殆尽后，伽凡又转头看向了一旁专门救死扶伤的两鬼。
而这举动，也令愈史郎有些神经过敏的吓了一跳，并下意识的做出了威吓的凶恶表情。
毕竟眼前的这男人，可是才刚刚在他的面前，以一种近乎于冷漠的态度，和超乎想象的手段，把其他的鬼给灭得连渣都不剩啊。
“都说了不用紧张了，我对你们并无恶意。”
伽凡有些无语道，还顺便把身后那破了的窗户给复原，以免照射进来的阳光，给眼前的两人带来伤害。
不过接下来对方的回应，却是让他的动作顿了下。
“不，不是这个问题......人类，你对生命的漠视，让我感到不安。”
愈史郎眉头紧皱，看上去十分的严肃：“虽然那些都是死有余辜的恶鬼，但......”
他的话卡壳了，似乎是一时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形容词。
可这也足够让伽凡领悟对方的意思了，并且开始沉思了起来。
对啊，他什么对生命变得这么漠视起来了？
要知道在穿越前的上辈子，他可是连只鸡都不敢杀的啊，而刚穿越后，更是一个苟得不行的人......
“不对，孩子，这不一样。”
伽凡表情淡然的说道：“我对人的态度是分情况的，哪怕是曾频繁杀生的存在，只要肯主动改过自新，我也依旧愿意对其报以善意。”
只不过得在让他遇到的时候，对方改过自新的时间已经足够长，并且十分彻底。
不然他大概率依旧会顺手解决对方。
“比如就像是珠世小姐这样，虽然你曾自暴自弃过一段时间，但你后来这持续数百年救死扶伤的行为，依旧足够令我对你有着不错的感官。”
伽凡看着眼前的两人，善意的笑了笑。
“我有一个秃头的朋友整日里跟非人之物打交道，但他分辨‘人类’的方法却依旧是论‘心’的，在这方面......现在的我的观念，和他大致相同。”
“这样吗......”
静静的听完对方的解释，愈史郎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了一些。
毕竟眼前这个不知道为什么坐着轮椅，却强得不可思议的男人，从见面到现在都的确没有露出丝毫的恶意，甚至严格来说刚刚还算是救了他们。
虽然对对方口中那所谓的秃头朋友有些好奇，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种事情的时候。
“不过人类，你为什么要称呼我为‘孩子’？要知道我的岁数可不小了，估计都够当你爷爷了啊。”
“咳，咳咳！”
提到这茬，伽凡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以此来掩饰尴尬。
毕竟比起对于生命存在好坏的论心，在这方面他可就是要显得肤浅得多了。
他是看外表的。
就像是被系统捡回家的千怒那样，明明都一千岁了，但因为那副小不点的幼女模样，直接就被伽凡给当做是个小孩子来对待了。
而这时，珠世突然开口了。
“那个，请问这位先生......”
“叫我伽凡就好。”
“嗯，伽凡先生。”珠世礼貌的笑了笑，声音柔和，却带着些疑惑，“从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可以听出，你似乎知道一些关于我的事情？”
“这个啊，算是略知一二吧。”伽凡坦然的点了点头。
“那......请问你和缘一先生是什么关系呢？”
珠世温和的表情渐渐变得认真了起来：“我之前从你身上闻到了属于那位剑士的气味，虽然已经极淡了。”
诶，鼻子这么灵的吗？
伽凡诧异的低头瞅了瞅自己身上的衣袍，表情有些别扭。
毕竟当初那家伙帮他训练剑术，或者说是摔他成百上千次的时候，的确是有过不少的身体接触。
不过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竟然还有气味残留啊，虽然他自己是闻不到就是了。
“嗯，我和缘一那家伙算是朋友关系吧。”
伽凡再次点了点头，压根就没有隐瞒的意思。
而这也令珠世顿时露出了一种我懂了的了然表情。
然后直见她轻轻的拍了下愈史郎的头，轻声教育道。
“人家都这把岁数了，的确是足够管你叫孩子了。”
伽凡：“......？”
“知道了，珠世大人......我是没想到这人类的年龄竟然真的这么大。”愈史郎也撇了撇嘴，不再计较辈分的事情。
伽凡：“？？？？”
不是，不能这么算的啊。
这其中有着不小的误会！
伽凡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精彩，并且在注意到愈史郎那仿佛在看老不死的目光后，更是直接脸都黑了。
他才弱冠之年啊，你才老不死的呢。
你全家都是老不死！
有些心累的捂着脸，最后伽凡叹了口气，决定直接把这话题给跳过去了。
“算了，总之先不提这茬了。”
他一脸无语的收敛了复杂的情绪：“珠世小姐，虽然这次见面纯粹是个意外，但我的确有些事情想要问你，是关于鬼舞辻无惨的......”
说到这里，伽凡的语气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他的表情变得纠结和疑惑，似乎是对于某件事真的想不通。
就仿佛是在思考着猫抓鼠，狼吃羊，却为什么抓不着，吃不到之类的世纪难题似的。
而在一番纠结的最后，伽凡一脸礼貌的真的问出了个世纪难题。
“那家伙当年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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