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出发之前内心充满希冀,但很遗憾,现实比理想骨感得太多。 那些别墅里不仅没有食物,还躺着好几具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的尸体。 那些尸体多数都很明显遭遇了那些怪物的袭击,身体部件散落得到处都是,而且布满了奇怪的伤口,很像是被许多的管子插进了身体里,留下了一个个空洞的小孔。 夏芃对每一具尸体还算完整的部位,都进行了一番仔细研究。 当然,她肯定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而是为了研究“怪形”的攻击方式和手段。 “死因非常统一,基本上一开始遭遇的都不是致命伤,但是能够让人失去行动能力,随后就被……应该就是被那些喷吐出来的菌丝一样的物质给彻底控制了。” 夏芃冷静地分析着所有的伤口原因:“但是这些菌丝并不是冲着杀死对方进行攻击的,恰恰避开了多数的致命部位,而是选择了……动脉的所在地,大血管,包括心脏部位,都有不同程度的撕裂,说明这些菌丝在尽可能地让这些人失血。” “从之前袭击我们的那只‘怪形’来看,它们并不会故意折磨猎物,那么有可能,它们的食物其实是人类的血液。” 夏芃若有所思:“这一点很关键,说明也许我们可以使用血液作为诱饵,有了更多策略上的选择。” 而梁家兄弟两个脸色惨白地躲在一边,捂着嘴巴,都已经吐过一次了。 梁玉堂闻言,只能勉强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连多余的话都说不出来。 槐序也站在旁边,但只是默默地看着,除了并没有那么惊慌,倒是和两兄弟保持了一致。 关于“怪形”的攻击手段,他早就已经研究过了,而且是亲身体验……所以不能说出来。 直到夏芃检查完尸体,几人要离开时,槐序落后一步,关上了门,才开口表达了自己有些担忧的想法:“虽然可以用血液做诱饵,不过这些‘怪形’似乎只捕猎人类。” 他指了指附近的房顶上路过的一只猫:“这些动物都没有遭到袭击,是不是说明,它们只对人类的血液感兴趣?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用血液当诱饵就行不通了。” 夏芃脚步一顿,也看了过去,那只猫立刻受惊。“喵喵”叫了两声,就跳过房顶逃走了。 她皱起眉:“确实……这些动物都没有被杀死,那些‘怪形’恐怕确实只吸食人类血液。” 槐序淡淡道:“那就没办法了,毕竟……” “我们又没有那么多的人类血液可以用。” 他说出这句话时语气平静,但走在前面的梁金马瞬间感觉一个激灵,寒意从背后蔓延到后脑勺,心脏都漏了一拍。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梁金马下意识猛地回头看去,恰好对上了槐序的目光。 这一个瞬间,梁金马甚至感受到了一种窒息般的压迫——青年晦暗的目光似乎始终落在梁金马的身上,否则绝不会那么巧合地瞬间对上视线。 这家伙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无声无息地盯着他! 而就在梁金马转过头之后,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身后,槐序忽然勾起了一个弧度远超平常的诡异微笑,直勾勾地看向他。 他在对他笑,梁金马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槐序这句话,是说给他听的! 绝对、绝对是说给他听的!!! 他想要用人的血……不,用他的血来做诱饵! 梁金马瞳孔紧缩,后退了两步,差点从台阶上摔下去,还好在他旁边的梁玉堂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胳膊,疑惑地问道:“金马,你怎么了?走路小心点……” 梁金马一把抓住哥哥的胳膊,脑子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已经绷紧到了极限,颤声低吼道:“他要杀我!他要杀了我!” 之前发生的一系列诡异的事情,他的困惑,他的憋屈,他的愤怒,都在这一刻化作了恐惧。 梁金马“刷”地伸手,指向了槐序。 槐序摊摊手,露出了有些疑惑,还有些莫名其妙的神情,似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梁玉堂愣住了,夏芃也愣住了,但他们并没有看向槐序,而是一起看向了梁金马。 梁玉堂扶住梁金马,表情十分复杂,低声问道:“金马,你……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们赶快回去先休息一下吧?金马他可能是今天太累了,一惊一乍的,尽说些昏话,槐先生不要介意……” 他看向槐序,露出了尴尬的笑容:“非常抱歉……” 夏芃的表情很是冷漠,像是已经看够了这些无聊的把戏,完全是看傻子的眼神。 梁金马听见这些话,看见梁玉堂听见他的控诉,反而向槐序道歉,心都凉了,怔愣着缓缓放开了抓着哥哥手臂的手。 为什么……为什么不相信亲生弟弟的话,反而相信一个陌生的外人?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他不明白。 梁玉堂见槐序摆摆手表示没事,不由得松了口气,随后严厉警告道:“我说真的,梁金马,别闹了成不成?我们现在朝不保夕的,真的没精力配你玩什么凶手游戏了。” 他又深吸一口气,放弃了劝说:“算了,如果你下次再这样,我就要把你关在房间里了,不准你和我们一起出来,明白了吗?” 梁玉堂没等梁金马回答,转身拉着他离开了。 这一回,后者似乎是终于听了进去,一路上彻底沉默了下来,没有再说任何诋毁槐序的话,只是低着头发呆。 而在最后一栋接近小区出口的别墅当中,场面就比较特殊了。 在别墅的客厅之中,留下了一具较为完整的人类尸体,手里拿着刀,被那些菌丝覆盖了全身,同时还有一具属于“怪形”的尸体。 夏芃蹲下来,仔细地翻看了一下,发现这只“怪形”已经彻底失去了形状。 它本身长得像是一整块皱巴巴的皮肤,中间有一块焦黑的地方,又被人砍成了一朵菊花,看上去实在有碍观瞻。 她沉思道:“这些‘怪形’从死者身上诞生,我之前杀死的那只,似乎是因为打中了那被削掉的地方,而这一只是被砍中了好像烧焦的地方……这样看来,必须要摧毁它们身上‘特殊’的地方,才能把它们完全杀死。”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发现。 众人回到别墅汇合,曹程两人同样一无所获,双方相安无事地等到了晚上,各自回房睡觉。 …… 这天晚上,程映秋仍然悄悄打开了祈祷室的门。 槐序接过盛着饭菜的碗,听见程映秋自言自语地说道:“阿宗下午的时候说他有点头痛,所以我们没有去太远的地方……今天晚上,他睡得比昨天还要早一些,而且表现得奇怪。” 她看向槐序:“我有点担心他。” 槐序抬起头,挑了挑眉,问道:“哪里奇怪?” \f\t\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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