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梅菲斯特突然不顾一切地开始发疯，甚至明目张胆出现在乔戈未使用透视眼的视线内，乔戈这才想起来这个性格恶劣的家伙似乎是跟浮士德绑定的，简直像连体婴儿。
许多原本才在乔戈那惊天动地的热射线下重整态势的整合运动人员突然身形一滞，就像是被人按下了停机键的机器人，但乔戈却能额外看到，他们的瞳孔开始散大发白，体内的血液逐渐沸腾。
“糟了，他不会是在发动牧群吧？”
梅菲斯特在其他整合运动成员眼里只是一个指挥型干部，以及跟着ADC浮士德屁股后面亦步亦趋的奶妈，但其实他真正的源石技艺远不止于此。
梅菲斯特的牧群就是将他自己的法术元素融入源石感染症患者血液中的源石粒子之中，然后沉寂下来，发动时就会干扰宿主的心智，改造宿主的身躯，将他们完全变成狂暴的怪物，除了听命于梅菲斯特这位操作者外，作战根本敌我不分。
除此之外，被牧群体表所疯狂增生的尖锐源石所划伤的人也会感染梅菲斯特的法术元素，并逐渐转变成牧群的一部分，简直就像是丧尸一样恐怖。
而梅菲斯特手下的所有人几乎都已经被他暗中埋下了牧群的种子，这个事情浮士德肯定是知道的，他还特意让梅菲斯特放过了自己的精英弩手小队，因为那些弩手的身份不但是浮士德的手下，以前甚至还是浮士德刚加入整合运动时的教官。
别说，就凭梅菲斯特跟浮士德从小就相依为命般的交情，当他以为浮士德已死时，失去理智的他还真干得出来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来，如果一个人就遭受各种残害，人世间只有这么一位朋友，就算是乔戈也能理解梅菲斯特的痛苦。
但问题是，将自己的痛苦转嫁给其他无辜的人，毫无疑问是无法容忍的恶行。
“给我住手，梅菲斯特！！！”
乔戈将胸腔鼓得足有原来三倍大小，然后乘着愤怒的气流爆喝出声，差点将那些整合运动中尚未被感染的弑君者和浮士德的手下们耳朵都要吼出血，梅菲斯特更是被声浪震得身体向后一个踉跄。
但这似乎并未能震慑到他，反倒是乔戈被梅菲斯特嘴角含血的癫狂神情惊得有些说不出话。
“住手？这话你说早了，当我的牧群咬碎你的喉咙，你还会对我说一遍。”
当牧群已经被发动时，梅菲斯特就只是一位操作者而并非是源头了，哪怕是当场格杀了他，也只是让这些牧群变成无主的怪物而已，反而会对其他人造成更大的威胁。
对此乔戈也很无奈，他只能再次鼓起胸腔充当人肉喇叭，警告着其他尚未被牧群感染感染的其他整合运动，他们应该大多属于弑君者的麾下。
“快远离你们身边出现异常的人，他们已经被梅菲斯特变成怪物了！！”
当然，突然被敌方警告危险的整合们自然是不可能立刻相信他的，但也有警觉的人发现了异常，比如浮士德组的弩手们，他们大概是早就提防着梅菲斯特了。
此时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后，便头也不回地从战阵中迅速后撤，跑向浮士德被掩埋的地方。
乔戈的身形当即消失在原地，乘着一阵肉迅猛的狂风来到梅菲斯特面前，单手拎起他的衣领将其悬空提起，与其对视的眼中满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一个孱弱的男孩面对人力无法抵抗的氪星超人，梅菲斯特当然会感到恐惧，尤其是在失去了心中唯一的精神支柱后，但他满是汗珠的小脸却勉强向乔戈挤出了一个扭曲且难看的笑。
“你，你想杀了我吗？呵呵，哈哈哈，无所谓了，牧群依然会散播无穷无尽的恐惧，直到完成我最后的夙愿，我会在地狱期待着你的到来。”
梅菲斯特已然接近精神崩溃的边缘，即便是乔戈出手将浮士德给挖出来给他看也无济于事了，首先精神的恢复需要时间，再者梅菲斯特也不能逆转牧群的形成。
罢了，就算是提前为之后会发生在龙门的战争先减轻一点负担吧，乔戈心中暗叹。
牧群就是个无法被解除的暗雷，总有一天会爆炸的，与其去害平民倒不如只害他们自己人，既然作为整合运动参与了战争，就不得不拥有这种觉悟。
“我是不会死的，你这恶劣的小混账，我还要让你活着赎还你的罪。”
“你，你要干什么？”
刚才都尚能当面反驳乔戈的梅菲斯特突然声音变了调，因为乔戈拎着他突然开始缓缓悬浮起来。
“干什么？我知道你有一个不幸的童年，为了让你将来能够好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和蔼可亲的博士叔叔这就补偿你一下，游乐园的高飞车、人肉螺旋桨、过山车、大摆锤、海盗船、跳楼机听说过吗？”
乔戈充满正义感的阳刚面庞上突然罩过不知从何而来的阴影，阴影之下的笑容竟比刚才梅菲斯特的表情都要更诡异。
“比那些东西都要刺激哦。”
“……喂，你，放开我，不，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精神崩溃并不代表会改变人的本能，就像大多数精神病人都依然会有趋利避害的想法，故意找罪受的那不是精神病，那是蒙多。
当乔戈仅仅只是攥着梅菲斯特的一片衣领，像高速炮弹一样猛窜向高空时，心中的恐惧本能和飙升的肾上腺素使得他不得不将浮士德的仇恨暂时抛至脑后，转而像是个真正天真的小男孩一样哭喊着大叫起来。
那声音喑哑难听，像是嘶叫的夜鸦、折断的枯枝、扯破的树皮，直钉得人耳奇痛无比，皆因梅菲斯特当年被人逼迫吞下一颗源石，致使他的喉咙成为源石感染的病灶，使得他永远无法再高声发出正常的嗓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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